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員:安德林‧布洛迪(Adrien Brody)
湯瑪斯‧科瑞奇曼(Thomas Kretschmann)
美國 / 2002年 / 149分鐘
禮讚:2002年奧斯卡金像獎最佳導演、最佳男主角、最佳改編劇本
2002年坎城金棕櫚獎最佳影片
英國影藝學院最佳影片與導演等7項
法國凱薩獎最佳導演等7項
美國國家影評人協會最佳影片與導演等4項
猶太裔鋼琴家在第二次世界大戰德國佔領波蘭期間躲在天花板的夾層中…
◎ 劇情簡介
一九三
九年席爾曼正在華沙的國家電台演奏鋼琴,德軍砲火擊毀了電台,便與家人準備行李,正要逃走,卻從收音機聽到法國與英國已經向德國宣戰,於是決定放棄逃亡。
在這之前,席爾曼認識了波蘭人裘瑞克的表妹多蘿塔,兩人一見如故,但在德軍佔領華沙後,處處不准猶太人入內,兩人連個約會地點都沒有。
很快地德軍在華沙用磚牆砌起了一道牆,將所有猶太人集中居住在這個指定區內。由於生活漸趨困頓,為了讓家人能夠糊口,席爾曼將名貴的「貝西斯坦」名琴以二千波幣賣給商人。一名叫海勒的猶太人要席爾曼及其弟亨瑞一起加入指定區的警衛工作,但席爾曼不忍欺凌猶太人而拒絕。
不久德軍將所有猶太人運上火車送往東岸集中營,海勒趁人不注意將席爾曼拉出人群,並要他開始逃亡。在這之前,席爾曼的父親以二十元波幣買了一塊牛奶糖,切成許多小塊全家分食,這是席爾曼與家人最後訣別的共餐。
席爾曼回到家中見東西已被劫空,原本演奏的餐廳亦無法倖免,在友人的幫助下,席爾曼暫時被安置在砌牆的猶太人行列,但因抬頭看飛機不慎使磚塊落下,被德軍打得昏迷不醒。被救醒後,席爾曼擔任廚房工作,也適時加入反抗軍擔任偷運槍枝的工作。
席爾曼決定離開指定區,在反抗軍的梅耶克的幫忙下,投奔以前認識的女歌手。在女歌手與丈夫的幫助下暫時躲在反抗軍藏槍械之所。同時反抗軍給他一個地址,謂日後走投無路時可以至此尋求幫助。
一九四三年的四月,席爾曼躲在樓上目睹了對街反抗軍與德軍對峙將近一個月後才遭逮捕擊斃,但因肚飢的席爾曼在尋找食物時被波蘭女人發現不得不狼狽而逃。
席爾曼找到紙條上的地址,發現是多蘿塔與結婚一年多的丈夫居所,在她的幫助下席爾曼躲至醫院與秘密警察辦公室對面,但因反抗軍攻擊,席爾曼再度逃亡,而在閣樓上遇上了德國軍官威廉‧霍森威爾,兩人因琴相知,在威廉幫助下席爾曼才活了下來,直到俄軍解放了華沙。
◎ 賞析
雖然題材與之前的「辛德勒的名單」近乎雷同,但本片依然在二○○二年受到奧斯卡金像獎評審的青睞而拿下最佳導演 、最佳劇本以及最佳男主角三項大獎。
片中相當醉人的蕭邦升C小調小夜曲使得本片在充滿殺戮的氛圍中透發了另一番的心靈安置之所;甚至這股音樂的旋律平衡了世界的暴力與不公,在極盡的壓制之後,使人尚能在殘存的困境中尋索到一線光明與希望。
德國人在二戰中屠殺猶太人的歷史背景雖然有著太多的說法,但始終沒有一定的答案。不管是從宗教或政治的角度來說,這樣的歷史都是人類史上的極端不堪與教
訓。但其實除了這些歷史悲劇之外,世界各地在二戰中慘遭屠殺的民族亦不在少數,只是猶太人在世界上有著其重大的影響力,這也使得這類題材能一而再、再而三
地開拍並受到舉世的肯定。
瓦烈迪克‧席爾曼是本世紀相當知名的演奏家,他一生表演過二五○○場以上的演奏會,並獲得多次世界級的演奏大獎。在二○○○年以八十八歲的高齡逝世,而本片是根據他的兒子安德‧席爾曼發現父親的日記本後而發表了一本暢銷小說(The Pianist)改編而成。
本片的拍攝調性略顯緩慢,似乎是導演刻意放置的手法。在沉重而悲痛的人性摧殘中,觀眾隨著席爾曼的逃亡躲藏,漸漸感覺到生命的不堪與脆弱。戰爭的無情毫不掩飾地啃蝕了人的良知,而當一切均走向盡頭之處,所剩下的唯一希望似乎只有「音樂」了。
當席爾曼抱著最後一個醬瓜罐頭時遇上了德軍軍官霍森菲爾,是音樂或宗教使得這名德國軍官有別於其他人的殘暴?或者霍森菲爾是人性最終的顯現代表?這都是這部影片極力要探索的。
音樂是一種極具感染力的藝術,在音符的堆砌與展現中,一切的思緒都會匯集在相同的所在而共融。席爾曼在戰爭中存活得有如一隻狼狽的老鼠,但當他坐在鋼琴
面前開始彈奏蕭邦鋼琴曲之際,世界立時為之凝結,似乎過往的一切殺戮恩怨在音符中消失得無影無蹤,人的七情六慾也在這個當下被全然整合了。席爾曼相當瘦弱
的雙手彈在黑白琴鍵上,從略顯僵硬的指縫中流洩出優美柔暢的旋律,然後愈來愈多的感情隨之而出,不僅征服了德國軍官,也感動了每一位觀眾。這首曲子放置在
片尾作一次完整的呈現,雖然畫面也配合上尾場字幕,但卻是完整的演奏,故觀眾必須全部看完才算完整的觀賞本片。
本片的呈現與「辛德勒的名單」之差異是它沒有強烈的戲劇風格,或者可以說是導演刻意保持的展現。席爾曼與多蘿塔的戀情一直沒有進一步的發展,固然是因為
戰爭的緣故而使得這段情緣斷了線。最後兩人再度相見時,多蘿塔已經結婚一年多,並且也懷了身孕。但導演在此還是以意象的手法來完成片頭席爾曼的願望。席爾
曼與多蘿塔剛結識時知道她是位大提琴家,他就一直希望能聽聽多蘿塔的大提琴演奏;甚至有機會他也想與她一起合奏,這些都是情愛終歸的導向,但外在環境是如
此的不堪,在險惡的困境中能聆聽到多蘿塔的大提琴演奏就是一份永久的滿足了。
隨著局勢吃緊,多蘿塔與丈夫逃離,結束了這一段徒留心中的「愛」。雖然在情愛的舖陳中欠缺了戲劇張力,卻讓人感染了一股清淡的惆悵與回憶;過去的歡樂也許已經遠去,回憶卻反增美麗與甜蜜。
片頭席爾曼與家人的互動佔了極大的篇幅,但隨著席爾曼被海勒拉出隊伍後,鏡頭的走向就以席爾曼為主觀人物。家人的命運雖屬暗場,但可想而知在東岸集中營最終的景況必是凶多吉少。
席爾曼的音樂演奏家身分使他獲得許多波蘭人的敬重,當然也因此而得到許多人的救助。纖弱而感情豐富的席爾曼看起來似乎隨時會在艱困的環境中喪命,但卻一次又一次地逃過劫難,雖然也因此而使得許多幫助他的人喪命,但席爾曼堅毅的求生意志力卻是重要的因素之一。
是音樂的動力而使人產生了近乎宗教的力量?或者是仁厚的本性自然牽引了音樂的寬容與生命本質?這之間的互動也許因人而異而有所不同,但本劇能將音樂這樣
的軟性訴求放置在剛強的戰爭中,在對比的呼應下就自然顯現了戲劇的矛盾與衝突,何況導演一開始就揚棄了傳統的情緒對位法,這就更巧妙地突顯本劇過人之處。
席爾曼躲在公寓內時發現一部鋼琴,他情不自禁地掀開琴蓋彈了起來。當鏡頭特寫他的雙手十指之際,觀眾才發現席爾曼是雙手懸空,而流洩而出的配樂,只是他的自我沉醉,剎那間觀眾也自然地與席爾曼的音樂心靈融合在一起了。
本片以音樂人作為主力訴求,自然也巧妙地呈現人性心靈中的本性與自我期許。也許生命在某些時刻是卑微與不堪,但如以自我的角度去觀視卻是人生中相當重要
的課題。全片雖以琴為表徵,過程中的琴藝展現並不太多,但其「樂海無翰」的主旨卻是令人在觀後一直長存心中而回味無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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