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員:史拉庫.司提馬克(Slarko Stimac)
娜達莎.索拉克(Natasa Solak)
法國 / 2004年 / 154分鐘 / 輔導級
禮讚:2004年2004年坎城影展國家教育獎
2005年法國凱薩獎最佳歐洲影片
鐵路工程師「盧卡」帶著他的老婆與兒子,一家人從塞爾維亞(前南斯拉夫)首都貝爾格勒搬到與波士尼亞邊境的偏僻小鎮…
◎ 劇情簡介
盧卡是塞爾維亞的鐵路工程師,他的妻子是個聲樂家但始終難成氣候;兒子一心想成為足球國手但也難如願,盧卡為了參與塞爾維亞與波士米亞的鐵路連結計劃,於是搬到波士米亞境內的鐵道小站居住。
盧卡小姨子的丈夫拉多萬是一名市長,但他不採納助手律師菲力波的建議而擋了走私集團的財路,於是在一次獵熊活動中,菲力波唆使槍手狙擊了拉多萬。
而在一場足球賽中,盧卡的兒子米洛許不負眾望,以頭頂入唯一的一球,雖贏了比賽,卻反而導致兩邊觀眾打群架。而米洛許優異的表現受到教練賞識,正式通知他進入「游擊隊」足球隊,全家陷入狂喜之際,卻因波士米亞宣佈獨立,於是戰爭隨即而起。一直樂觀而善良的盧卡眼看鐵道計劃受阻,而且鐵道也由軍隊接管,在感嘆之餘卻發現妻子與匈牙利的樂團指揮私奔了,雖然內心難過,也不得不安慰即將入伍的兒子。
不多久傳來令盧卡心碎的消息,米洛許雖曾回家探視,但父子倆卻各自累得無緣見面,而更意外的是米洛許被波士米亞軍隊俘虜了。盧卡自動請求上戰場被拒,正傷心時,也被徵召入伍的郵差維尤抓了一名波士米亞的女穆斯林莎巴哈來。莎巴哈曾在醫院擔任護士,她對當時曾送妻子去醫院的盧卡留下深刻的印象。
莎巴哈被誤為是重要人士的女兒,但她只是為盧卡整理家務,雖一開始對盧卡有些防備,但夜晚頻傳的大砲聲使得莎巴哈藏至盧卡房內,最後兩人壓抑不了情感,終於在槍林彈雨中有了關係。
盧卡的心情是矛盾的,他似乎從未有過這樣的愛情,但留下莎巴哈為人質是為了交換兒子回來的。終於盧卡把鐵道的隧道封閉了,帶著莎巴哈躲至其父的住處,此時盧卡的妻子離開匈牙利人也回到老家,見到他們她又嫉妒不已。戰火未歇,一名待產婦人幸經莎巴哈的救治才倖免於難。而罪惡滿身的律師菲力波被自己士兵拿錯火箭筒炸死。莎巴哈與盧卡欲私奔卻遭波士米亞兵射傷,盧卡急急將她送回,所幸救回一命。莎巴哈與米洛許在聯合國介入下舉行換俘,但最終盧卡還是決定追尋他的真愛。
◎ 劇情分析
台灣的導演是否因生成的環境太過安逸,以致在創作的議題上始終缺乏大開大闔的氣勢;或者說太過平淡的日子便流失了許多超人意象的意識形態以及另類而引人注目的手法。
庫斯杜力卡這位天才型的導演,每次的作品都令人耳目一新,雖然在調性上總會尋得一些相同的展現,但毋寧說是庫斯杜力卡身處在祖國南斯拉夫的內戰與分裂而引發的一種期待。
身為藝術工作者豈有能力干預炮火隆隆的內戰?意識形態的渲染似乎也早已失去了企圖與力道,於是他只好退而求其次,將心目中的希望全部放置在劇中人物。幾乎他作品之中的角色都是樂天知命的。有人說那是因為他受到東歐吉普賽人浪漫樂觀的影響,這樣的說詞自然有其道理,但我們應該更嚴肅地看待他周遭環境帶來的紛亂,導演在這方面顯然以天馬行空嬉笑怒罵的手法,讓他自己以及他所關注的民族尋求一處心靈的安身立命之處。
庫斯杜力卡的影片另一個重要的元素是動物。在「地下社會」中動物園遭受戰爭摧殘,所有的動物都跑到街上來了;而本片中的騾子實在令人捧腹大笑,這頭母騾每每站在無法通車的鐵軌上企圖「站軌」自殺,牠甚至還會掉眼淚,因為牠為「情」所困。這是導演的幽默與諷刺,他的本意應該是這塊紛亂的土地上,連騾子都不想活了。
嬉笑怒罵中依然能成為戲劇的伏筆與呼應,當盧卡最後想臥軌自殺時卻發現火車遲遲不來,原來是這頭騾子搶先一步「站軌」自殺,火車司機發現了自然緊急剎車。
盧卡這名火車鐵道工程師應該是導演刻意塑造的理想中人物。他善良而樂觀,帶著家人從塞爾維亞住到波士米亞境內為的是建造連結兩地的鐵道,但因政治理念的關係,波士米亞那端的鐵道始終不曾蓋好,於是這條無法通車的鐵軌在村人的腦力激盪中出產了各式各樣的交通工具,這不僅豐富了影片的趣味性,也使得導演最擅長的「魔幻寫實」手法迅速地浸染了觀眾的心靈。
盧卡的妻子在晚宴後隨著匈牙利的樂隊指揮私奔,但盧卡似乎未曾為此沮喪,其實是因為他的心性樂觀,對妻子尚存一絲愛意與善意,否則當波士米亞的女人質莎巴哈穿了妻子的衣服時,他竟勃然大怒。當然這也可以解釋為他不願再見到妻子衣物而見景傷人。導演在男女感情的處理方式自有他的一番見解與哲理。生命也許隨時都會有突如其來的變化,但也因為這些變化生命才配稱為奇蹟不是嗎?
莎巴哈早就曾在醫院對盧卡印象深刻,而當她被郵差維尤誤為重要人質而交到盧卡手上以交換被俘的米洛許,這一段落的情節也就經由精心的佈局而慢慢滋長兩人的愛意。對盧卡而言,莎巴哈帶來的是希望皆滅之後只剩下的光鮮希望。一種從未有過的慾望慢慢在槍林彈雨中的被窩中產生。兩人的苟合與「地下社會」中的情境一樣,都是在砲聲轟隆中進行與完成。這不僅是一種宣告也是一種控訴,導演的弦外之音究竟有多少人能知心呼應呢?
波士米亞宣佈獨立,於是戰爭頻起,盧卡的鐵道夢想自然就完全泡湯了,但他更懸念的是變成波士米亞人的戰俘的兒子,他希望以莎巴哈交換回兒子米洛許。但當莎巴哈向他坦言她的家世並非如此顯赫時,盧卡生氣地拉扯著莎巴哈,於是失望的他回到了他出生的老房子,但卻也刻意地將衣服一件件地脫下在雪地上,以吸引莎巴哈隨後而來。因為此刻盧卡透過這個動作向世人宣告,他是如何愛著莎巴哈。
但在老家卻又遇上提著行李沮喪回來的妻子,妻子追求聲樂的成就其實大過愛她的丈夫,此刻回來自然是像過去一樣在聲樂上受到挫敗,而當她得知丈夫愛上莎巴哈時雖然妬火中燒,但卻為時已晚,因為導演將盧卡與莎巴哈以魔幻寫實的手法,讓兩人睡在「飛床」上,翻越了層層疊峰,因為唯有以這神奇的超時空之旅才能離開這個塵煙四起戰火頻傳的不祥之地,從而到達他們心目中的理想國度澳洲。
人因為有希望而活著,澳洲何其遠,但那是塞爾維亞人傳說的天堂,因為那兒沒有戰爭沒有紛亂;更重要的那兒也許可以讓他一展鐵道工程的長才,或許他可以蓋個環繞全澳洲的鐵路呢!更重要的是在那世外桃源中與他相伴的是真心相愛的莎巴哈。
然而事與願違,戰爭在聯合國維和部隊介入下,即將展開換俘工作,但莎巴哈卻遭波士米亞士兵槍傷,幸好盧卡拼命將她送到醫院救治,命是救回來了,但換俘對盧卡而言永遠是得失抵消。
庫斯杜力卡的電影最迷人之處就是-你永遠猜不透他下一個鏡頭會是如何呈現。這齣戲依然遵循他的傳統,在尾場又給觀眾一場驚喜。然而似乎沒有觀眾想問這突如其來的畫面其前因與後果,其實導演在「愛情」這個角度上早已透露了玄機。
生命不一定得超現實才算奇蹟,其實一切唯心而論,自我的認知與態度自認是奇蹟時,就必定瞭解庫斯杜力卡的創作真義了。
沒有留言:
張貼留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