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員:奧卡桑娜.亞金絲(Oksana Akinshina)
艾頓.波谷查史基(Artyom Bogucharsky)
瑞典 / 2002年 / 109分鐘
禮讚:2002歐洲電影獎最佳女主角、最佳影片(入圍)
2002西班牙Gijon電影節—最佳女主角(得獎)
西班牙Gijon電影節—Grand Prix AsturiasBest Feature(得獎)
西班牙Gijon電影節—Special Prize of the Young Jury
Best Feature(得獎)
2002Nordic Council—Nordic Council's Film Prize(入圍)
2002斯德哥爾摩電影節—Canal+ Award(得獎)
斯德哥爾摩電影節—FIPRESCI Award - Honorable Mention Competition(得獎)
2003荷蘭Guldbagge Awards—Guldbagge最佳女主角、最佳導演、最佳影片、
最佳劇本、最佳攝影(得獎)最佳男主角(入圍)
2003代表瑞典參加奧斯卡最佳外語片角逐
被母親拋棄的小女孩設法生存…
◎ 劇情簡介
居住在俄羅斯小鎮的莉莉亞從小與母親安穩地度日,但母親與男友決定要到美國時,將莉莉亞留了下來,原本說好很快會接她去美國的承諾,變成了一封放棄監護權的聲明書,於是莉莉亞便陷入了孤單。
娜塔莎是莉莉亞的同學,瞞著家人去援交,被父親發現身上有錢,娜塔莎推說錢是莉莉亞援交所賺的。於是村人知道後對莉莉亞嘲弄不已。
莉莉亞只有一位小她幾歲的小男友瓦洛加,瓦洛加常被父親趕出家門,只好來尋求莉莉亞收留。莉莉亞的姨媽安娜不但強佔了莉莉亞原有住處,更將她逼到一處沒有暖氣的地方。在精神苦悶下,莉莉亞有時會與瓦洛加一起吸膠,算是對環境的一種抗議。
由於生活陷入困境,莉莉亞只好到舞廳中尋找援交的對象,使得她的生活略有改善,同時也買了一個新的籃球送給瓦洛加當作生日禮物。但鎮內的惡少漸漸風聞莉 莉亞的行徑,竟衝入她的住處而強暴她。瓦洛加掉著淚到屋外撿回莉莉亞被惡少丟置外面的物件,這更增加兩人對家鄉的厭惡。
莉莉亞在舞廳中認識了一名英俊的安德烈,他不但開著紅色轎車態度更是彬彬有禮,安德列約她到電動玩具店玩,甚至上餐廳吃飯,這一切似乎都是莉莉亞最期待 的,更何況安德烈從來不曾像別的男人侵犯她。莉莉亞受了感動,自認遇上了白馬王子,遂很自然地與安德烈有了感情。安德烈主動要求要帶莉莉亞去瑞典並為她安 排工作。瓦洛加認為安德烈只是為了與她上床,但莉莉亞卻不聽他的話而隨安德烈以假護照到瑞典。
離別的當日傷心的瓦洛加服葯自盡。莉莉亞得知安德烈臨時表示因祖母生病而無法同行,還是單獨到了瑞典,由安德烈口中的老闆開車將她接走,並關入一間公寓內。
第二天這名男子就強暴了她,並開始載她四處接客,莉莉亞此刻雖然後悔卻無路可逃,卻故意將頭髮剪短並以口紅塗個血盆大口,男子生氣地載她上百貨店買了帽 子。半路莉莉亞逃出車外,但被抓回又挨了一頓毒打。這一回莉莉亞發現公寓未上鎖,於是偷偷地溜出,卻發現無路可去,於是從橋上一躍而下跌在高速公路上。
◎ 賞析
蘇聯解體後分裂出許多獨立的國家,但這些小國雖能獨立自主,但也在經濟的面向上出現從未有過的蕭條與危機。就連俄羅斯的國度內也面臨了相同的窘境。
本片的背景正是放置在俄羅斯境內的一個窮困小鎮上。鎮內看不出有任何的生機或動力,幾乎所有的人一致的共同理念就是儘快離開這個國度。
莉莉亞只有十五、六歲,最起碼她還有一個母親可依靠。但當母親偕同男友移居美國而丟下她不管時,莉莉亞無處可去,她心中所依尋的只剩牆上掛的有翅膀的天 使畫像。每當莉莉亞有機會離去時,在整理行李第一件物品必定是這幅天使的畫像。有著一對巨大翅膀而神情似乎一切俱足的天使與天國意境,其時才是莉莉亞心中 潛藏的渴望。其實就另外的層面解釋,每個人汲汲營營向外追索的方向與目標,其時最終都會發現難以填平的不足。現象界的任何事物都是一種向外的放射,這將使 得自身本體缺乏自我的凝視與反省。問題是一般人不僅無法發現這些盲點,只知一味向外探求。
導演安排了這段情節的意象自有其主旨企圖,莉莉亞第一次欲隨母親去美國而將天使畫像收入行囊;第二次被安德烈騙往瑞典她也不忘隨身攜帶,但當她被迫接客而生不如死之際,她還是虔誠地向天使畫像祈禱。然而這一次絕望的心情讓她激動地將天使畫像的像框摔碎在地上。
一種心靈神祇的解構其實也是另一種建構的開始。在瑞典的情節中,導演開始融入了超現實的手法。在莉莉亞到機場的同時就已經自殺的瓦洛加常常在她最無助的 時刻出現在她面前,在死後世界的瓦洛加似乎比生前更俱足更快樂,如果人必須朝這個方向去自我催眠的話,那這個世間就真的是令人鄙視與唾棄了。
其實莉莉亞並沒有什麼苛求,她只想像一般同年的女孩一樣,有個溫暖的家,愛她的家人。很可惜這些渴求都讓她失望了。莉莉亞的母親在信中就明白指出,她原 本就沒有生莉莉亞的打算,這也是為什麼她能臉不紅氣不喘就拋棄了莉莉亞。這種自私而不負責的心態究竟是天生的或是整個社會環境造成的?人性的醜惡是僅在這 個變異的國度?或者永存在人間的現象?
「家」對莉莉亞而言似乎是遙不可 及,親生母親的無情摧毀;狠心阿姨安娜的自私,這使得她和比她還小的瓦洛加共同組成了一個「家」。瓦洛加的父親每次心情不好就趕他出門,因此在相同的背景 與遭遇中,兩人躲在樓梯暗處或公寓死角一起吸膠、一起幻想。於是在如此不安穩的氛圍中,兩人在潛意識中其實都有了一種相互照料的親人情懷。
莉莉亞送瓦洛加朝夕夢想的籃球當生日禮物;也不忘要去瑞典時帶他同行,不管事情是否如她所想,莉莉亞像姊姊般極力為瓦洛加設想,因為他們是一家人呀!在極度渴望親情的兩人而言,彼此輸送的關懷正是能夠存活下來的另一股動力。
娜塔莎是莉莉亞的同學,但也是第二個傷害她的人,娜塔莎援交的錢被父親發現,她誣指錢是莉莉亞的,這使得莉莉亞在小鎮內便成眾人嘲弄的對象;最後甚至慘
遭惡少侵入輪暴。對莉莉亞而言,這些生活的困境與羞辱,未嘗不是一種生命試鍊的動力。只是在冥冥之中命運似乎被某種力道支配著,莉莉亞的母親其實也曾在年
輕時為了一些金錢物慾的滿足而到舞廳酒吧勾引男人,莉莉亞在走投無路時也不得不走上這一條路,難不成這是人世間無盡的輪迴噩夢。
莉莉亞之前在商店買東西因錢不夠而懷恨著店員,但當她第一次援交後,不但買了許多東西,也驕傲地表示要買一包菸,這一種「示威」的心態固然可憐,但卻是導演在這部影片中強力的批判。批判的不是卑微可歎的人性,而是已成鍊獄般的國度。
瑞典和美國是許多東歐國家的人心中的天堂,但如果美國容納的都是莉莉亞母親這般自私自利的人那這個天堂也是虛有其表;瑞典在影片中的呈現幾乎都是醜陋不 堪的慾望,莉莉亞身陷心目中的「天堂」,其實是墮落在無間的地獄。不同表情的獸慾映象,雖使得人性掉落至無盡的黝黑,但卻也延續了整部影片的調性與風格。 這也紥實地呈現導演運鏡的厚度與整體性。
莉莉亞在逃出囚禁的公寓後,她只能盲目地奔逃,最後在陸橋上望著下面的高速公路,她無法辨明這些路的去處與終點,對她而言生命已經喪失了方向,她唯一能做的就是賭上一睹,期望一躍而下的這一條路是真的可以通向天父的國度。
於是莉莉亞與瓦洛加一樣,背後都長出了一對翅膀,但其實他們的翅膀看得出是那麼虛假無力,與神像那對比人還高又顯得無比動力的翅膀相較,似乎真的還欠缺 了很多的不足。但姑且不論這個面向,起碼莉莉亞與瓦洛加是快樂地玩著籃球,這應該是導演以極端不信任人性的切入觀點,最終替人的靈魂安置了一個還能呼吸的 所在。
正因為如此,看完了本片我們就能一直在莉莉亞一生當中的「曾經」徘徊流連,甚至重新思考與反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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