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員:塞吉‧羅培茲(Sergi Lopez)
伊莉莎白‧維塔莉(Elisabeth Vitali)
法國 / 1997年 / 124分鐘
禮讚:1997坎城影展評審團特別獎
身材高壯、熱情洋溢,獵艷高手、四處推銷皮鞋的西班牙人,遇到身軀瘦弱來自俄國的遊民…
◎ 劇情簡介
西班牙裔的帕科在法國各地當皮鞋推銷員。這一日他在路邊讓蘇俄遊民巴諾搭便車,沒想到巴諾騙帕科在休息站下車後竟將車開走。正巧一名女子馬麗娜經過,遂開車載他回鎮上並向警方報了案。但因怕被老闆開除,帕科遂謊稱車子在路邊被偷。
帕科和馬麗娜立即打得火熱,帕科向她表示因與妻子相約一個月不能見面以考驗彼此真情,待一個月見面後再決定是否離婚;而帕科也在此時發現偷走他車子的巴 諾。帕科追上前去將他毒打一頓,但也將他送往醫院,巴諾向他道歉,謂他只想將樣品鞋送女人以博歡心,但停在路邊的車卻早被人又偷走了,帕科雖發現車子開 過,但因謊報卻也不敢聲張。而馬麗娜此時發現帕科根本沒結婚,只是與女友分手,於是她也與帕科約定分開三星期,之後再決定兩人是否繼續交往。
帕科與巴諾一起四處搭便車流浪,在一間鄉下旅館內巴洛看上女侍關娜兒,但關娜兒卻看上了帕科。相約吃飯時關娜兒又找了另一名女伴,但女伴引誘帕科上床,關 娜兒情願入房同樂而將巴諾冷落在桌旁。關娜兒的表哥正好結婚,兩人應邀參加,帕科又成為女人寵兒,這使得巴諾藉酒裝瘋狠狠宣洩了被冷落的不滿。
帕科為了替巴諾解決沒女人緣的困擾,遂設計了問卷調查表以便尋找適合巴諾的女人。果然一名叫傅潔的女人表示不在意男人的身高,於是帕科約她在咖啡廳見 面。傅潔雖然與巴諾上床,但緊要關頭卻認為巴諾是作愛高手並自慚身材不佳,歇嘶底里將他趕走。帕科與巴諾繼續流浪,但錢已用光,遂打電話要解僱他的老闆匯 最後一個月薪水給他,而在路邊他們假裝找到走失的小牛,博得農場主人好感而收留他們,但巴諾鋸樹時卻誤傷了帕科,農場主人只好給一筆錢將二人趕走。而帕科 的腳傷又意外被娜妲莉的車門撞傷,但也由此相識,只是相約吃飯時娜妲莉反而看上會作菜的巴諾。此時帕科決定回去找馬麗娜,並要巴諾開車相陪,沒想到馬麗娜 已經有了其他男人,帕科傷心地哭了起來。在巴諾建議下,帕科與巴諾回娜妲莉的住處,三個人一起過著幸福的日子。
◎ 賞析
被譽為超級浪漫的公路電影,本片其實在劇本創作上透發了更強的人性批判益及深度思索。
在一部電影中塞進了許多情節不但沒有削弱主線的主旨力道,反而藉著一次又一次的邂逅,顯示了巴諾與帕科的有無對換,從而在生命的洗鍊中透發出變與動的哲學觀點。而人間的一切情理也就在這些偶然的碰撞中迸發出真正的意義。
帕科來自西班牙,他的衣服永遠是暖色的紅艷,他身材高壯,熱情洋溢,又是獵艷高手;而來自俄國的巴諾不但身軀瘦弱,他的衣服色係被定位在灰暗的卡其調性 中。這兩個人的背景恰似中國人的陰陽兩極觀,雖然彼此並不相識,但當因緣撞擊在一起時,註定會因此而交揉出一種生命的動能與令人驚艷的光亮。
帕科的紅艷外表也敘述了一種游離與不安,這使得他開車四處推銷皮鞋的工作有了明確的呼應,但也由此衍伸出帕科的「真假參半」的個性,帕科面對車子被偷,對 於報案產生了猶豫與不安。他無法說出真正的實話其實是固為讓巴諾搭便車,而之所以會讓巴諾上車是相當無奈的,因為原本攔車的是一位美女,但因路線不同而讓 給了巴諾。這種潛意識的思維在帕科而言是難以啟齒的,雖然只是一點心中慾望的思潮,但其實這種「末那識」的流注因子將會永遠主導我們的行為,甚至慢慢轉化 為性情與個性。「真假參半」的作祟使得帕科面對馬麗娜時,將剛與女友分手並約定一個月再見的情節說成是與妻子的考驗。雖然他的說詞冠冕堂皇,但我們也不得 不懷疑是否真的有與女友分手這件事。
「謊言」與「不確定」使得馬麗娜開始質疑這段邂逅的真確性。於是馬麗娜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她將三星期不見面的考驗移植到她與帕科身上。這種「虛」與「實」的交替運用,是編劇極其高明之處。
帕科面對再次的考驗,他雖然剛開始有著訝異不捨,但鄉間旅館中那場三P的性愛,充份訴說他陽剛的動能,但也使他立刻化消了對馬麗娜的想念與惆悵。一開 始,帕科似乎也願意以三個星期來考驗自己的真情寄託之處,但這是建立在他的汽車被偷之後,原本他倚托的所在不見了之後,帕科在潛意識才會認真去思索一個真 正落腳的所在。而這一程旅途如果只有帕科是絕對無法成行的,巴諾的介入不僅是一種必然,應該是生命中永遠不能規避的命運吧?
帕科在女人之間如 魚得水,反觀巴諾則四處碰壁,雖然巴諾常常為了凸顯自己而故意引用一些哲理,而這份不確定的呈現,其實也慢慢感染了帕科。正確地說在流浪的路程中這兩人是 互融互攝的,在彼此的交揉與拓染中,不僅思緒與性格卻漸漸融成一個個體。但一陰一陽永遠是一消一長,當帕科太強時,巴諾是註定永遠是一名弱者。而當巴諾漸 漸在娜妲莉的賞識下獲得肯定並從而找到生命的位階時,也正是帕科逐漸消沉之際。
事實上三個星期不算長。但隨著時間的逼近,帕科除了在感情對待中漸漸受挫之外,也因此而更加思念起馬麗娜了。在編劇的創作中,這種將事件回到原點的重新思考並引燃不同的結局的手法是一種高明的技巧,而「日」片在這方面的表現其實非常令人激賞的。
除了是後現代主義所標謗「時間是螺旋狀」的理論之外,回到原點其實也是生命態度中必須嚴謹看待的問題。在一連串的往外放射之後,人其實不但無法真正掌握 什麼,相反地妄念更加紛飛,甚至在許多碰撞的缺口中呢喃而無法自拔。鮮少有人會內省檢討從而在當下中檢視生命的真正所在。因此戲劇的「蛇吞尾巴」理論不僅 提供了精彩的情節與對立,其實更多的價值觀念則是提供了生命的多面向思索。
公路電影因場景的移動而使得劇中人的思維有了不同的思考與改變,但 在電影美學中倒也因此提供了時空背景的文化意涵。以「日」片而言,我們在每一個場景中欣賞到法國布列塔尼優美的鄉間小鎮以及漁港風光。這些畫面不只是背景 而已,其實從中透發了這部影片的潛在精神與導演要舒發的力量。彎曲並不繁華的小鎮讓人有種質樸之美,生活簡單卻不貧乏,街道的乾淨訴說了法國人的人文素 養,這點是鮮少有人注意的。
帕科與巴諾在「遊人之家」尋求短暫寄宿,但卻也替另一名流浪者安東尼送信回去給他父親。安東尼的父親對兒子並不諒 解,但巴諾向其表示沒有安定的住處怎會有愛?於是父親又接納安東尼回家團圓。安東尼的渴望其實也是帕科與巴諾的共同期望。巴諾以會作菜而贏得娜妲莉的青 睞,而帕科再回頭找馬麗娜時,她卻已有了別的男人。或許早在馬麗娜提出那項分開考驗的提議時她就有了其他男人,也許也是人性的不安定的另一項明確說明 吧?!
巴諾與帕科一起回到娜妲莉家中,然後三人住在一起,其後娜妲莉除了原有的五名小孩又為兩人生了四名孩子。我們不必去質疑這種家庭關係的道德性。因為巴諾與帕科原本就是陰陽交揉的一個個體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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