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員:勞勃‧狄尼洛(Robert de Niro)
西恩‧潘(Sean Penn)
黛咪‧摩爾(Demi Moore)
美國 / 1989年 / 101分鐘
當兩位奧斯卡影帝勞勃狄尼洛與西恩潘同台飆戲喬裝成神父時,保證會笑掉你的大牙…
◎ 劇情簡介
波比逃獄,無端受累的奈德與吉姆亦不得不逃之夭夭。二人半路與波比分散,至一小鎮見看板上寫著:「招待陌生人、切勿怠慢,無意中接到天使降臨──西伯來書十三章第一節」,吉姆暗中記下了。正巧遇老婦卡羅琳開車意外撞傷野鹿,卡羅琳懷疑二人身分,吉姆唸了看板上的話,老婦誤以為二人是神職人員,遂載二人入鎮,但二人心虛半途開溜,偷了衣服欲過橋逃往加拿大,但見警長朝二人走來,二人躲入雜貨店,店主正懷疑之際,卡羅琳出現,店主這才道歉,並送二人各一小聖母像(背後是溫度計)以及一張卡片(印一隻熊,寫著你可是孑然一身、孤立無援?深山遇熊記)。
二人本欲藉卡羅琳帶往加拿大,卻意外遇教堂主事,主事帶二人回教堂,誤二人為「啟示錄新解」的作者布朗與萊禮神父,晚餐時請布朗發表感恩詞。硬著頭皮的吉姆見一本攤開的聖經寫著:善待異鄉人,你也有流落異鄉的時候。以此感恩雖不恰當,但卻逃過一劫。
一直崇拜二人的修士見吉姆後頸尚留著夾子,訊問吉姆,吉姆支吾以對:那是警惕,隨時會被捉。修士以為名言,遂也以衣夾夾衣領。
奈德見一寡婦帶一聾啞女兒,好色的他起了色心,正好副局長來向他告解,並要他向寡婦開導,誰知窮困的寡婦只要五元她就可陪人睡。奈德一出門遇婦人送他五元,說是要給流淚聖母的奉獻。奈德大喜送婦人小聖母像,奔入房內欲找寡婦,但被寡婦趕出。
第二天教堂要舉行遊行,傳說教堂內的聖母會掉淚,所有神職人員會護送聖母過邊境的姊妹堂後再送回。奈德這回逮到機會,本不參加遊行卻變得積極,但參與者要發願為一殘障者祈福。奈德找寡婦,寡婦不信神,但只要給她一百元,她可將聾啞女兒借他。奈德無奈只得要吉姆去偷聖母車上信徒奉獻的錢……。
當夜眼見典獄長挨家挨戶搜尋,奈德心一急,竟然跪在聖母像前懺恨落淚,奇蹟般的是聖母也落淚了。主事神父出現,坦承那是屋頂漏水,但卻感激奈德在「啟示祿新解」對聖母的詮釋。
聖母像遊行前,鎮上大亂,副警長與逃犯槍戰受傷,但逃犯躺在屋內,需要神父告解。奈德以為吉姆偷錢未遂自願入內,誰知逃犯不是吉姆而是波比。波比強迫奈德立刻帶他逃逸,否則供出二人行踪。
遊行將起,奈德拉吉姆欲逃,但抽籤卻抽中吉姆,必須為遊行說祝福詞。吉姆硬著頭皮上台,翻開聖經,正好是印有熊的卡片。於是他唸了卡片的詞:「危機四伏、驚險萬分、死亡邊緣、掏一掏口袋撿到什麼?」村人莫名其妙,吉姆也不敢唸,因為寫著:「柯爾特點32自動手槍」。吉姆幾日來受了教堂的薰陶,也藉機把一些委屈說出了:「什麼有沒有……一無所有,都在你們腦海中,他們可以搶你的錢,奪你的地位,我不知道!他人出賣你,任意鞭笞你……人有旦夕禍福,你口袋裡無一物能避禍,無一物能消災!受苦?受難?我們講權勢,權勢應付不了,因為沒有足夠的權勢!錢財?不知道!可有人嫌錢太多?災難仍然會降臨!人人心中有悲傷!有些人天生緊張,不知真假?但看起來是這樣!我們遇見他們!天主是否善?我不曉得,我只曉得也許能使你舒坦,也許你應得的,如信天主得心安你就信,你看著辦!人有罪愆、罪過的隱私,如果那是你,你要有所信仰,那也不是壞事。」
這篇精采的演說,感動了寡婦,她自願把女兒交給奈德,奈德也趁機利用演講時救出波比藏於聖母像的車中。眼看隊伍經過水壩上,只差幾步就過邊界,波比因流血,眾人以為聖母又顯靈,隊伍停下,波比殺出,眼看小女孩危急,吉姆與波比纏鬥,波比被殺,女孩驚叫掉入水中,不會游泳的奈德見寡婦求援的神情,還是躍入水中。找到女孩,兩人被沖入潭中,也掉入水中的聖母上的手像是答應奈德的祈求般將二人救浮出水面。會講話的女孩第一句話竟說二人是囚犯(因她看過貼在牆上的相片),但主事神父以神的名義赦免二人。終於可以大方地離開邊境,但吉姆望著教堂,終於決定回教堂住下。而寡婦追上奈德,二人邊談邊走出邊境。
◎ 賞析
這部影片上映之際並未受到太多的注意,但若從「劇本」的角度而言,絕對是相當精采的教材。主要是片中的「伏筆」與「環扣」相當明確而有趣。電影的呈現著重在映象語言,這是編劇與導演要共同努力追索的。而恰巧「我們不是天使」在這方面展露了讓人耳目一新的呈現。如第一次奈德與吉姆逃到小鎮,因吉姆記住了看板上的字詞:「善待外鄉人,也許有一天你也會需要幫助。」於是兩人由逃犯被誤認為受人景仰的神父。而雜貨店內的卡片印著一隻熊寫著:「你可是孑然一身,孤立無援?深山遇熊記。」這些看似不起眼的字詞,在劇中都巧妙地為兩人解了圍。而更令人叫絕的是修士發現吉姆偷衣服時衣夾尚在領子上,吉姆支吾其詞:那是警惕隨時會被捉。吉姆並未說謊,但修士卻當作禪機般地接受,於是下一個鏡頭修士也在衣領上夾了一個衣夾。
奈德是個好色的人,路上遇婦人捐五元,他立即想去找那名寡婦,這跟吉姆是相當大的個性對比。吉姆發覺聖經中許多的詞句使他感動莫名,於是在修道院的薰陶下,慢慢尋找到了自我,甚至隨時都能以聖經來解說一切。例如監獄警長帶警犬追蹤而至,二人急急脫掉皮鞋正巧被修士撞見,吉姆隨口說:赤腳更接近大地;修士也毫不猶豫地脫掉鞋子。
「我」劇中大量地提到宗教觀點,但編導卻又巧妙地解釋了神蹟;而弔詭的是如此卻反而若有若無地敘述了神蹟。例如吉姆與奈德沒穿鞋子,在教堂內看見「垂淚聖母」,他祈禱希望立刻有一雙鞋子,果然因為要舉行遊行教士們帶來了大量的鞋子。走投無路的奈德第一次向聖母祈禱,主事神父反而自承垂淚聖母是因教堂年久失修,但也告訴他遊行會通過邊境,這似乎也是因奈德的祈禱而使得自己絕處逢生。
「我」劇正是藉由這個小鎮的事件組合,解剖了兩名囚犯的心靈。他們的目標只想趕快通過水壩上的關卡到達加拿大,如此他們就自由了,但真正的自由顯然不止逃出有形的桎梏,更重要的是必須真確地追尋到自我。奈德和吉姆各有其天性,當然結局也有所不同。一切的救贖往往因人的層次與認知差異展露不同的道路,但這都是真正的生命淬鍊。
「我」劇雖然以商業掛帥,但編導卻極力用心地在整合人性「善」與「真」的底蘊,這不只從奈德和吉姆身上可以找到,寡婦、副警長以及聾啞女孩,他們在遊行事件中似乎感受了神蹟,不管那是不是真的神蹟,「善」與「真」在事件中卻訴說了千言萬語。而這種改變似乎與片頭有極大的差異,也正因為如此,這部影片的婉轉舖陳更顯其功力了。
奈德帶寡婦欲過橋到加拿大,但走了一半的吉姆卻在橋中央停了下來,他遠眺河邊的修道院,突然發覺自己就是屬於那兒,於是他向奈德揮揮手,奈德也只能無奈離去。
電影是屬於「映象」的語言,也就是說儘可能不用對白而以鏡頭畫面來呈現,但事情當然也有例外。在某種時刻「對白」不但不會成為累贅,反而更能挑動觀眾的情感。
吉姆在遊行前被抽中必須為遊行說祝福詞。吉姆硬著頭皮上台,正好翻到「深山遇熊記」的卡片,但這張卡片並不是他的救命符反而令他啞口無言。吉姆騎虎難下他決定將自己委屈無奈的感受說出,不但贏得滿堂采,重要的是吉姆也在聖母面前作了見證,這不只是他成熟的展現,更是導演刻意的見道象徵。
「我」劇是相當精采的影片,當然有些小缺失,但若以欣賞電影的角度而言是不必計較的。在一系列的藝術電影分析中,「我們不是天使」其實更能令人一新耳目,也提供了另一種層面的觀賞空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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