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員:歐奈拉.慕提(Ornella Muti)
法杭斯瓦.莫黑(Francois Morel)
法國 / 2003年 / 87分鐘 / 限制級
經歷15年鐵窗生涯,當年左翼革命青年中,最激進的布諾逃獄成功...
◎ 劇情簡介
因參與民兵革命而被監禁的布諾,在同夥強強的協助下,終於在一個夜晚逃離監獄。但警方隨後追緝,強強不幸中彈身亡。
布諾先去找過去的死黨珍娜,但時隔多年,珍娜已經嫁夫生子,不願再參與革命工作;雖然如此,珍娜還是把組織據點的全部鑰匙交給布諾,並燒掉了過去留下的抗議海報。
布諾不死心,決定要盡一切力量救出獄中的同夥。他先拿一些錢給強強的母親,並告知強強的死訊;強強的母親當然傷心又生氣,雖然布諾答應要奉養她一輩子,但還是將他趕走。
布諾發現以前的同志似乎因為時代的改變而不再提革命之事,甚至那些曾出賣過他們的同志,如今不僅與警方同流合污,還在販賣毒品中獲利甚豐。
布諾在第一個據點中找到許多槍械,並且以化妝術接近叛變的同志福瑞迪。福瑞迪早就聽說火力強大的布諾已經出獄,在接獲布諾的恐嚇之後,整天處在緊張之中,雖然他小心翼翼,但最終在進入自家大門內時,遭早就躲在門內的布諾開槍射殺。
布諾再去找昔日死黨神父賈基爺,但賈基爺不但不願與布諾合作,布諾甚至發現賈基爺還與警察巴斯卡有毒品的暗盤交易。
布諾在半路上遇見一名毒蟲安涅絲,為了毒品慘遭毒犯毆打;布諾救了她,安涅絲遂將布諾藏匿到家中,最後甚至將布諾藏至她的至友賽西兒山上的屋內。卻遭賽西兒誤會安涅絲與其丈夫亞倫約會,怒氣沖沖上山興師問罪,所幸只是一場誤會。
布諾要毒販約賈基爺見面,沒想到中了巴斯卡的埋伏。布諾衝出重圍,單獨侵入賈基爺的辦公室,直接槍殺了他。此時警方佈下天羅地網,布諾再回到珍娜的住 處,不但打傷了珍娜的丈夫,也挾持珍娜母子逃至另一據點。這回珍娜打電話報警,但布諾依然逃掉了。他提著槍開車至邊界,在越過高山時陷入雪堆中而亡。
◎ 賞析
人類的思想會受環境、教育以及家庭氛圍極大的影響,第一印象延伸的想法常常是堅定而根深蒂固的。在這個議題上,政治傾向算得上是相當強烈的表徵。許多人因政治理念的堅持而引發不可收拾的局面。
無產階級與資本主義曾在二十世紀引燃強烈的對抗,不但造成兩大集團近乎半世紀的冷戰及相互衝突,也影響了人類的生命態度與生活面向。法國這個民主國家在 政治採取百花齊放的態度,雖然有其一貫的高傲,卻也是某種程度的自信;然而這引發更多的衝突。近期少數民族的遊行抗議曾引發差點不可收拾的局面。
但其實這正是民主的可貴,「我雖然不同意你的講法;可是卻必須予以尊重」的信念是許多自許為民主人的人必須要學習的。
在某個時期縱算是民主制度也必然有其過渡期,這是一種自然的現象,如何看待這種現象卻有極大的區別,布諾與其政治同路人當時的「民兵起義」有其社會背 景,強烈的衝突以及下場是可以預期的。布諾入獄的十五年中,法國的社會也許真的有所改變;但這會不會是當年的同志自己遷就現實而安份於現況的一種妥協呢?
珍娜未曾入獄,或者說她很早就被放出來,這些不曾在電影中交待細節,但是否是珍娜以「污點證人」而使自己脫離入獄之災?也許這不是討論的重點。但珍娜如 此在意她的丈夫與兒子,顯然她的心中對這個得來不易的安定感是相當珍惜的。若非有先前的不安定,如何能對比出現況的心境?這種微妙的轉變是必須納入考量 的;因為還有一個更重要的前提是珍娜是布諾在入獄之前的女友。
珍娜在聽聞布諾逃獄後,以自己的認知來看待,認為布諾逃獄後必定逃之夭夭。但顯然她忽視了布諾的專執。政治理念的堅持幾乎是布諾的生命全部。當布諾發現珍娜已經結婚並育有一子時,雖有著短暫的思緒停頓但很快就將自己再度投入「革命」的熱忱之中。
布諾雖然是警方列為火力強大的危險人物,但從許多角度而言,布諾有著一顆善良的心,如協助他逃獄的強強中彈身亡後,布諾立即送了一筆錢給強強的母親,並承諾終生要奉養她。不管強強的母親反應如何,從這兒可以看出布諾的心性。
布諾的堅持自然有著他自己的價值觀,但他卻忽略了一項重大的訊息,意即社會脈動的改變。當年布諾與珍娜眾人之所以會有相同的革命情懷,與那個時代的社會 背景有關。布諾堅持自己的信條起而抗拒社會的不公不義,是值得歌頌的情操,因此布諾及其同夥無悔地付出,也無悔地入獄。
然而時代的變化是布諾在獄中無法體悟到的,十五年的改變呈現了社會的新思維與風貌,布諾卻依然以過去的承受來面對甚至對抗,於是模糊了焦距之後,任何事情就更無法取得共識,誤解與仇視就更加壯大了。
當然強強的死亡也是促動布諾變成火藥庫的主因,布諾的理想漸漸失去光芒之後,身邊知己幾乎也都離去;布諾獨自承受無邊的孤寂,依仗的自然是放置各地的軍火。
以一個人的力量試圖扭轉社會的全面觀點,這是何等悲壯。但布諾的問題不在於他堅持的理想的潰散,而是一種一意孤行。是性格讓他一步步踏入這種深淵?或是自知無法扭轉情勢的復出賭注?
也許是以往的同志見異思遷;也許這個社會充斥太多的假道學;也許代表光明的警察骨子裡卻是毒品的消費者。一切的一切都讓布諾徹底失望,猶如落入泥沼中的鳥兒,已經浸濕的雙翼卻必須作奮力的振翅,於是這個社會便免不了另一場騷動。
台灣新聞局徵選的優良電影劇本也有一齣類似的題材,其意大約是當年反對黨的抗爭曾拘捕了一大票人,其中一名女的出獄後去找當年的同志,意圖再圖行事。但這名同志卻已專心經營他的茶藝館,在女的堅持下,雙方產生了極大的衝突。
珍娜與布諾的關係正好與台灣這個劇本男女顛倒,但其劇意是差不多的。而布諾認識了安涅絲這條線,是為了呼應其丈夫巴斯卡的為惡與無奈,但整體的戲劇聯結 是不夠的。最後安涅絲的身分反而顯得尷尬無比,因為她雖然為布諾提供了某些救援,而布諾也曾為她有過助益。這個交集是戲劇重要的轉捩點,恩怨情仇的糾葛絕 對有助於布諾的反思,甚至就人性的對待上有其新的思考。但顯然導演並未在這個角度著墨,就戲劇而言,不僅是敗筆亦是相當可惜的。
布諾的出獄掀起了一層風暴,當然也訴說了主義思考之間的衝突與矛盾。但事情總有落幕的一刻,布諾最後決定帶著軍火越過阿爾卑斯山,逃至義大利。但在越過層層堆雪之際,布諾卻陷入了雪坑中。這樣的結局正如布諾的突然出現,卻也突然地失蹤;手法上算得上是相當對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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