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員:茱麗‧安德魯絲(Julie Andrews)
克里斯托夫‧帕瑪(Christopher Plummer)
佩姬‧伍德(Peggy Wood)
美國 / 1965年 / 174分鐘
禮讚:榮獲獎項1965年奧斯卡金像獎最佳影片、最佳導演、最佳改編配樂、
最佳初輯、最佳錄音等五項大獎獲選世紀百部名片
本篇故事乃根據真人真事而加以改編,劇中優美的音樂與舞蹈增添本部電影的可看性 …
◎ 劇情簡介
一九三O年的奧地利薩爾斯堡,雖然像平常一樣洋溢著音樂歌聲,但緊鄰的德國納粹卻早有併吞的企圖。退休的海軍上校蓋爾與妻子生了二男五女後,妻子就去世了,蓋爾不時以海軍的作息規矩教育子女,這使得七名子女與蓋爾愈離愈遠,這種心境就反映在家庭教師身上,被惡作劇的家庭教師幾乎都在短期間內就離職。
自願在修道院的瑪麗亞常因沉醉在歌聲和大自然中,犯了修道院的規矩,但大修女卻認為她才是上帝指定的人選;因此派她到蓋爾的古堡擔任家庭教師。
剛到古堡的瑪麗亞就被華麗的環境吸引了。但她對蓋爾以海軍的哨子來指揮孩子深不以為然,雖然七個孩子在不同的場合對她惡作劇,但她均能以愛應對。在一個大雷雨之夜,她見到大女兒麗莎在花園與送電報的男友勞夫約會,卻淋濕了全身,從瑪麗亞的臥室爬入。瑪麗亞不但不責罵她,反而拿乾衣服讓她換洗;接著害怕雷聲的其他六名小孩紛紛跑進她的臥室,在這個晚上瑪麗亞贏得了特蘭普家族七名小孩的認同。
瑪麗亞以歌唱教導孩子,並以廢棄的窗簾布為孩子們作了「遊戲服」。孩子們得到早已失去的歡樂,但當蓋爾帶著已論及婚嫁的伯爵夫人從巴黎回來時,不禁憤怒指責,並要瑪麗亞立刻辭職。但七名小孩在伯爵夫人面前展露了歡樂歌聲,使得蓋爾大受感動,立刻向瑪麗亞道歉並要求她繼續留下。
蓋爾為了伯爵夫人開了盛大舞會,在花園中與瑪麗亞跳了奧地利民族舞蹈,當兩人四目交集時,瑪麗亞臉紅甚至無法呼吸。伯爵夫人見到這般光景,她知道蓋爾愛上瑪麗亞了,於是她曉以大義,愧疚的瑪麗亞當夜就拎著行李回到修道院。七個小孩到修道院找瑪麗亞未獲,反而是大修女知道真相後鼓勵她應該去面對,恍然大悟的瑪麗亞這才勇敢地回古堡,但卻發覺蓋爾與伯爵夫人即將完婚。在一個夜晚,蓋爾向伯爵夫人說出真正的感受,夫人知難而退,於是蓋爾與瑪麗亞結婚了。但正巧德國併吞了奧地利,不願屈服的蓋爾在瑪麗亞的協助下,以「特蘭普家族」合唱團獲得合唱比賽第一名,也藉著這樣的機會逃脫德軍監視,全家徒步越過阿爾卑斯山,邁向自由的天地。
◎ 賞析
根據真人真事「達普之家」改編的「真善美」影片,是一九四九年出版,而在一九五九年搬上美國百老匯;一共演了一四四三場,造成極大轟動,並在一九六O年獲得東尼獎。繼而再拍攝成本部影片,而成為五O、六O年代最賣座的音樂電影之一。
「真善美」的特色當然在於音樂的呈現,奧地利最引以為傲的資產就是音樂。筆者小時候曾有「維也納合唱團」到台灣公演,亦造成極大的迴響與轟動。本片的音樂多數均來自舞台歌舞劇,大部份的音樂至今仍然有許多人會哼唱,可見當年的魅力。
音樂是所有藝術中最有深度的創作,這直接與心靈交集的藝術表現,常能帶動潛藏的內心世界。瑪麗亞一生的真誠表現以音樂當作符號來傳遞她堅定的信念以及樂觀的心性,這點正是東方人最欠缺的。將音樂擴展,就會在飛揚的音符中追尋到愛。而「愛」是無堅不摧、所向無敵的;而這也為瑪麗亞尋找到歸宿與情愛。
本片的另一特色則是阿爾卑斯山脈的美麗風光,以及歐洲人的優雅生活情境。翠綠的山巒在輕快的音符中,不僅呈現了瑪麗亞的歡樂世界,更表現了如仙境般的氛圍,在五、六O年代中,這近乎是戰後重建的人們共同的心聲與理想,能以音樂和雅景取勝,不是沒有原因的。
將近三個鐘頭的時間,最後一段與納粹的鬥智與逃出奧地利,雖然有其必要性以及戲劇性,但片子長幾乎是那個年代創作的習性;七名子女的表現其實相當難得,兒童戲在電影中往往有加分的作用,但必須是演技特優,而且造型可愛才能受到肯定,否則不但不受青睞,反而變成導演的負擔。真善美中的七名童星,均是千中之選,表現也各稱其職。配合上茱麗‧安德魯斯的精湛歌聲及演技,自然就完美無缺了。
瑪麗亞的角色是反傳統的。她的出身背景是修道院,這是有強烈隱喻的。在正規的教義中相當多的禁忌,瑪麗亞幾乎全犯了,她強烈的歌唱慾望與幽靜的修道院其實是格格不入的,然而之前她為何自己會到修道院?
瑪麗亞的「天性指標」正是真善美的主題,其實真正的信心與歡樂是人性底端自我的肯定,這是從無始以來就具備的真相,並非歷經修道才有的。修道院並未帶給瑪麗亞真正的寧靜;儘管她懺悔、祈禱,但均無法讓她尋求到真正的釋放。她很自然地走入原野、山區,然後彈著吉他和著歌聲,唯有如此才能與大自然或上帝更為接近。
蓋爾的生活從妻子逝世後就變得更嚴肅刻板起來,這與瑪麗亞是多麼極端的對照,但問題是如此差異的性格竟能在互動中得到真愛與交集,這牽扯出人類生命中一個極端重要的「人性」詮釋。蓋爾天性並非刻板嚴肅,那只是一種掩飾與偽裝。他擅長演唱奧地利「小白花」的民謠,甚至最後在演唱會中帶著全家上台表演,雖然是受了瑪麗亞的影響與感召,但其實也是蓋爾尋回自身的真相。
所謂的生命真相,在這部影片中以「音樂」作為符號。正如劇中七個小孩的舅舅所說的一句台詞:「歌聲是奧地利最可愛的資產。」其實何只是奧地利?全世界的國家都是如此,只是奧地利這個國家民族較為接近或擅長處理這天籟與人性之間的互動罷了。
「小白花」的歌曲很多人也會哼哼唱唱,它在影片中是蓋爾口中的奧地利民謠,但其實更是愛國歌曲。從自己國家長出的花朵,當然與當地的人在心靈中是緊密契合的共同體,這也牽引出歐洲分分合合的過去歷史,更激盪出許多的愛國情操與意識。但在音樂歌舞片中的後半段,套入一段與德國納粹的鬥爭,前後的風格似乎有了不同的重量與質感;甚至連修道院的修女也加入了這場紛亂,雖然引得觀眾的「快感」,但就情況而言,其實是值得商榷的,而這卻也是戰後一些電影的特色。
歐洲的古堡是相當具有特色的世界產物,雖然它是階級的象徵,卻是西方浪漫情愛的符號象徵。舞會中呈現了各種壯麗與奢華,但這些都是人類刻意的偽裝;彬彬有禮下,其實也更模糊了人性。導演在這場戲的安排是相當高明的。蓋爾與瑪麗亞在舞會大廳外的花園舞了一段奧地利舞蹈,而在這段舞中,蓋爾與瑪麗亞在導演的鏡頭特寫映照下,觀眾也自然地投入這場共融中。於是「真愛」被提煉出來,在月光下的這場舞是絕對有別於大廳內的社交舞,這點觀眾可能有所感受,但卻不見得能詳細區別;而這種突顯的真,間接激盪了善,最後也互動為美。但更具體的說法是,在兩個場景的對應下,觀眾應該細細體會花園舞蹈的實相與意義。
瑪麗亞拿著吉他在山上自彈自唱,她說當她受了委曲就會到山上唱歌,這是相當高的人生意境。在她的世界中我們找不到「恨」,而只有「寬恕」,雖然這屬天主教的教義,但卻是全世界通用的。我們也可以說:瑪麗亞其實是一名不知道自己是菩薩的菩薩。畢竟「真善美」並非任何宗派的專利,它是一種人性本質與美德。
瑪麗亞本人出生於一九O五年一月二十六日,其夫達普上校逝世於一九四七年,得年五十七歲,而瑪麗亞卒於一九八七年三月,享年八十二歲;生前曾獲奧地利一等十字勳章,以表彰她推動美、奧的文化交流。
沒有留言:
張貼留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