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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9年11月16日 星期一

壞教慾(Bad Education)

導演:派卓.阿莫多瓦(Pedro Almodovar)
演員:費雷.馬提(Fele Martinez)
   蓋爾.賈西亞貝納(Gael Garcia Bernal)
西班牙 / 2003年 / 105分鐘 / 普遍級
禮讚:2005年社會獨立影片最佳男演員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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蓋爾.賈西亞貝納(Gael Garcia Bernal)
   2005年國際同性戀影片最佳男演員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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蓋爾.賈西亞貝納(Gael Garcia Bernal)
   2005年反誹謗同性戀聯盟媒體最佳影片
   2005年國際同性戀影片外國電影節最佳影片
   2005年國際同性戀影片最佳影片
   2005年義大利全國企業聯合影片新聞工作
   聯合組織銀絲帶外國影片最佳導演獎(派卓阿莫多瓦Pedro Almodova)
   2004年紐約影評人協會最佳外語片
   2004年Valdivia國際電影節最佳男演員獎
(蓋爾.賈西亞貝納(Gael Garcia Bernal)
擁有天籟之聲的小男生愛上他的同窗好友,但是有戀童癖的神父卻愛上小男生的美聲,拆散了他們…

◎ 劇情簡介     

 伊納修 從戲劇學院畢業後,雖也寫了一些劇本,但大部份都在劇團中度過。這一日伊納修決定投靠以前的同學如今已成為導演的安利奎。安利奎與伊納修曾一起念過教會學 校,而且兩人相互吸引甚至有了親密的慰藉行為,但這件事被馬諾羅神父知道了。原本就覬覦伊納修的馬諾羅利用要開除安利奎的機會迫使伊納修獻上了肉體,但安 利奎與伊納修就這樣分開了。

  安利奎原先對伊納修有些排斥,畢竟已經時隔多年,且安利奎也與男助理馬汀有著親密關係。但當安利奎閱讀伊納修以他們過去發生過的事為題材而寫的劇本後,不僅決定開拍,而且也與伊納修有了正式的肉體關係。
   
  伊納修為了演好女性角色,遂到歌廳聽莎拉蒙提耶的唱歌技巧與身段。然而安利奎似乎慢慢察覺到伊納修的神色怪異,於是由他留下的打火機循址尋去,找到伊納修的老家。與伊納修的母親詳談後才知道,伊納修早已死亡,而去找安利奎的正是伊納修綽號天使的弟弟約翰。
   
  事實上伊納修在尚未身亡之前染上毒癮,常去找已經還俗成為出版商的神父馬諾羅。伊納修恐嚇馬諾羅要給他百萬現金,否則會在即將出版的書中透露馬諾羅過去在教會的劣行。
   
  馬諾羅與妻子兒女不合,答應伊納修的條件,並常常到伊納修的住處找他;真正的目的則是覬覦伊納修的弟弟約翰。果然沒多久,馬諾羅就與約翰有了親密關係,甚至兩人最後謀殺了伊納修;真正的原因則是伊納修為了吸毒與變性美容,回家偷走了姑媽的養老金。
   
  約翰與馬諾羅的同性之愛愈來愈火熱,兩人甚至拍下了超八的影帶,但電影拍攝完後,約翰還是離開了馬諾羅。
   
  當約翰再回去找安利奎時,安利奎告訴約翰他已經知道約翰假冒伊納修的身份。
   
  約翰離開安利奎獨自在影壇載沈載浮,雖曾娶妻,卻遭受落魄的馬諾羅勒索。最終馬諾羅被車子撞死,而駕駛正是約翰。
   
◎ 賞析  
   
  從「我的母親」這部以第三性別為題材的電影開始,阿莫多瓦就一直被影壇人士界定在值得爭議的人物性格之中。知悉了阿莫多瓦小時候在教會學校的遭遇,自然有助於了解「壞教慾」這部電影他所想要傳達的意旨。雖然阿莫多瓦並不認為這部影片是屬於他的自傳電影。
   
 男女的交往與互動一直是這個世界約定成俗的律條,事實上陰陽的交揉自然有著奇特而迷人的吸引力;自古以來,男女之間的愛情一再被歌頌與推崇,早已成為一種人類的共識與認知。
   
   然而同性之愛並不因大多數的異性戀而消聲匿跡,原因自然是整個大環境的文化認知與價值觀念無法容忍這種同性之愛。雖然如此,這種被認為有違「善良風俗」 的互動,仍然躲在社會的陰暗處。在中國的帝王中,幾乎都有同性伴侶的記載。「斷袖之癖」所形容的正是皇帝與寵臣之間的故事。
   
  阿莫多瓦的電影有其令人眼睛為之一亮的特色,尤其色彩方面更是鮮艷而大膽。不分色系的堆砌,讓畫面充斥了飽滿,各種顏色似乎都是一種指引與啟示,亦是一種藉機顯露的壓抑慾望,透過色彩的渲染其實也是一種無形的宣洩。
   
   為了跳脫這個同性議題,或者說為了豐富本片的結構,導演利用約翰這名角色假冒已經死亡的哥哥伊納修,來找哥哥以前的同學安利奎。隨著劇情的進展,安利奎 與伊納修在學校的同性之戀慢慢被揭開,而其中更牽扯了馬諾羅神父對同性的瘋狂之愛;至結局之前,觀眾才明白原來吸毒成癮的伊納修是死在約翰與馬諾羅之手。
   
  阿莫多瓦第一次採用了類似日劇的推理手法,固然推衍了故事的寬廣結構,卻也不得不陷入一個較為狹隘的第三性世界中。優點是本片可以讓一般人一窺所謂同性戀的梗概;缺點是幾乎全是同性戀圈子的社會層次有可能不易為衛道人士所接納。
   
  其實很多極具天分的藝術家都有同性戀的特質,當然這並非是絕對的。環境的後天影響自然有著極大的關連,但也並非是唯一的解答。
   
  一般人對同性戀陌生與不理解,不免產生極大的反感與排斥。但相較於上世紀九O年代之前,當今的社會在看待同性戀的議題,已經有了更理性的觀點與包容。李安的「斷背山」能夠在奧斯卡金像獎中揚眉吐氣,就是一個明證。
   
   「壞教慾」當然不會只是在傳達同性之愛的訊息,觀眾可以藉著幾名角色的紛爭與掙扎,體會到人如何在分不清是慾望或愛情的糾葛中,逐漸理出一條正確的道 路。約翰會唆使馬諾羅害死伊納修,固然是伊納修回家偷走姑媽的養老金;而伊納修為了變性需要大量現金使他步步走向歧途,就某種層面而言,伊納修的死亡未嘗 不是一種解脫?
   
  但伊納修死亡後,約翰卻藉機脫離馬諾羅,並娶了劇組的化妝師莫妮卡,這一點是必須詮釋的。約翰可以跟安利奎及馬諾羅共享同性之愛;但最終的選擇卻是傳統的一男一女婚姻體制,從而在日後的十年中營造了他在影視圈的一些成就。
   
   從這個角度來看,約翰會不會是一個為達目的不惜出賣自己的人呢?而安利奎與伊納修卻始終如一地堅守在自己的感情世界中。安利奎這名角色有太多阿莫多瓦的 影子;事實上伊納修這名角色小時候的遭遇也有阿莫多瓦的心聲控訴。或許是為了瞞人耳目,導演將自己的性格與遭遇一分為二,更多的呼應放置在安利奎這名角色 上;因為安利奎居住的別墅與阿莫多瓦真實的住家,有著太多的巧合與相似之處。
   
  將自己過去的遭遇寫成小說與劇本,然後回頭去恐嚇馬諾羅。相反的,當馬諾羅最後被約翰遺棄時,人財兩空的他竟也回過頭來恐嚇已經略有成就的約翰。
   
   阿莫多瓦畢竟還是無法完全正面來看待自己心中的抉擇,「恐嚇」的背後必定有著陰暗的某一面,否則何來恐嚇的說詞?而兩件恐嚇的最終發展都以「謀殺」作為 結束,這是否也說明了導演心中的某些不悅與陰影呢?人類的情欲其實隱藏了太多的壓抑,許多人無所不用其極地探索情慾的愉悅,甚至以生命作賭注,以期獲得絕 對超越的感官刺激。譬如日本大導演大島渚拍攝的「感官世界」就探索了這個感官冒險的議題。雖然這部電影一直無法在台灣上映,但事實上觀賞過的人不在少數。
   
   馬諾羅還俗之後其實也變成一名雙性戀者,娶妻生子;但當他見到約翰年輕的軀體時,竟像著魔般地迷戀,最終仍將自己帶進萬劫不復的地步。當馬諾羅還是神父 時,伊納修在馬諾羅的生日中獻唱,馬諾羅立刻掉入其天籟般的歌聲禮讚中,只是這樣的歌聲其實是直透情慾感官;,或者我們可以說是因為馬諾羅有某方面的缺 陷,在幼小男童的靈魂中尋獲彌補。
   
  生命畢竟無法十全十美,但缺陷不見得就是罪惡,怎麼看待生命的抉擇與過程其實都會是一種考驗。阿莫多瓦勇敢地拍出他想拍的,超越了自我告白;透過電影的藝術表現,阿莫多瓦與觀眾同時學得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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