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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9年11月13日 星期五

漢諾瓦街(Hanower Street)

導演:彼得‧海姆斯(Peter Hyams)
演員:哈里森‧福特(Harrison Ford)
   李絲莉‧安唐恩(Lesley-Ann Down)
美國 / 1929年 / 110分鐘
美國飛行員需與英國情報員共同設法逃出德國,卻發現對方竟是自己情人的丈夫…

◎ 劇情簡介     

   1943年正是二次大戰如火如荼之刻,駐紮在英國倫敦近郊的美國飛行員大衛.賀諾南在一次機緣中與一名英國女人瑪格麗特認識了。或許是戰爭的緣故吧!兩人 有著相見恨晚的感慨,雖然情感的交織急速地展開,每每在賀諾南休假日相約在風光明媚的鄉郊旅館,但瑪格麗特因自覺已經結婚而始終不肯告訴賀諾南她的名字

  事實上瑪格麗特十九歲時就已經結婚,雖然丈夫保羅是名謙謙君子,對她亦甚疼愛,兩人亦育有一女莎拉,但瑪格麗特卻還是一頭栽進感情的漩渦而無法自拔。

  逐漸有了情感寄託的賀諾南開始在出勤擔任轟炸任務時有了一種忐忑,而上司早就看他不順眼,使得賀諾南變得草木皆兵,果然有一次發現引擎有異遂取消任務,但替代的飛機卻被擊毀,使得軍儕中流傳著一些閒言閒語。

  保羅是英國情報組織的要員,由於連續派出兩名諜報員到法國里昂取回一份名單均在半途被截殺,於是保羅在訓練第三名情報員後臨時改變主意,由自己親自混入蓋世太保的總部。而美方提供的飛機及組員正好是賀諾南為首的飛行員。

  飛機進入法國領空後遭受猛烈的炮火攻擊,所有機員全部慘死,賀諾南與保羅不得已只好跳傘,原本在里昂南方二十哩的地方分手,但保羅不但東西南北分不清楚,也扭傷了腳,賀諾南不得不取消獨自回英國的打算,護送保羅躲入一座農莊。

   農莊一名法國女人色誘德軍後將他槍殺,賀諾南遂穿著士官的衣服與保羅直接侵入里昂的蓋世太保總部,只是保險箱已換成新型的,保羅自覺無法打開,只好利用 天亮時,以原先的收據騙德軍打開保險箱,然後將資料名單拍照。幸好身手俐落的賀諾南駕車才使兩人安全逃抵原先的農場。在這兒賀諾南才知道保羅是瑪格麗特的 丈夫,當兩人又逃至一座吊橋之際,保羅掉落河裡,但賀諾南費盡心力救他上來。

  賀諾南在醫院遇上瑪格麗特,他告訴她說:病房內有一位好男人…。兩人就這樣黯然分手了。

◎ 賞析

  以外遇為主題的電影甚多,但能引起共鳴的作品不太多。「麥迪遜之橋」算得上是一部佳作;而1979年的「漢諾瓦街」應該也是值得探討的影片。

   賀諾南與瑪格麗特在漢諾瓦街認識的情節在戲劇的創作中稱得上是有趣的「具象事件」。賀諾南發現瑪格麗特搭公車時插隊,於是刻意擠在她前面,兩人就這樣相 互較勁,最後賀諾南搶先一步搭上車。瑪格麗特立刻以孕婦之姿懲罰賀諾南,果然賀諾南下車關心時才發覺受騙;但賀諾南立刻假裝瘸子,這又引起瑪格麗特的不安 與道歉,但賀諾南立刻又叫又跳著…。於是兩人趁下一班公車來之前去喝了一杯咖啡,也從而展開兩人一段激烈纏綿的愛慾情感。

  瑪格麗特外遇的理由是她結婚時才十九歲,雖然丈夫是如此地愛著她;而她也並非不是不愛丈夫,唯一能解釋的是瑪格麗特一生中缺乏一場驚天動地的愛情。於是當賀諾南以一種充滿動力的生命型態出現在她面前時,她的心中立刻將賀諾南的「動」與丈夫保羅的「靜」作了一個對比。

  生命與愛情其實都需要適當的動能來呈現,但到最後卻都將歸於靜態的安寧。如果這是一種必然的試煉,則必然有其順序與過程。瑪格麗特的過程正好是前後顛倒,因此一開始的「靜」使得她在見到了賀諾南之後立刻被那種炫目的「動能」深深吸引了。

   賀諾南原本無牽無掛,使得他在戰場上沒有任何罣礙,也正因為如此,任何戰役均讓他展現了無比的雄威。然而當他認識瑪格麗特後,開始體認了一種活著的責 任。如果真愛著一位女人,卻讓她留下無限的追憶,這是情何以堪?於是這種轉變大大地改變了原本豪放而不拘泥的賀諾南。導演在這段情節中放置了一段模糊的臨 界點,意即賀諾南的長官對他的不善意恐嚇,這不僅是賀諾南甚至觀眾都會朝破壞飛機的方向去思考。

   賀諾南每每出任務前總是十分專注地傾聽引擎聲,呈現了他的怯懦與不安,因為以往的出機只有一種負擔;而認識瑪格麗特後多了另一種負擔。飛機調頭卻使得接 替任務的機員慘死,讓賀諾南落入了一種前所未有的困境與矛盾。只可惜另一條主線保羅的戲較強,導演遂放棄了這方面的琢磨。

   瑪格麗特的丈夫與女兒在聖誕節前的表現,呈現了這個家庭的和樂。然而瑪格麗特如此幸福,終究還是出軌了。人性若真要深究必須與現實的面向與條件分開,才 能在不被困惑下而有了失誤的判斷。較多的理由是人的心靈深處始終是躁動不安的。有些事沒有發生,不見得是沒有這份躁動,而是沒有恰當的機緣碰撞。

   另一項原因自然是保羅給她的印象,這份思維雖然透發出文質彬彬的優雅,事實上連保羅自己都十分不滿意自己的這份特質。因此保羅最後寧可放棄第三名情報員 而自己親赴虎穴,極欲打破自己的窠臼,期望為自己的生命展現另一番天地。但特質是不易改變的,當二人迫降在樹林中時,保羅竟然連東西南北的方位都搞不清 楚,甚至剛起步就跌倒扭傷了腳踝。

  正如保羅形容賀諾南是一名見到有人落水一定會跳下去搭救的人,而保羅自己則是拿衣服給被救起的人取暖。顯然保羅有自知之明,但就算卯足了勁卻始終無法改變自我。然而戲劇如此對比地分野呈現,確是劇情吸引人的最佳利器。

   當保羅的情報員一再受挫後,他決定親自上陣。為了瞞人耳目,遂請美軍的飛機支援。於是兩條不相交的線開始有了交集。電影的後半段建構在法國的里昂,由於 當時法國被德軍佔領,因此整部戲的氛圍遂展現了另一種平台。雖然也趁機交代了瑪格麗特的焦慮。這條線只是點到為止,但情理上而言,似乎也能讓人接受。

  保羅與賀諾南在戰後的諜對諜雖以較輕快的調性來呈現,也鋪敘了喜劇的效果與動能,雖然情節的互動很多人早已猜測得到,但情夫與丈夫的面對面競技倒也是使得劇情顯得令人期待。

  當兩人逃至農場之際,保羅直接說出他的妻子叫瑪格麗特,這使得極端震撼的賀諾南開始詢問有關瑪格麗特的種種,保羅懷錶中的全家福證實了兩人的摯愛竟是同一個人,也許是真的很巧合,但生命中很多的悲劇與喜劇,常常是建構在巧合上。

   如果以人的自私心態來說,當保羅落入斷橋之下而生命垂危之際,賀諾南有很多的理由可以棄他而去,如此他不但保全了生命,也將最後擁有美人歸。但人最可貴 之處卻是一種抉擇之後的「善」。如果當時賀諾南真的獨自逃回,那保羅最後的死亡將會是賀諾南永遠的夢魘。因此從某個角度而言,賀諾南是為了自己而搭救保 羅。當然另一個理由則是為了瑪格麗特,因為只有讓瑪格麗特的家有著完整,那才是一種真愛的展現。

  本片拍攝至今將近三十年,但依然讓人感受到影片所呈現令人沉醉的美與意境。「愛」是永遠探索不完的議題,漢諾瓦街則提供了一次令人感動的詮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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