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員:珍妮.摩露(Jeanne Moreau)
奧斯卡.華納(Oskar Werner)
亨瑞.瑟瑞(Henri Serre)
法國 / 1962年 / 105分鐘
朱勒與吉姆是好友,朱勒知道無法挽回妻子的心,要求吉姆追求妻子…
◎ 劇情簡介
一九一二年,內向的德國青年朱勒與瀟灑外向的法國青年吉姆認識了,很快地兩人成了莫逆之交。在一次地中海的旅遊中,同時被一尊有著迷人微笑的女雕像吸引住,於是兩人不約而同地表示,將來若能認識有同樣這般微笑的女人,他們一定要擁有她。
這一日,三個女人來拜訪朱勒,朱勒很快就被凱撒琳深深吸引,兩人愈走愈勤,原本習慣相互分享的朱勒與吉姆兩人便漸漸有了疏離。雖然三人也曾結伴到各地 玩,而吉姆也似乎被凱撒琳迷惑,但朱勒還是決定向凱撒琳求婚,而凱撒琳也答應了。吉姆雖有著些許的迷茫,但畢竟他還有一位相當愛他的同居女友嬌蓓。
第一次世界大戰終於爆發了,吉姆與朱勒各自為自己的祖國赴戰場,雖然是處在敵對的立場,但兩人卻在戰場暗暗禱告對方平安。
戰後,朱勒回到妻子凱撒琳以及女兒莎賓的身邊。不久邀請已成為報社記者的吉姆來位於萊茵河畔的農舍作客。吉姆發現朱勒與凱撒琳兩人之間似乎出了狀況,而凱撒琳也常藉機與吉姆獨處,並向他傾訴她的委屈。這使得原本潛藏在吉姆心裡的慾望重新燃起。
但朱勒與吉姆私下談論時,才知道凱撒琳婚前婚後都曾出軌,甚至現在還與亞伯有來往。這期間亞伯也來此,四人共聚用餐,卻彼此都有著各自的思考。
朱勒雖明知自己已經無法挽回凱撒琳的心,卻又怕她離去而無法見到她,於是朱勒反而勸吉姆如果愛凱撒琳就應該娶她,因為這樣朱勒就能常常見到凱撒琳。
於是吉姆就這樣搬來農舍三人同住,女兒莎賓似乎對吉姆也相當有好感。但三人卻被附近的人形容為「三傻」。吉姆不以為意,反而回法國向嬌蓓表示要與凱撒琳生個孩子;嬌蓓無奈卻也無法阻止。
然而婚後情況似乎又重蹈覆轍,於是吉姆打了退堂鼓回到法國;這使得凱撒琳相當不滿,同朱勒搬來法國。吉姆到他們住的地方拜訪,發現凱撒琳買了一輛車,三人多次坐車遨遊;但在朱勒未上車的那次,凱撒琳載著吉姆,將車開往斷橋下而當場命喪河下。
◎ 賞析
繼「四百擊」、「射殺鋼琴師」之後,楚浮推出了他的第三部作品「夏日之戀」。本劇是根據小說家亨利-皮耶.侯歇(Henri-Pieme Roche)的小說(Jules et Jim)所改編。在60年代以凱撒琳這樣思緒自主而極端解放的角色,傳遞了二十世紀初新女性的企求與見解。不僅使得本片成為經典,也讓楚浮奠定了他在國際 影壇的地位。
從道德層面而言,凱撒琳的作為有著瑕疵與過失,但在現實生活中誰能保證沒有這樣的故事呢?朱勒和吉姆雖然國籍不同,但對各種藝術的追求與欣賞有著相當大比例的相同興味。這種品味被拓染到對女性的欣賞這個角度時,就慢慢建構了這個故事的起點。
對希臘女雕像的喜愛與推崇,就註定了這件令人難堪的悲劇。從某種角度而言,吉姆在德國見到凱撒琳並答應朱勒的請求追求凱撒琳,或多或少與兩人的相知有 關。或者可以說吉姆追求凱撒琳是為了朱勒,因為凱撒琳雖然常有外遇,但假設日後嫁給亞伯,那註定是二人從此將永遠失去凱撒琳。
朱勒與吉姆的共生猶如道家的陰陽圖,不僅相互共融也相互依持。因為是一體的,所以在戰爭期間,雖然分處敵對的兩國,但雙方還是默默地希望對方平安無事。
朱勒在認識凱撒琳之前,其實幾乎是愛情追求的失敗者,吉姆不只一次想為朱勒介紹或製造機會,然而均徒勞無功。在這個層面上,吉姆反而是情場上的常勝軍, 而這種光耀奪目的風采,多少會影響甚至吸引了朱勒的目光。也就是吉姆在某種程度上散發出挑動朱勒的潛藏動能,而當時機成熟,或者朱勒退卻之後,吉姆的亮麗 一方就會被朱勒拿來當擋箭牌。
朱勒自然是愛凱撒琳的,但當他想獨當一面去面對他的愛情面向時,只有陰柔的一面而欠缺陽剛的一面,自然得面對失敗的命運。然而吉姆的外向畢竟也是一種單數,最終依然苦吞失敗的苦果。
凱撒琳在經歷朱勒與吉姆的愛情互動後,依然無法追尋到她真正想要的,原因是凱撒琳始終無法認清她自己的母性特質。這種「土能生萬物」的思想,其實正好解 釋了她在面對愛情的「躁動」。凱撒琳在面對每個男人都是不動聲色的。在她臉上尋找不到渴望的痕跡;在她的行為中也追索不到窒悶的吶喊,然而她的內在卻又是 如此的渴望與吶喊。
凱撒琳的內心世界猶如大地的一切,亦即所有發生過的種種無非她的喜怒,她的慾求不必表現,因為一切早就涵蓋其中。而當每個人面對凱撒琳之際,從來不會懷疑她的淺笑微嗔,因這一切就猶如早上太陽升起這般地自然。
吉姆先前就已經對凱撒琳動了情,但他與朱勒的感情幾乎已到了不分彼此的互動,或者可以說這兩個人其實就是一個人的綜合,而這種另類詮釋便使得凱撒琳為何必須承受兩人先後追求的原因趨於明朗。
楚浮幾乎將戲劇的重心擺放在凱撒琳身上,透過這名女人的神祕思維,使得劇情情節顯得張力十足。她有時歡暢,有時陷入滯悶;有時奔放開懷,有時落淚哀傷。 她的行為與一般女性的情緒幾乎是一模一樣,但凱撒琳充滿情慾象徵的嘴唇,不只呼應了朱勒與吉姆的希臘行所見的石雕,更是一次的預言,在兩人的頻率完全一致 之際,自然再也不必藉用語言來詮釋,在相互依持又互融互攝的情境中,面對此生兩人共同的妻子。
朱勒曾與凱撒琳生了一名女兒莎賓。而當吉姆決定要與凱撒琳長相廝守時,吉姆回去告訴女友嬌蓓想跟凱撒琳生個孩子。然嬌蓓似乎只能忍氣吞聲。如果說是嬌蓓實在太愛吉姆;不如說是吉姆根本不曾愛過她。
相較之下,凱撒琳是愛恨分明的。她得知吉姆又遇見以前的女友泰瑞絲時,忍不住醋勁大發;雖然後來諒解,卻也紮實凸顯了凱撒琳相當立體的性格。或許就是這般強烈的特質才深深吸引朱勒與吉姆吧?
延展著這份性格,使得吉姆發現最終他還是走入朱勒以前曾經走過的路;只是他的底線還有一名嬌蓓,於是退回了原點。但凱撒琳卻無法放過他,起碼的表相可以被偽裝,卻無法欺瞞自己的內心渴望,因為以「母性主義」的角度詮釋,不管朱勒或吉姆都是與她共融於這個世界上。
事實上當吉姆知道朱勒與凱撒琳搬來法國住時,他內心的渴望再度被挑起,這當然與之前兩人互相藉書信往來的傾訴有關,但問題是另一名情敵亞伯似乎也因為凱撒琳的關係而來到了法國。
凱撒琳買了一輛車,操控方向盤的人永遠是她,這自然是一項重要的符徵。一切都來自她的掌控,包括死亡的選擇。凱撒琳的母姓心境被另一種層面詮釋後,不僅變成全面的擁有,事實上也多少詮釋了因為對逐漸疏離的吉姆無法掌控,最後採取了極端的手段。
當車子掉入河中時,凱撒琳似乎從未想過「死的滋味」,因為有時連死亡也都涵蓋在她的母性思維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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