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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年7月8日 星期四

天人交戰(Traffic)

導演:史蒂芬.索得伯(Steven Soderbergh)
演員:凱薩琳.澤塔瓊斯(Catherine Zeta-Jones)
   麥克.道格拉斯(Michael Douglas)
   班尼西歐.狄.托洛(Benicia Del Toro)
德國 / 2000年 / 147分鐘 / 普通級
禮讚:第73屆奧斯卡金像獎 最佳導演、最佳改編劇本、最佳剪接
敘述一個錯綜複雜的販毒故事…

◎ 劇情簡介     

  墨西哥警察哈維耶與曼諾洛在邊境攔截到毒品走私,但隨後帶兵趕到的沙拉薩將軍卻接管了一切。哈維耶二人無奈但也莫可奈何,殊不知沙拉薩其實與黑幫掛鉤,這一次更藉抓到的毒品意圖消滅另一個幫派。

  美國在獲得訊息後不但抓到中盤商魯依茲;更抓到了大盤商卡爾。為了起訴卡爾,美國警方以「無罪」為條件,要魯依茲出庭作證。而卡爾的妻子海琳娜瞬間從奢華生活掉入谷底,幸好卡爾的朋友阿尼出面支持海琳娜。

  剛被美國總統任命為緝毒署長官的法官勞勃雖然不遺餘力地與沙拉薩將軍合作意圖使走私絕跡,但沒想到自己唸高中的獨生女卡洛林竟也染上了吸毒,勞勃發現後將她送到勒戒所,但卡洛林竟然逃跑。為了繼續獲得毒品,卡洛林常回家偷東西變賣,甚至不惜與黑人毒販發生關係以獲取毒品,終於卡洛林淪入被毒品操控的妓女。

  為了徹底消滅另一派的走私勢力,沙拉薩將軍要哈維耶抓回殺手法蘭西,在百般凌虐後,法蘭西果然供出了許多同夥,於是沙拉薩將軍下令一一逮捕,其實這只是為了剷除提華納幫而壯大華雷斯幫。之後雖放了法蘭西,但沙拉薩知道他的同夥絕不會放過他。

  海琳娜在獄中丈夫的暗示下,從一幅畫的背後找到一些資料,不但以最新的技術將毒粉壓縮成玩具,成功地與原來的毒販再度聯結;更找來法蘭西欲暗殺供出她丈夫的魯伊茲。果然在出庭日,法蘭西以炸藥欲殺魯依茲滅口,但法蘭西早被殺手盯上,一槍斃命。炸藥沒炸死魯依茲,反而炸死了警探雷卡斯楚,他的黑人夥伴小馬傷心不已,誓言為夥伴復仇。

  再度開庭日,魯依茲在飯店內食用的早餐被人下毒因而身亡,卡爾因而獲釋。法官勞勃費盡心力終於在廉價旅館內找回女兒。在布達演說中他自感無力不按講稿說出感觸然後離開白宮,而小馬故意混入卡爾的派對裡偷放了竊聽器,他相信不久必然能將卡爾繩之於法。而卡爾在派對之前,早就派人殺了阿尼。

  勞勃和妻子到勒戒所聽女兒卡洛林的戒毒經過,讓卡洛林了解父母的支持將是她走回正途最大的力量。曼諾洛在發現沙拉薩將軍欲殺另一毒販瑾歐布瑞岡時,竟想販賣情報獲利,但哈維耶為了大局反而出賣他。曼諾洛遭槍殺,傷心的哈維耶再將情報洩露給美國警方,沙拉薩將軍及同夥馬瑞哥均遭逮捕。而美國警方也完成哈維耶的心願,給他一筆錢為墨西哥的少棒運動場裝上了夜間照明設備。

二、分析

  改編自英國一九八九年的迷你連續劇Traffic的「天人交戰」獲得七十三屆奧斯卡最佳導演、最佳改編劇本、最佳男配角及最佳剪接四項大獎。在其他比賽中也獲獎無數,說明了本片的真正劇情厚度以及演員在面臨掙扎時的優秀演技。

  本片以三條主線併線進行,可貴之處在於三條主線的空間各自獨立;但劇情卻彼此糾葛互動,尤其卡司眾多,但每個角色都有個自完整的性格與面對的掙扎,對導演而言是極為吃力的工作。

  毒品的泛濫已經是全世界都必須認真去面對的問題,但這種問題不是新鮮事,呈現在面前的是更令人沮喪與不安。好萊塢有不少以毒品為背景的影片,本片也沒脫出這個窠臼與範圍,但不同的是,導演在片中是以較客觀雍容的態度來處理這個近乎沒有答案的問題。

  毒品走私之不絕,最主要是暴利誘人,所以毒販寧可冒險一試,更甚者黑白兩道互為鼻孔出氣,難以禁絕。吸食者的問題當然也是討論的重要課題,人類心靈的不安與而懦弱,逐漸必須以藥物來逃避,頗令人難過。

  「飄飄欲仙」常常是形容吸毒者的恍惚窘境,但這種麻痺神經的消極作為,不但使自己靈魂日益沈淪;身軀更在毒品侵蝕下走向死亡。問題是答案如此鮮明,問題卻日益嚴重,真正的原因在哪兒呢?

  導演似乎也追尋不到答案,因此採用了刻意模糊的結局技巧,但也因為如此,反而使得本片的問題排山倒海地呈現,間接地使得結構變成相當龐大。藉著三條主軸的呈現,編導藉毒品的交易過程及危害民眾的事實控訴了毒品的泛濫,似乎是想藉著事實來體現他的悲天憫人,進而引導世人重新對毒品的注目。

  拋開毒品的危害不談,單就角色的內心衝突與掙扎。就足以顯現本片的過人之處。法官勞勃雖被總統欽點為緝毒領導人,但自己的女兒卻因吸毒而淪為毒販控制的妓女。其妻芭芭拉以「過來人」的姿態隱瞞女兒的劣行,雖與丈夫有過爭執,但最終依然發覺自己因姑息引發的後果。

  墨西哥警探哈維耶及曼諾洛這對死黨,一起在緝毒工作上貢獻心力,他們面對黑白兩道的恐嚇與誘惑,心中當然會有許多掙扎,當曼諾洛為了錢要賣情報給黑道時,哈維耶掙扎許久,最終還是出賣朋友。但他之所以這麼做是為剷除販毒的沙拉薩將軍。也因為沙拉薩開始對他鬆懈,哈維耶才有機會將情報告知美國緝毒組,並使沙拉薩將軍受擒。哈維耶這個角色的衝突矛盾是相當難以詮釋的,這也是為何他的演技會受到肯定的原因。

  美國警探雷卡斯楚與小馬雖然看似不起眼,但編導在他們身上花費極大心力。尤其在雷卡斯楚被殺手炸死後,小馬單身闖入毒梟卡爾的別墅派對,當他巧妙地將竊聽器放在桌面下時,他的神色是勝利的微笑;也似乎是告慰至友在天之靈的快意。

  卡爾的妻子海琳娜突然面臨丈夫入獄,生活一下跌至谷底,所有的親人好友避之唯恐不及的情況,這種看盡人間冷暖的衝擊,反使她有了從未有過的強烈意志力。尤其身懷六甲,更突顯了母性角色的堅毅。雖然丈夫因證人死亡而獲釋後,她的戲量不再有另類的呈現,但之前她攜帶毒品壓縮的玩具單槍匹馬至墨西哥與毒販會面時,那種的女性動能則讓人清楚感覺在歷經試鍊掙扎後的性格與新生命。

  導演在呈現美國與墨西哥兩地的時空與場景時,刻意以顏色及影片的解析度來做分別。比如說美國的場景處處顯得顏色清晰逼真,間接從層次分明的色澤與自然亮度來呈現美國的富裕;而墨西哥的場景則以偏紅黃色調以及近乎褪色的顏彩來敘述這個國家的不同。這樣的區分固然有詮釋上的技巧,但最大的用意還是在於毒品供輸與接受的分截,也意有所指地突顯貧富的差距。

  當勞勃法官至墨西哥會見沙拉薩將軍提出戒毒問題,沙拉薩將軍的回答是吸毒者自己的問題,因為死一個就少一個。邊界上,從美國往墨西哥的車子寥寥可數,而從墨西哥往美國的車子則大排長龍,由此看來所言有著幾分的事實,但也不難看出以白人為中心的意識型態。

  由於故事結構龐大,許多的角色與情節均來不及演出與呈現,只能簡單以一個鏡頭帶過,尤其提華納幫與華雷斯幫之間的恩怨,幾乎都以抬面上的人物為代表,看似蜻蜓點水,但也算顧及了整體的結構表現。

  本片其實可以提供國內拍片的編劇與導演一些觀念與技巧,在處理「濃縮」的情節與故事時,該如何面面俱到地表現而不落俗套;同時也在人物的性格表現不分大小牌一視同仁地給予機會盡情發揮。這不僅是導演的個人氣度;也是本片令人激賞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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