導演:李蘭熙
主演:李奉夏、金雅錫
韓國 / 2022年 / 81分 / 普遍級
禮讚:釜山國際影展新浪潮獎提名
首爾獨立電影節最佳劇情片
韓國獨立影視協會年度最佳獨立電影
韓國權威電影雜誌Cine21 年度十大韓國電影
舊金山國際影展 評審團優選獎
賣命超過20年,卻遭到公司無預警裁員,再怎麼苦 也要爽朗地笑…
◎ 劇情簡介
五年前李載福、英碩與萬勇三人同時被善仁家具工廠解僱,由于三人都沒有加入工會,對這項衝擊無法接納,不得已只好在首爾的街道一角,搭帳篷開始靜坐抗爭。但卻無法獲得任何迴響。
李載福因為離家很久,英碩建議他回家看看,順便了解二個女兒的近況,臨走之前英碩還建議想效果無法引起共鳴,乾脆準備用高空靜坐,以吸引輿論的注目。
李載福回家後,二個女兒似乎不願搭理他,因為當女兒打電話給李載福,載福都不接聽,而且回家後大女兒已經甄試上大學,必須先繳四十萬,而日後的學費更提高要四百萬,而小女兒因打工在街上發傳單,她想買一件羽絨外套。女兒的話他都放在心上,因為當父親的他,實在太虧欠女兒了。
或許閒來無事,他就把電風扇拆下來重新洗乾淨再用塑膠袋包好,女兒勸他不要再回到首爾,因為不久上大學,她會住在外面,李載福打電話給朋友宇鎮,欲向他借錢,原本答應的卻又後面反悔,但俊英公司有個臨時的空缺,問他是否有興趣,李載福答應了。現場有一名年輕人俊英,一天到晚戴著耳機,在俊英指導下,李載福第一次拿捏尺寸錯誤浪費了許多材料,但後來就愈做愈順手了。
俊英常獨自一人從高處拿材料,李載福問他要不要幫忙,但他反應冷淡,結果最後從高處跌下來,送醫治療。宇鎮只好自己參與工作,李載福問宇鎮是否有替俊英申請工傷?宇鎮不置可否,因為俊英年紀輕,根本就不曾為俊英辦任何公安保險。
李載福打工了十天,也領了錢,正好有四十萬給大女兒繳預備費,也買了一件羽絨衣給二女兒,女兒說太大,而且她喜歡白色,李載福說可以拿去換,他提醒女兒白色容易髒,兩個女兒也感受到父親對他們的承諾。
李載福並沒有忘了那些抗議的同事,他默默地做了很多菜放在便當盒,其中有他最拿手的香腸,他再度回到抗爭靜坐之地,意外的他的同事們已經展開了高空的靜坐,他靜靜地參與,因為未來抗爭相當漫長,但義無反顧的繼續參與。
◎ 劇情分析
臺灣的工人階級也有許多令人傷感的過往與歷史。像英美等國的各種工會是相當成熟的,倫敦的計程車司機罷工時我正在該地旅遊,結果吃完飯再也攔不到計程車,只好在路邊碰運氣的攔車,碰巧一名女人停下車,他也正好路過我旅館的附近,就順便接我們回去,而那名女人我忘了她的名字,卻記得南美洲一個國家的使館人員,因為怕忘了這件事,特別在這裡記上一筆,感恩她及時伸出援手,要不然那個晚上就流浪街頭了。
臺灣也發生幾件有名的工運,記得當時的高速公路收費員嗎?後來高速公路以電子收費之後,這批人被強迫退休,連差費也沒有,這件事後來不知道怎麼解決,就沒了下文。
更早之前只有公保,一般受雇的工作雖然受僱工廠,但其實生病也沒有像現在的健保,連退休費也沒有,雖然處處可以聽到不滿的聲音,但事實上最後都不了了之,因為當時政府不准有工會設立,這些人就只能眼淚往肚內吞。因此也就產生一種奇異的現象,生病時,若有公保的朋友就託他去醫院拿藥,這是臺灣早期的現象,我曾就這種現象放置在民視的文學劇場「春成的賠命錢」,想來也真的是無奈。
「阿爸休假中」是韓國近年的作品,很難想像還有工人在工廠之中被無條件退休。片中只有三人已經請坐抗議了1000多天,臺灣的進步是每一個人上工時,不管是臨時工或是長期聘用,雇主都必須如實申報,這是別的國家做不到的。
在臺灣如果這三人已經靜坐一千多天,一定有其他人事介入的,或者有的記者可以深入報導,勢必引起社會的關注。也就是臺灣縱然有許多令人不滿意的事,但對待人事之間的熱忱一定是不落人後的,以近日來說,花蓮發生地震,不出幾天就彙集更多物資以及數十億的金錢援助,相較之下,韓國這一點是落後臺灣很多的。
靜坐久了之後是否要「休假」,這也表示他們靜坐的地點是在首爾,而且法院已經判決他們敗訴,這也正是說這件事的熱潮已過,記者根本不聞不問,因此才會興起「休假」的理由,而這段故事就是這麼簡單,李載福家不再首爾,兩人就勸他回去關心一下,他二個女兒常打電話來,但李載福總是拒接,這也是他回去以後兩個女兒不但不理他,每天回家都躲在房間內。
導演李蘭熙是首次執導演筒,她選擇的詮釋方式是真實的寫實主義,事實上樸素的風格受到韓國極高的評價,甚至有人把她比擬「達頓兄弟」、「肯洛區」這些聞名於世的工人電影。
在臺灣很多人認為新臺幣三百萬元無法拍攝電影,那是因為他們大量的運用傲人的燈光技巧,或者價格昂貴的混音技巧,但「阿爸休假中」確實就是運用了新臺幣三百萬,而且得到有良知的影評人青睞,這在臺灣簡直就會被認為是奇蹟。
李載福是腳踏實地的人,只要真的給他工作,就算微薄的薪水,他照樣上手,在短短十天的假期中,他陸續給女兒因大學甄試的預備金四十萬元;也給了小女兒因為去分傳單需要保暖的羽絨衣,而他煮的小香腸相當討好,但兩名女兒似乎不買帳,寧願吃極辣的泡麵。但這些問題都在李載福因向朋友借錢,但後來推託無錢,反而給他一份工作。
李載福什麼想法也沒有,但他的執著使他很快地在工作中上手,甚至於連俊英這樣整天戴著耳機的青年,最終都在他的誠懇中默默地感動。而俊英一不小心從空處跌落,這是一段轉折,並責問朋友為何沒有替俊英提報工安,但他的朋友只能打哈哈,可見這種情形在韓國屢見不鮮,但李載福開始教導俊英這方面的訊息,俊英是一名孩兒,他是社會的弱勢族群,想來類似的事必定會層出不窮,這與政府的作為應該是有絕對的關係。
四十九歲是一個尷尬的年齡,說是年輕力壯那有些言過其實,說他是老年,他的體力也不輸給任何年輕人。但站在資方的立場,則有不同的見解,趁著沒有加入工會的時刻對他們開刀,這也是當年他們始料未及的。但世上的資本主義資方與勞方永遠站在對立面,資方絕對不會去考量他們的立場,若能趁早解決,應該是一個明智之舉。
李載福的十日休假很快結束,他要再回到首爾,與兩名同伴站在一起。這段的結尾令人驚嘆,因為他要去之前做了好幾樣菜,預備給同事加菜,其中兩次提到的小香腸是大家最想吃的。但當李載福到達首爾他們靜坐的地方,卻掛上「高空靜坐」這種聳動的牌子,遺憾的是也沒有吸引更多的媒體注目。可能現今的時代,每時每刻發生的事實在多到無法即時處理。
如果高空靜坐無法引人注目的話,他們的後續要如何走下去,因為高空靜坐已經發生過了,而效果依然不被社會所注目,再來他們會不會走極端。這是這段結局沒有演出而會令人聯想到的許多可能。因此「阿爸休假中」便成了一部都有可能發生的故事,我們試著不去想像他的結局,但在腦海中會浮現各種結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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