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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9年11月12日 星期四

長路將盡(Iris)

演:李察.艾爾(Richard Eyre)
演員:茱蒂.丹契(Judi Dench)
   凱特.溫斯雷(Kate Winslet)
   吉姆.布洛本(Jim Broadbent)

英國 / 2001年 / 91分鐘
禮讚:奧斯卡最佳男配角
   英國奧斯卡最佳女主角
   柏林影展最佳新人獎
   歐洲電影獎觀眾票選最佳女主角
   晚上標準英國電影獎最佳女主角
   金球獎最佳男配角
   人本主義獎最佳影片
   倫敦影評協會最佳女主角
   洛杉磯影評協會最佳男配角, 最佳女配角
美國國家影評協會最佳男配角
英國知名哲學家艾瑞斯一生的故事…

◎ 劇情簡介     

  艾瑞斯大學生涯相當活躍,有許多的追求者,也樂在其中;專攻古典文學與哲學,偶爾會與其他擅長思考的人一樣,活在自己的世界中。

   第一次遇見約翰.貝禮時,外向活潑的艾瑞斯被約翰靦腆的性格吸引。雖然答應約翰的邀約,卻依然故我地與另一男生墨瑞斯交往。約翰有一次去找艾瑞斯,卻發 現她與墨瑞斯正在作愛,約翰雖然難過,也只能默默離去。但當艾瑞斯帶著約翰去赴墨瑞斯的晚餐之約時,墨瑞斯便決定要離開艾瑞斯了。

  艾瑞斯有一天主動提議到約翰房間內參觀,兩人有了更親密的接觸後,不久兩人就結婚了。

  艾瑞斯與約翰一直在學校教書,同時也出版了二十六本小說,由於艾瑞斯在文壇的地位,使她受封為英國女勳爵。艾瑞斯接受電視台的訪問,卻在對談之中突感腦中一片空白而無法回答。原本艾瑞斯不在意,但約翰請來醫生為她檢查後才發現,艾瑞斯得了阿茲海默症。

  在約翰的鼓勵以及艾瑞斯的毅力堅持下,最後一本小說終於出版了。但新書寄到家裡時,艾瑞斯過去的記憶已經快全忘了,甚至她的摯友珍娜.史東邀她與約翰一起到海邊渡假,珍娜希望艾瑞斯能為她在新書上簽名,艾瑞斯卻將書丟在海灘上。

  艾瑞斯想將能記住或想起的事情記錄在筆記本上,但似乎再也不能擠出任何的文字,只能將一頁頁的白紙攤列在沙灘上,然後用石頭壓在上面。眾人困惑之際,艾瑞斯卻將石頭一一移開,於是一頁頁的白紙隨風吹散了。

   翰雖深愛著艾瑞斯,但艾瑞斯卻不時走失,甚至從奔馳的車上推門而出。有一次失蹤後躲至大賣場,幸好墨瑞斯發現而將她送回。約翰不得已聽從醫生的建議,將 艾瑞斯送入了安養院;沒多久,艾瑞斯就病故在醫院內。傷心的約翰一直緬懷著艾瑞斯陪他渡過的一生,於是動筆寫了一本書「輓歌—寫給我妻子艾瑞斯」,當作他 們兩人愛情的見證。

◎ 賞析

  1919年誕生於愛爾蘭都柏林的艾瑞斯.梅鐸,在幼年時就隨父母移居倫敦,分別就讀於牛津及劍橋兩所著名的學府,主修古典文學、歷史以及哲學。

   或許是在學術上的專執,艾瑞斯對於文字及語言的精鍊有其獨到的見解與詮釋;再加上哲學力道的渲染,更使得她的作品有著難以抗拒的魅力。譬如1940年代 她認識了存在主義大師沙特後,便非常著迷於存在主義的氛圍,在她的小說「The Net」就充滿了這種自我探索的空間與議題。

   沙特對任何事物的存在,尤其是自己的存在感到無比的迷惑和恐懼,一直百思不得其解:人為何會活著呢?事物為何會存在呢?在沙特的第一本小說「嘔 吐」(Naasea,1938)就曾描述一個人察覺到事物之存在,乃是一種不可理解的事實時,他所感受到的恐懼與神秘。更近一步在「存在與虛無」這本書中 對「存在」或「存有」的本質形式做了深刻的探討。沙特的認知是人之存在稱為「為己存有」,與那些山石、桌椅等無生命的存在之「在己存有」是極端不同的。沙 特認為只有人這種存在,才會意識到自我與其他的事物,其他事物只是存在而已。基於此,沙特的存在主義是「存在先於本質」的人文主義,因此否定了上帝創造人 的說法。

  或許這些「為己存有」的思想大大影響了艾瑞斯,使得她的生命面向 變得多樣與燦爛,甚至是極度的放縱。1981年獲得諾貝爾文學獎的卡內提也曾影響艾瑞斯甚劇,從「反面」的思維中使艾瑞斯的見地有了不同的轉變,艾瑞斯其 實也是卡內提眾多的情婦之ㄧ,卡內提也不諱言地向人承認是他讓艾瑞斯學到了什麼叫「邪惡」。

   在放縱的心靈盡力遨遊於人生的探索中,其實另外兩個男人才是艾瑞斯的生命重心。法蘭克.湯姆遜是艾瑞斯的初戀男友,他的詩作被譽為近代天才詩人;同時也 是左翼的理想主義者。可惜二次大戰期間,官拜少校的法蘭克戰敗被俘,槍決身亡。在「大海、大海」這本小說中的角色詹姆斯身上可以發現法蘭克的身影。

  另一位則是她的丈夫也是這部電影的原著作者約翰.貝禮。根據「輓歌—寫給我妻子艾瑞斯」這本書改編而成的「長路將盡」,在電影的映作表現雖然並無過人之處,但透過導演一再地詮釋艾瑞斯對游泳的著迷,使得觀眾經由這種身體與水的任意接觸,慢慢體驗到生命「存在」的特質。

  裸泳是一種身體「存在」的意徵;水中的滑行使得佛家所云的第六識思維與第五識的「身」識有了連結,於是這樣的交會便洋溢出一種「當下」,而這種當下俱足的見解使得艾瑞斯有了探索生命的無窮動力,也使她在小說的創作上有了驚人的成果。

   事實上這些「當下」的存在,並非是人生究竟的解答,沙特的存在主義亦是如是。在艾瑞斯發現自己的記憶正一點一點地消失時,便是對「存在主義」的嘲弄。約 翰曾問醫生艾瑞斯記憶喪失了,但為何還能如此有條理地說話?這種問題似乎也只能從唯識學的角度去追索才會有令人滿意的答案了。

   艾瑞斯的生命末期其實是活在恐懼與不安當中,她過去引以為傲的語言與文字,如今不再綻放五艷光彩,反而逐漸離她而去。艾瑞斯發現失去語言與文字後,剩下 的只有無盡的黝黑,於是拼命抗拒。遺憾的是她所抗拒的遠非人力所能完成。這也是為什麼在她參加珍娜.史東的葬禮後會半途狂奔的原因。

  艾瑞斯在婚後其實還有許多的追求者,而這些「外遇」對約翰來說雖然尷尬,卻採取寬容的態度。正如認識她之前,約翰早知道她的眾多追求者之中,還有著許多女性,而艾瑞斯也始終用熱情以對來證明自己的存在。

  當阿茲海默症逐漸奪去艾瑞斯所有的記憶後,依然留在她身邊的只有約翰.貝禮。這部原著的基調便是從這種角度來詮釋丈夫對妻子的寬容與情意,雖然艾瑞斯的情況愈來愈嚴重,使得約翰在心浮氣躁之下發了火,但幾乎在同時約翰就開始自責並頻頻安慰著艾瑞斯。

   愛的真諦是在於相互諒解的互融互攝,如果只是執意於一種絕對的佔有,那性愛的當下究竟是佔有了誰?約翰的生命觀點是值得觀眾去追索的,尤其吉姆布洛本以 老年的約翰這個角色,成功地詮釋了一名透析人情世故又能優融其中的樂觀老人,使他榮獲了奧斯卡最佳男配角獎。這不只是從他的自然眼神與演技著眼;而是給予 了一種新的生命觀點的肯定。

  「長路將盡」缺乏了傳統的戲劇張力與衝突,全 片以約翰的觀點來詮釋艾瑞斯的一生,從而帶出了人在一生中的拓染與認知。生命的可貴在於一種正確的學習與全心全力地詮釋,不管在什麼樣的條件下,絕對地專 注便能獲得絕對的生命浪潮。而在最後的生命餘暉中,其實都可以靜下心來重新檢視一切;而這些永遠是需要堅貞動人的愛情相輔相成的。當一切都已俱足,便通過 了人生種種的測試與考驗。最後回眸一視,將會發現來時路始終綻放著明耀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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