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員:佩特.莫瑞塔(Pat Morita)
崔佛.摩根(Trevor Morgan)
美國 / 1999年 / 90分鐘
日本兵意外在二次大戰中留落美國,遇到四個小朋友…
◎ 劇情簡介
二次大戰期間,一艘日本潛艇到美國本土海岸偵察,但被探照燈發現,潛艇急急沉入海底,一名日本兵松男來不及回船艙內,不但被潛艇機槍打傷也掉入海裡。
松男奮力游上岸,躲入了一間廢棄的「採礦博物館」內,正巧遇上常來這兒玩耍的小孩杜克。杜克嚇得跌入水中幾乎滅頂,幸好松男雖然受傷依然躍入水中救起了杜克。杜克感激之餘遂將松男暫時安置在一間禁閉室內。
杜克將松男之事告訴了另三個死黨威利、泰勒以及小個子,四人同意將這件事列為秘密。此時聯邦調查局也派人來這小鎮,因為根據情報有日本人上岸的訊息,警方開始來回搜尋。
杜克的哥哥安東尼在前線作戰,寄回來一條項鍊送給杜克。住在隔壁的威利是日本後裔,其母紀美子與爺爺阿部的料理店從戰爭後就無人肯光顧。此時政府頒布命令,要這些日本人儘快將房地產處理完畢,然後統一住到一個營區內。第二天一名叫席摩的人要以賤價收購,但杜克的母親芭芭拉憤怒地以水噴灑席摩,並趕他離去替阿部出了一口氣,雖然如此,政府已下達的命令必須執行,不得已阿部與芭芭拉的丈夫約翰商量,先以一元將房子、店面及一艘船賣給約翰,等戰爭結束再還給阿部,這使得席摩想發一筆橫材的希望落空,生氣指責約翰,這回換約翰也用水噴他並趕他離去。
杜克及其他三人由松男教導學會了游泳,卻接到安東尼戰死沙場的消息,杜克生氣而傷心地打著松男,松男沒還手,兩人沮喪地擁抱在一起。此時又傳來安東尼只是受傷送到醫院,杜克的心情又愉悅起來。但泰勒開始質疑四人這麼做是否正確,於是向他父親道出真相。
警方很快封鎖所有道路與採礦博物館,但杜克、威利與小個子三人聲東擊西地將松男送上火車,卻又半途被攔截,幸好威利從橋上將他救走。
杜克與小個子一直搞不懂威利究竟將松男救往何處?最後在阿部全家的車子開往營區時才知道松男與阿部一家人住在一起是最安全的。杜克與小個子拼命追著車子,並揮手與松男道別。
◎ 賞析
戰爭是人類最愚蠢的行為。人們從戰爭中受到無盡的折磨與創傷,卻並未在這些經驗中學到真正的教訓。本片以二次大戰為背景,卻是以人性本善的角度來詮釋當敵對的心靈碰撞巷在一起之際,除了鬥爭之外似乎還有著許多無限的可能。
松男的落海是一件殘酷的考驗,以他的立場應該是進入了地獄;但實際上岸上的小鎮彌漫著和諧與平靜,重要的是他遇上的心靈是四個全無污染的純真。假設松男一開始遇上了約翰與芭芭拉這對夫妻,以他們的善良將會有什麼反應?站在「敵我」的立場以及分明的界野,相信松男早就成了戰俘,甚至也有可能會在衝突中喪命。
杜克及其他三名同伴雖然常玩著戰爭的遊戲,但其實他們的認知還是離現實世界很遠的。也正因為有了這模糊的觀念,他們才壯膽「活捉」了松男,從另一個角度而言,假設上岸的松男沒有受傷,而他身上又有武器的話,他會對四個小孩採取什麼行動呢?會不會是一篇完全不一樣的故事情節?
似乎一切因緣俱熟,於是松男注定與四名小孩有了共同的認知點。其實導演以杜克與哥哥安東尼作為前提;並以松男身上與弟弟的合照,由此來對比在戰爭的背後,其實每個人的背景與心性都是一致的。戰爭使得每個家庭必須去承受生離死別的苦痛,留給家人的只有項鍊或相片這種象徵與虛無之物。然而人似乎只能無奈地在當下嘆息,卻無力去追索甚至阻止事情的發生。
杜克落水而由松男救起這段戲當然是促成兩人摒除心靈障礙而有更進一步維護對方的動力。既然能救他的命,自然無害他之意。但「水」卻也提供了一種思想的平台。因為人與水的關係極為密切,生命中不可缺少水的存在,但不當的互動卻也會使人喪命。這似乎闡述了人與人之間甚至人與大自然之間都必須依循一種自然與良善的態度才能讓生命有所展現。
松男的人性本質是善良的,從他身上帶著的家人相片,我們不難揣測他心中的期許。不管戰局如何,他都有存活下去的力量,因為他希望在戰爭結束後還可以平安地回去與家人團聚。
杜克不也是如此?哥哥安東尼被征召入伍,杜克渴望哥哥能像影片中的英雄多殺幾個敵人,但這在潛意識中並非渲染戰爭的殘酷,而是唯有如此,哥哥才能從戰場上存活回來。事實上當「敵人」真正出現在杜克面前時他確實也嚇壞了,不只杜克就連松男也是驚惶失措的,兩人雖然語言不通,卻同時發出恐懼的呼喊與掙扎。我們無法想像若是杜克沒有落水會是何等景象?
阿部一家人是移民第三代,早已是土生土長的美國人,但戰爭卻使得美國高舉的「人權」理念受到嚴格的考驗。這一段日本裔的美國人在戰時關入營區集中管理的事是很少有人去挖掘的。就連本片亦然,阿部的吞忍訴說了東方人在白人世界依然有著不平等的目光與對待,編導雖然塑造了約翰與芭芭拉這對友善的夫妻來平衡這個視覺焦點,卻無法彌補這份因人為的有色目光所呈現的不安現象。
雖然這個議題是被放置在戰爭的無奈。美國政府擔心日裔居民會擔任內線進而危及國防安全,由這個角度來看是冠冕堂皇,但如果是這樣,那阿部的祖先當時宣誓入籍美國不就成了一種虛假的儀式?最終人性的考量還是被用來放大並處理了這麼不公平的強迫措施。
席摩是德裔的美國人,但美國也與德國交戰,卻沒有用對待日裔美國人的方式來看待,甚至席摩反而變成一名唯利是圖的投機客。這當然是導演刻意安排的對比,但最少讓觀眾可以清楚了解戰爭時期在夏威夷以及西雅圖那些日裔的窘境。
聯邦調查局的出現當然是因為日本潛艇的出現,但在本片卻只淪為跑龍套的角色,卻也因此突顯了杜克與其他小孩的天真與聰慧。
泰勒違背了四個人當時的承諾,向父親坦承有日本兵的存在,使得劇情急轉直下,也開始了另一階段的緊張情節。但這反而更增添了杜克三人的同心協力,最後將松男安全送出。泰勒雖然背信,但在緊要關頭卻又扮演了關鍵的影響力。泰勒向警方及父親坦承他因與杜克打架因而懷恨在心,於是編造了謊言,沒想到會引發這麼大的風波。這才使得尚在危險邊緣的松男,最終能安全離去。
泰勒曾問杜克如果他的哥哥真的在戰爭中死亡,他會怎麼重新面對松男?最親近的人死亡必定引發更多的仇視,原本的良善心靈也必然會受到嚴苛的考驗。其實這也是另一種戲的可能編排,勢必更加精采,然而也會平添更多的傷感與諒解。
「美麗心樂園」走的是標準好萊塢喜劇片,因此四名孩子的腳色行為全部被放大來執行。大人的世界反而離得好遠好遠。這屬於一部影片的調性問題。以本片的基調而言絕對是成功的。片中的小個子日後也成了大明星,相信與他在本片演出成功很有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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