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員:潔美.李.寇蒂斯(Jamie Lee Curtis)
珍妮佛.提莉(Jennifer Tilly)
美國 / 1996年 / 108分鐘
爸爸、媽媽竟然在結婚周年紀念日上,宣佈兩人決定分居…
◎ 劇情簡介
這一日是奈德和珍娜結婚十八周年,兒子葛佛及女兒史黛西託同學麥特剪輯了父母從結婚到現在的生活片斷當禮物,但沒想到卻聽到父母要分居的消息。
葛佛非常擔心,麥特似乎也有這方面的困擾,他一句無心的話卻觸動了葛佛開始實行一件匪夷所思的舉動。葛佛設計在地下室舉行慶祝會,再藉機用木板封住出口,強行綁架自己雙親。葛佛不安地告訴麥特時正巧被常欺負他的提傑聽到,沒想到提傑也加入了這個計畫,不只替葛佛換了鐵門,更將自己的雙親唐納和柯普洛也關進地下室
; 麥特也如法泡製,將自己父親維克和後母露易絲也關入其中,因為這些孩子的父母似乎都面臨分手的危機。葛佛想讓他們在地下室的相處來化解分手的爭執。
葛佛在圖書館遇見他心儀的女孩布魯克,沒想到布魯克也有類似的問題 ; 她的母親不只喜歡模仿她,粘著她,甚至穿她的衣服,不用說,布魯克也加入,而將母親辛蒂騙入地下室。
地下室內擠著七個人,從開始的自我與憤怒,逐漸從對方身上學習到一些心得,雖然口裡不說,心中卻感受在心頭。奈德是建築師,對自己蓋的房子了然於胸,找出原設計圖試圖找出髒衣通道
;
但找到後卻又被葛佛及時封閉。而在一次試圖衝出而抓住麥特時,露易絲竟衝動地幫麥特脫險,雖然人質無法逃出,但麥特一句「謝謝媽媽」卻使得露易絲這個後母感動不已。
而一直對律師丈夫唐納百依百順的柯普洛也在眾人互動的影響下,逐漸發現自我,不再依靠丈夫。而面臨離婚的維克和露易絲也發覺彼此在生命中的重要 ;
至於辛蒂從珍娜的晚禮服中找到展現自我的缺口。但事情直到葛佛接到律師送來的離婚協議書而起變化,奈德憤怒指責珍娜,而珍娜表示是律師的建議,至此葛佛認為綁架行動並無法改變事實而準備投降時,警方也在對面老羅可報案下包圍房子,雖然唐納眾人也打破水泥壁而準備逃出……。
珍娜和奈德在看見兒女被警方帶走後才猛然想起兒女這麼用力做這些事,不正是為了使他們言歸和好?在警笛聲中夫妻倆放棄前嫌擁吻在一起。
二、劇情分析
故事開頭指明影片的背景發生在俄亥俄州的帝菲昂斯小鎮。但事件的因果互動卻是現在全人類的共同話題,也因為如此,「天」劇就變得更為溫馨感人而更具可看性了。
家是整個社會的重要基石,而維繫家的除了夫妻之外,也還包含著下一代的子女。在傳統的價值觀中,上一代的關係其實也是相當重要的議題,只是在「天」劇中並未提及,姑且暫時不予討論。
以奈德和珍娜這對夫妻而言,結婚十八年算得上是奇蹟,但最終還是無法跳脫感情觸礁的老問題。事實上若以旁觀者來探索,奈德和珍娜還是深愛著對方,而且彼此都深知這個事實,但為何兩人還是提到分居?這一點必須先就夫妻關係作一種詮釋。也許是天天生活在一起,很多原本令人窩心的動作和言詞都會逐漸被淡化甚至省略。所謂「老夫老妻」
的傳統觀念使得彼此之間以為這些心意彼此早已心領神會,表現出來就多此一舉。雖然自覺深愛對方 ;
也深知對方愛著自己,但卻放任著傳達喜悅的訊息逐漸枯萎。當這種枯萎淩駕心領神會後,很自然地愛的樂園必受波及,此刻只要有某種令自己不快的事或者只是自己的試圖自我詮釋,都會將後果歸咎于對方,然後漸漸走向分手之道。離婚在某些個特別的案例中是必須的,但對於大部份的人而言,其實都可以預防的。葛佛為慶祝父母結婚十八周年託麥特剪輯的影帶是相當有趣的方式,雖然父母回報他的是「分居」的訊息,但從這個影帶中我們不難發現愛情質變的徵結。
奈德和珍娜結婚時瘋狂地擁吻,兩人蜜月到夏威夷的影像令人羨慕,但當兩人要分居時卻又如同仇人一般相待。這種差異必須從「心」談起,試問這兩個階段的人都是相同的奈德和珍娜,但改變的是兩個人的「心」而已。而心之所以會改變,正是因為每個人都朝自己主觀的看法來作判斷。如果奈德和珍娜同時為兒女的立場設想,分居的念頭應該很快就會平息。
代溝也是這部影片帶給我們必須思考的問題。大人往往以為小孩子不懂事,在處事應對上鮮少會考慮到小孩的感受。編導在孩子們用水晶杯及餐具舉行晚宴時,倒是為傳統的錯誤觀念提出解構。我們看到餐宴中提傑和布魯克發生言詞對立,但很快地相互道歉,正如史黛西說的,地下室的大人應該向他們學習。這場戰雖然失真但象徵意義的效果極佳,與後來大人們在地下室的擁舞及瞬間的諒解有著輝映之效。尤其奈德和珍娜跳舞的場景是葛佛和妹妹史黛西佈置的夏威夷風光,如真似假虛虛實實的互動,著實撩動人性悸動與不安,連帶地使得本劇的整體表現更加厚實起來。
綁架似乎是一件社會絕對不容許的壞事,但這些孩子們的行為其出發點卻是為挽救父母的婚姻,就情理法而言有其商榷的空間。為了規避及淡化這股令人不安的情緒,本劇的調性巧妙地以「喜劇」方式來呈現,這不僅淡化了於法不容的綁架行為,也使得觀眾在會心一笑之餘更加用心地探索其衍伸的問題。
退休警長羅可的介入,使得警方的公義被柔化了,在不喪失「法」的尊嚴下,警察展現了公權力 ; 也展現了法理之外的另一個平衡點。這雖是喜劇一貫的手法,但本劇的表現卻有過人之處。警察的無能只是為了凸顯劇中角色的聰慧以及事件的可議處。
編導在劇中也不忘傳統好萊塢的愛情手法。布魯克的冷艷讓很多男同學卻步,但事實上布魯克還是活在空虛無依中,她聽到葛佛自卑地表示自己是隱形人,情不自禁地表示她已注意他很久了。雖然只有十四歲的青澀年齡,但演來絲絲入扣,也使得本劇在連串的烏龍荒謬之後,有了一段動人心弦的甜蜜互動。
本片雖然以四個家庭為藍本,但事實上卻是直指人性的陳述。夫妻的問題與兒女的互動雖說有一定的模式可以依循,但因人的情緒心性變化太大,常常會有連自己都覺意外的表現。這種突兀不僅讓人不知所措而陷泥淖,更可悲的是人往往不肯承認生命中的敗筆,甚至將這種行為缺失轉嫁到對方身上,悲劇與爭執也因此而生。
人性的自我常讓自己陷入死胡同,有時聽到一句無心的話,但卻寧可將它永埋心中並讓它發酵,直到引爆點的誘發時,衝突無可避免地發生了。但如果我們可以冷靜地去檢視爭執的開端,不免會發現那是多麼微不足道的誤解。每一次的肇因總是「我以為……」讓人走入死胡同,在自以為是的自我詮釋,使得溝通的能力降至零點,衝突怎麼不會發生?
珍娜提出的分居要求,奈德就「以為」只是單純的分居 ; 而事實上珍娜聽了律師的建議,因為他們習慣「以為」對方也會提出離婚協議書,於是珍娜也就在「以為」之中作出傷害奈德的舉動,若不是葛佛的綁架使得事情有了新的轉機,一樁家庭悲劇又發生了。
「天」劇提供了一件荒謬但有趣的故事 ; 更由此批判了夫妻關係的真諦以及與兒女的互動互融,在刻意的歡欣渲染中展現了一部令人喜悅的影片及經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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