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員:亨利克‧派瑞斯基(Henryk Baranowski)
沃西克‧葛拉塔(Woicicch Klata)
馬加‧哥摩羅斯卡(Maja Komorowska)
波蘭 / 1988年 / 60分鐘
精密的計算與估量可以掌控許多,但智者千慮必有一失,再怎麼完美的設計,似乎總會有無形的漏失……
◎ 劇情簡介
波威是個聰明的小學生,他常用電腦來計算許多數學上的難題,因為他的父親在大學教書,在父親理性的個性影響下,波威總顯得比平常的小朋友聰明一些。
但波威除了理性尚有其感性的一面,他會思索母親的夢境是什麼?也思索到死亡的真相,而這些父親雖然精於計算與估量,卻始終無法給他答案。
姑媽艾琳娜想替波威報名宗教研習班,她在回答波威的問題「上帝是誰」時,輕輕地擁抱著他,感性地傳達出愛的訊息。
天氣愈來愈冷,湖面開始結冰了。波威一直渴望買一雙冰刀鞋,父親毫不猶豫答應了。父親從氣象局的資料中以三天的溫度、氣壓等綜合計算,認為湖面可以承載 波威三個體重的重量,甚至半夜獨自一人站到湖面測試,這才讓波威第二天去溜冰,但他卻似乎忽略了湖邊一名流浪漢在烤火的因素。
第二天,父親桌上的墨水瓶無端爆烈了,他聽到警笛聲四處穿梭,一陣不祥之感襲上心頭,直到他去找英文老師才知道她患了感冒沒上課。父親焦急地趕到湖邊,並由波威的同學傑克口中得知波威是落入湖中的其中一人。
傷心的父親走入教堂推倒了祭台,白色的蠟燭滴在聖母的畫像,像極了聖母的垂淚,但這一切卻永遠無法喚回波威的生命。
◎ 賞析
許多的文學與藝術總是不厭其煩地追索生命與死亡的互動關係,然而真正能提供令人滿意的答案者少之又少。本劇雖定名為生命無常,但也只是就生命的現象作了一次排列與呈現罷了。
「算計與估量」是這部戲的主題,這種能力的極致則被稱為聰明。在學校的資優生正是這種「算計」的佼佼者,正如父親的角色,在大學殿堂侃侃而談,在其周遭 都是透過他的精密思維與估量,就某種角度而言,世界的一切完全在他的掌控之中。但所謂智者千慮必有一失,再怎麼完美的設計,似乎總會有無形的漏失,它就像 一個精緻的陷阱,早就等待在那兒準備嘲弄和揶揄。
但這樣的現象並不足以敘 述所謂的無常,而是在理性被精算錯誤所擊潰之後的懊惱。影片中出現教宗的相片,自然是以波蘭人的角度給予宗教的整體認同,這也是為什麼父親在得知兒子死 後,憤怒地推倒教堂的祭台作為對宗教無法救贖的抗議;但白色蠟燭滴在聖母畫像的淚水象徵卻又重新建構了神與人的主從關係,因為波威的姑媽緊緊抱著波威時, 就已清楚地詮釋了上帝的愛,不但散播各地而且早已深居人心。
電腦無端自行開機,而且出現「我準備好了…」的字樣,不但豊富了單薄的劇情,也增添了形而上的神秘性。那是上帝的聲音?或是撒旦的召喚?這一點是相當有趣的,但更可能的是父親的「潛意識」的聲音。
精於計算的背後其實不免也會有著「錯失」的恐懼,誤為人永遠無法十全十美,而這不正是人最大的無力感嗎?不僅如此,世上有太多的問題是人無法解答或了解 的,面對孩子對「死亡」與「夢境」的訊問,父親只能啞然以對,漸漸地早熟的波威也懷疑起精於計算對生命有何意義?於是「理性」與「感性」開始起了鬥爭。
然而這樣的對立與撞擊是永遠無法獲得答案的,它只提供了思考或間接的思維道路。人類似乎註定必須在這樣的試鍊中才能找到真正的心靈道路。
父親告訴波威失去一個人後,僅留存了記憶。這樣的解答是較貼近真相,也極具哲理的,正如波威思念他的母親一般,這段戲並未明確交待母親真正的去處(是否已死亡?),但卻是本劇相當重要的輔證片斷,只可惜篇幅太少而喪失了一些力量。
波威用最簡單的想法幫助父親在棋賽中打敗女棋王,這也透露了精算背後的反思,而這也是導演的弦外之音,生命不必活得太過繁複,在簡單之中自然能追尋到意想不到的意義。
影片的前後以波威在螢光幕前的奔跑作為倒敘的呈現與呼應是相當不錯的手法。鴿子飛到窗外覓食的畫面也是呈現生命的意象,並對比了雪地上凍亡的狗屍。在短短五十一分二十五秒的劇情中,不斷地以鏡頭訴說了電影的生命,奇士勞士基不愧是一流的電影大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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