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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8年3月9日 星期日

親密訪客(The Nephew)

導演:尤金布萊帝(Eugene Brady)
編劇:道格
曼菲(Doug Mayfield)
演員:唐納
麥坎(Donal McCann)
   皮爾斯
布洛斯南(Pierce Brosnan)
愛爾蘭 / 1998年 /  106分鐘
禮讚:配樂是動聽的愛爾蘭民謠風
描述一個保守的愛爾蘭小鎮,某天來了個不速之客-查德,自稱是東尼已故妹妹的親生子,卻是個黑人…

◎ 劇情簡介     

  住在愛爾蘭海邊小鎮艾席戴拉的東尼,突然接到離家幾十年的妹妹凱倫來信,謂她生命已至終點,希望能接納她唯一的兒子查德。

  當東尼去港口接外甥時,竟然發現查德是個混血兒,黝黑的皮膚引得鎮民竊竊私語,而令東尼憤怒的是查德很快就喜歡上開酒館的布萊德的女兒艾絲琳。當年布萊德與凱倫發生一段戀情,但因凱倫未成年且又懷了布萊德的孩子,東尼遂與布萊德水火不容,而凱倫難過地離開家鄉,隻身到紐約,雖然一再寫信給布萊德,但信都全部被東尼扣留。凱倫一直沒有布萊德的消息,遂在紐約定居下來 ; 而布萊德也沒有凱倫的音訊,遂又再娶。雖生了艾絲琳,但妻子卻在女兒十二歲時病逝。

  布萊德對於女兒與查德的交往也持反對意見,並非是因查德是黑人,而是與東尼的恩怨未解。在酒館幫忙的比得是商店寡婦布蘭達的兒子,而比得早已喜歡艾絲琳,如今艾絲琳與查德愈走愈近,不免引起他的嫉妒,兩人甚至在夜晚的小路上打了一架。

  但外人的眼光和雙方家長的反對都無法阻擋查德與艾絲琳的交往。查德是一名畫家,他帶艾絲琳回凱倫的臥室為她作畫,但布萊德認出畫中那張床是凱倫之物,遂懷疑女兒與查德有了曖昧關係,布萊德憤怒向東尼興師問罪。這使得查德受到極大的壓力,他覺得家鄉咄咄逼人,遂打算帶著母親的骨灰離去,但布萊德終於在山上找到他,而查德將東尼扣留的信交給布萊德,布萊德才知道原來凱倫一直在等他的消息,但因東尼從中作梗而喪失了這段姻緣。布萊德也向查德透露,東尼其實早已與布蘭達相愛,比得正是東尼的骨肉……。

  或許是對凱倫的愧疚 ; 或者是自責一直逃避布蘭達及親生兒子比得,東尼在知道查德預定搭早班的船離去時,竟衝動地駕耕耘機趕往,在半路他開口求布萊德載他,布萊德也義不容辭,終於在船開之前,東尼懇求查德留了下來,一切恩怨已成過去,東尼與比得相認,而布萊德似乎也容許查德與艾絲琳的交往。查德帶母親的骨灰站在港口山上,將骨灰拋向空中,完成母親生前遺願。

二、分析

  本片的背景放置在愛爾蘭的海邊,風光明媚引人入勝,相對地畫面就更顯壯闊而眩麗了,尤其配樂更是獨具愛爾蘭風令人絲絲入扣。

  愛爾蘭的鄉下其實還是相當保守的,未成年少女未婚懷孕固然是社會所不容,但由此演變出幾十年的恩怨情仇,這必須從東尼這個角色談起。

  東尼對於妹妹凱倫的不倫之戀如此在意,但自己暗中卻又與商店的布蘭達有染,甚至布蘭達再嫁生了比得,他也不肯與母子相認。說他無情但卻又終生未娶,這種矛盾的心態其實反映了在保守的社會體制下的虛偽與不安,從而逐漸腐化了真實性情,於是東尼變成了村人眼中最難相處的人。

  東尼與布蘭達的交往只是人性慾望的自然行為,但因東尼極力壓制妹妹與布萊德的相戀,似乎也必須付出自己的渴求作陪葬,唯有如此才能在這個保守的村子中維持一貫的尊嚴。

  布萊德算是多情種子,但在戲劇表現上卻找不到真情的動力。當凱倫遭受屈辱時,布萊德顯然沒有為愛付出全部,這也是他一直停留在老家開酒館的原因。起碼放任凱倫一人浪跡紐約,這點倒是難以令人苟同的。

  凱倫是個暗場人物,但劇中並未交代為何凱倫嫁給黑人?這樣的安排似乎應該有較明確的說詞,雖然本劇刻意地躲避種族黑白問題,但在運鏡手法中,依然可以看到礙手礙腳的痕跡。東尼第一次見到外甥查德時,訝異的神情寫在臉上,他不得不解嘲「你比我想像的還要黑。」如果他早知道妹妹嫁給黑人,就不會將一名頭戴洋基球帽的白人小孩誤認為查德了。

  這段情節之後的延續其實被導演刻意轉向,這樣的安排並非不好,只是它是個較為厚重的轉捩點,最起碼東尼的心中感受,必須要歷經幾個事件才能慢慢化解,從而來接納查德這個外甥。

  查德進入這個小鎮後,立刻獲得所有女孩及小孩的青睞,這點的安排也是欠妥當的,編導以查德的紐約哈林風來對比愛爾蘭小鎮的保守,但時髦並非絕對是一種優勢。像艾絲琳捨棄比得而愛上查德,也是欠缺說服力的。編導似乎最後對查德那頭「黑人頭」也無法自圓其說,遂安排由艾絲琳持剪替查德理了大光頭。因為查德說他出生時,父親理了光頭,意謂「從新開始」,而查德也是依樣畫葫蘆地邁入新的生命路程。

  既然安排查德的膚色,那就必須給予這方面的動機與詮釋,只可惜劇中人的演出似乎都刻意逃避這個問題,事實上這種問題絕對不是這麼容易淡化的,唯一有力的是東尼與查德第一次見面帶給觀眾視覺上極大的震撼。問題是觀眾最期待的也正是這個震撼的延續,只可惜蜻蜓點水後就無聲無息了。

  其實本片也有許多的佈局,只可惜都點到為止。像艾絲琳的朋友蕾秋應該是攪局的角色,應可再予以放大處理,而布蘭達的感情世界又欲言又止,殊為可惜。

  親密訪客提供給觀眾較為建設性的訊息,應該是仇恨的化解。而奇特的是一名黑人混血能在白人世界擔此重任,這應該是相當戲劇化的。若是安排得當,將會是何等劇力萬鈞。基於這種道理,查德這個角色就必須在吊兒郎當之外還得具有另種魅力了。

  布萊德在失去凱倫的消息後,再娶生女,這是否顯示布萊德的愛意不堅?他又如何將給凱倫之後剩下的感情與妻子共譜戀曲?艾絲琳在感情受父親阻攪後,認為父親眼中根本沒有她,不管這種指控是否屬實,布萊德對心情及婚姻的處理是備受批判的,編導藉著艾絲琳的反擊提供了令人深思的空間。

  社會風氣的保守,常常隱伏了許多不為人知的委屈與秘密,這並非意味著開放的社會才是海闊天空。這兩者的現象其實都與人性的對待脫離不了干係。基本上,每個人的思考模式都是從自己的角度去追索的,因此「自我」的訊息就會非常強烈,像一把銳利的尖端往外放射,遇上阻礙,自然就在碰撞中有了衝突。這些現象不會因為社會環境的保守與開放而有所不同的。

  皮爾斯布洛斯南是俊秀的演員,但擔任製片的強烈企圖心卻未使得本片令人一新耳目,原因應該是角色的飄忽不實。主戲人物的外甥其背景就令人一頭霧水,當他千里迢迢來到愛爾蘭,簡單幾句對過去的交代,豈能讓觀眾信服?

  查德從紐約到愛爾蘭倒是有一種極大的改變,剪掉黑人辮子頭是其一 ; 而原先的落胯褲的頹廢裝扮也在本片後半段有了新的造型。這當然是因為他與艾絲琳的交往,但更重要的是愛爾蘭的文化民風作了強勢的招撫。從海邊崖上的燈塔,到山頂上石桌,甚至峭壁海岸,使觀眾見識了壯闊自然的愛爾蘭世界及風土民情。

親密訪客的缺失不少,但並非全無看頭,只是在兩個鐘頭內要挖掘得更深,必須在人物的性格上作通盤的考量與連結,如果這方面認真思考,再重新整合,相信會有令人更滿意的成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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