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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9年11月11日 星期三

娜娜向前衝(Drive, She Said)

編導:米娜珊(Mina Shum)
演員:穆拉
凱莉(Moira Kelly)
   塞巴斯欽
史班(Sebastian Spence)
加拿大 / 1997年 / 78分鐘 / 輔導級
禮讚:坎城影展評審團獎凱撒獎最佳外語片提名
   歐洲電影獎年度歐洲發現獎得主
   歐洲電影獎最佳影片、最佳男主角
被搶匪當人質帶離了井然有序的朝九晚五職場,整個人生隨之改變…

◎ 劇情簡介     

  娜汀任職銀行不久,遇上女搶匪至銀行行搶;正在作業務指導的強納森在歹徒轉頭時制伏了搶匪,使得娜汀對強納森另眼看待,沒多久兩人就同居了。

  五年後兩人漸漸對一成不變的生活及對方產生困惑,雖曾在心理醫生處溝通,還是沒有改善。娜汀與女友甘去找汽車技師爾尼時,意外認識了新來的技師塔斯。

  又一位蒙面搶匪闖入銀行,不但搶走一筆錢,且挾持娜汀為人質,強納森及眾人只得眼睜睜地看著歹徒抓著娜汀揚長而去。

  歹徒似乎有備而來,在半途換車,娜汀才知道搶匪竟然是塔斯。

  塔斯說是不得已才搶銀行,以她為人質也是一項意外,希望娜汀能繼續當他的人質。原本驚惶未定的娜汀突然發現遠離銀行及熟悉的人有一種解放的感覺,於是不置可否地跟隨塔斯繼續逃亡。甚至遇上一輛消防車經過時,娜汀還主動裝成是塔斯的情人。

  半路兩人投宿在中國夫婦開的汽車旅館,使得娜汀想起小時候媽媽對她說,如果她一直往前走,就會到達中國。

  強納森在爾尼的修車場內找到塔斯去銀行開戶時所獲贈的原子筆,交給警方後確認與搶劫銀行的歹徒指紋相同,並查出他的真實身份為雅各波蘭斯基。

  塔斯在半路拿出滑溜板與娜汀在一處空曠水泥地上滑行,兩個人因興趣相近使得感情大增,再往前行後爆胎,一陣忙碌之後,娜汀主動吻了塔斯,兩人終於宣洩了彼此一路上的壓抑。

  塔斯帶她去中國市的州立醫院見塔斯生病的母親,母親以為娜汀是塔斯的女朋友,娜汀也未否認。但兩人出來後遇見騎機車的警察臨檢,塔斯開車逃逸,警察追趕並朝汽車開槍,娜汀情急,從塔斯手上接過手槍,一陣狂射後,警員與機車倒地。

  娜汀後悔,傷心地打電話給強納森,表明要離開塔斯的心願,塔斯也諒解地離去。

  娜汀被精神科醫生判斷為「斯德哥爾摩症」,且因警員只跌斷鎖骨而被判緩刑。

  但娜汀在與強納森一陣相處後,還是決定離開。她開著車無目的地往前,想起母親的話:「如果妳一直往前走,走得夠久、夠遠,一定可以到達中國。」

◎ 賞析

  人活著是一件相當嚴肅的課題,尤其日複一日重複著相同的生活,如果不是對生命的真諦有了真確的理解,很容易對每日的工作產生質疑與困惑。

  娜汀成長的家庭是平凡而傳統的。母親似乎想給予女兒或自己一些期許,因此常說:「如果妳一直往前走,而且走得夠遠、夠久,一定可以到達中國。」

  中國在許多西方人的心目中是極其遙遠的國度,許多人終其一生都沒有機會到達,因此這個「中國」就被泛指為「神奇的國度」。娜汀幼小的心靈早被種下一顆種子,只待時機一到就會發芽乃至開花結果。

  然而這些掠過的訊息在現實生活的脅迫下,只能潛藏內心深處。

  娜汀很高興在銀行找到一份工作,也找到了心中的白馬王子強納森。但同居五年後,兩人開始有了不安定的感覺。談不上喜惡,在一起也沒什麼不好,但層層的焦慮使得娜汀愈來愈躁動。

  究其原因是娜汀已經快三十歲了,但一切似乎都是如此刻板;就像剛砌上牆的水泥,一不小心都掉落到地上;似乎缺少了什麼,使得水泥無法凝聚。而這個謎題的解答正是娜汀的一切都是隨性而行,並未從自己的判斷與決定,來為自己的生命注入一些亮眩的神采。

  搶劫事件一共兩次,第一次造了就了她與強納森的相互愛慕,第二次的搶劫把娜汀帶離了井然有序的朝九晚五職場,這確實是一次全然巔覆的試鍊。

  娜汀坐在搶匪塔斯的車上,整個人仰躺著,由車窗看著天空(宣傳海報就是採用這個畫面),正是一種映象的象徵與符號。

  塔斯原本要娜汀自行離去,但突然看到生活中另一種從未體會的海闊天空,娜汀豈會這麼快就結束這段有趣的旅程。

  一輛路過的消防車促使娜汀自己假裝是塔斯的情人,這一段交心的具象動作,展開了兩人另一段的解放之旅。

  塔斯原本是修車場的工人,因為母親住院需要一筆錢而搶銀行,本性卻是善良的,在途中他都是以請求的口吻要娜汀當他的人質,甚至也曾希望娜汀自行離去。或許因為他不具備「威脅」,使得娜汀很快發現周遭瞬間改變的氛圍。

  但我們不妨作另一條線的探索,塔斯在搶銀行之前早已認識了娜汀,甚至不遺餘力地向她表示好感。如果是這樣,挾持娜汀當人質是一種巧合?或是一種有計劃的行動?雖說戲劇有時必須製造很多巧合,但人性的複雜亦是我們必須考量的。

  塔斯住在「中國市」,母親則住在中國市州立醫院。這一切表相的文字似乎都在瞬間喚起了娜汀小時候的夢幻。

  卅歲的年齡已經使她知曉,遠方的中國不只是遙遠的期望,而是實際實踐的油門動力。基於此,中國市的表徵意義使得娜汀獲得短暫而瞬間的圓夢;歷經兩人共同的同心儀式──爆胎的修復後,娜汀再也無法矜持卅年來的壓抑,這一次的「決定」使她真的向前躍進一大步。

   強納森的困擾其實也與娜汀相同,一樣掉入規律的窒悶中,每天的日子就算閉著眼睛也能作得安份,無形中周遭的一切包括娜汀變得因不再專注而模糊起來,直到 搶匪在他眼前挾持娜汀而逃,眼睜睜看著娜汀消逝的那一刻,不但給了他規律的生活投下一顆炸彈,也才察覺到娜汀在他心目中的地位。

  強納森打探出突然離去的塔斯來自中國市,也從原子筆上取得指紋,使警方查出塔斯的真實身份,這點可証明他是個相當細膩的男人。但他之所以逐漸忽略娜汀的感受,其實也是來自生活的規律與一成不變。

  規律是人生中有時必須謹守的態度之一,問題是任何事情都不能以「單行道」的認知來界定。在規律中必須從熟悉的應對中尋找新的啟示,真正懂得生活的人,在一成不變的日子中依然有著隨時的新發現而充實自在,但某些人則必須在突然的撞擊中才能猛然頓悟。

   娜汀與塔斯去醫院見了塔斯的母親後,似乎開始懷念起強納森;畢竟強納森一直以為她是被挾持的。塔斯發現後有些不悅是可以理解的,因為警方會從電話追到他 們的行蹤。然而這個不經意的動作,正意謂了這段旅程即將宣告結束,一切都還是雜亂無頭緒,是必須靜下來重新思考的時刻了。

  兩人一出門就遇警方臨檢,塔斯迅速開車逃逸,慌亂中掏槍還擊,娜汀毫不猶豫地接過槍一陣狂射。這種舉動其實也顯示了娜汀的不安,也許她不願這段「人質旅程」的內幕被發覺,一種本能的反抗促使她拿槍射擊,不管如何,娜汀瞄準的目標確實是那位警察!

  娜汀因被精神科醫生見証為「斯德哥爾摩」的症狀而獲緩刑,雖然回到了強納森的身邊,但見証到「決定」的娜汀已發現自己心靈的另一種天地,這一點強納森是無法理解的。正如路標上寫的意涵使她頓悟,在五覺之外,內在的思維決定才是人生重要的關鍵。

  娜汀最後選擇離開。她不知道自己將會去何方。在一個十字路口向右轉,但隨即轉回直線道路,因為她腦海中又浮現小時候媽媽告訴她的話:「只要妳一直往前走,走得夠遠、夠久,一定能到達中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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