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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年7月6日 星期二

綠色奇蹟(The Green Mile)

編導:法蘭克‧達拉邦特(Frank Darabont)
演員:湯姆‧漢克斯(Tom Hanks)
   大衛‧摩斯(David Morse)
   波妮‧杭特(Bonnie Hune)
   麥可‧克勞克‧鄧肯(Michael Clarke Duncan)
美國 / 1999年 / 188分鐘 / 普通級
禮讚:入圍奧斯卡最佳男配角、最佳音效、最佳影片和最佳改編劇本
講述監獄守衛長保羅艾吉康 (湯姆漢克 飾),與擁有特異功能的死囚約翰考菲 (麥可克拉克唐肯 飾) 間,一段出乎尋常的深刻友誼…

◎ 劇情簡介     

  一九三五年的美國南方小鎮發生了一件姦殺兩個幼小姐妹的命案,被發現與屍體在一起的人約翰克菲被認為是兇手並被判處死刑。在執行之前約翰被送入監獄。

  監獄主管保羅與手下因約翰高頭大馬,如臨大敵地戒備,但意外發現約翰卻溫馴善良,而且怕黑甚至常常哭泣。保羅平素為尿道炎所苦,在一次意外被約翰從鐵欄杆另一端抓住並以「念力」助他痊癒。保羅因而恢復性生活,其妻珍兒特別作了玉米麵包送約翰以示感激。另一死刑犯綽號「比利」的威廉華頓因吃不到玉米麵包而躁動,並被關入獨居室以示懲罰。監獄內也突然來了一隻老鼠,被另一死刑犯戴爾收養,但剛來的獄卒佩西對此相當不以為然,好幾次欲置老鼠於死地但都失敗了。在戴爾被執行死刑前,保羅與手下為安慰戴爾遂編了「老鼠村」的故事,但老鼠「金格先生」卻被佩西踩死。約翰再度以念力救活了老鼠這使得佩西更加不滿。

  為了讓佩西自動調職,保羅答應佩西當一次死刑的執行者。佩西為了報復當面告訴戴爾「老鼠村」是個謊言,並故意不將海綿沾水,以致戴爾坐上電椅活活被燒死,約翰感受到這股痛苦,老鼠也嚇得逃走了。

  典獄長賀爾的妻子梅琳達因腦瘤而陷入悲痛。保羅為了好友能脫離悲苦,遂與部屬伯魯托等人暗中將約翰送至賀爾家中,賀爾雖反對,但卻親眼見到約翰以念力驅除梅琳達的惡疾,梅琳達感激之餘將身上聖克里斯多聖像項鍊送給約翰。

  意外的是佩西一直仗勢其姑媽是州長夫人,保羅軟硬兼施要佩西儘快調到他想去的布萊爾基精神病院。佩西雖然不情願但卻沒有反對的空間,此時比利一再諷刺佩西,佩西一怒之下開槍將比利射殺,而佩西因發瘋被送進了布萊爾基精神病院。

  約翰臨刑前以念力讓保羅知道真正姦殺兩女孩的是比利,然後從容步上電椅。而保羅和伯魯托也自動請調到青少年感化院,但因約翰的念力轉移,保羅活了一百零八歲依然感覺不到死神的降臨,他和那隻長壽的老鼠一樣相信這是他扼殺奇蹟的報應。

二 劇情分析

  極度寫實但卻又充滿神奇異象的綠色奇蹟,除了符合商業電影的指標與市場之外,在近乎宗教意識思惟與人性探索的領域也有出人意表的表現。

  又高又壯的黑人約翰究竟從何而來?影片中沒有確切的答案,也正因為如此,隨著三件神蹟的顯現,讓觀眾逐漸相信約翰是神格世界的使者。在中國古代常有神仙錄的記載,而約翰的故事則有異曲同工之趣。

  約翰是因為見到奄奄一息的兩名垂死女孩而欲以「念力」搭救,但這回不但失敗而且被誤為兇手。替他義務辯護的律師將約翰比喻為家中養的雜種狗,正如狗毫無預警地攻擊他兒子而導致右眼失明。人的偏見與既定的意識形態使得人間的互動變得更為不信任與偏激起來。雖然以法律維持起碼的秩序,但事實上監獄內死囚的空間內幕,讓法律也似乎在混雜的互動中徹底無情瓦解了。

  約翰的處世態度是善良而單一直線的。他的價值觀充滿了愛,但卻是簡單的黑白二分法,在他的視野中猶如孩童的赤子之心簡略地區分好人與壞人的界線。任何加諸在他身上的苛責與毀謗並無法讓他改變一貫的本質。他只為無法幫助別人而難過哭泣;卻從不因被誣陷而惶恐與不安。這是一種什麼樣的情懷才會有的無私與真愛?以人的角度而言,似乎也只能用「神格」來加以詮釋了。

  事實上這也正是編導的真正企圖。約翰的塑造是來對照人性的罪惡與不安,他最痛心的是「比利」利用兩名女孩的愛心而謀害了她們,這種自以為聰明而玩弄並摧殘生命的惡質現象,彰顯暴露了人類向下沉淪而不自覺的荒唐與悲哀。在處心積慮無所不用其極卻又充滿怨恨的同時,人其實是相當不安與痛苦的。而約翰說:世上的痛苦我身同感受……。這正是上帝的博愛與佛陀的慈悲展現。

  約翰可以將患者的病痛吸入口中再吐出,從而解除病人的苦痛。我們無法他這份天賦從何而來?只能說是天生的上天奇蹟,但約翰無所為的心性是全無心機的,就佛學觀點這種特質與「定力」是近乎明心見性的,若果由此衍伸出所謂的神通也就不足為奇了。

  保羅的心性與約翰是較相近的,但因為他的職責必須去執行約翰的死刑。隨著神蹟的展現逐漸印證約翰的心性;甚至透過「念力」保羅證實了原先自己的猜測──約翰並非殺人兇手。然而律法之下他卻必須違背自己的良知而去執行他所謂的扼殺神蹟。

  保羅扼殺神蹟的懲罰是他必須目睹身邊的親人一一離他而去,在垂垂老矣之際感受孤獨的悲哀與無奈。若說是上天的懲罰倒不如說是保羅自己內心的煎熬。年輕時他感受約翰的種種心性,自然對監獄的僵化空間與約翰的離去相當自責,想想約翰對他的恩惠;然而他依然得像古代羅馬人親自將耶穌送上十字架,這也是為什麼經過這個事件後,保羅與伯魯托急急申請調離監獄的原因。

  約翰被送上電椅之前,苦主高喊「讓他死兩次…」,約翰感覺得出這兒充滿了許多恨他的人。殉道者的犧牲終究還是無法喚回人性善的本質,畢竟紛亂不安的人間早已使人迷失困頓而不自覺。約翰不想再在這個沒有朋友的世界留下,因為這兒讓他傷心憂慮。如果約翰是神蹟的化身,難道這會是上天對人已失去信念的警訊嗎?

  約翰高壯的身軀是仰之彌高的天神象徵,許多人第一眼均會被他龐大的身軀所震憾,導演更常以仰拍的角度來凸顯這種「天人」的映象。而約翰的黑人外貌正是「替人受苦」的符號。從這兒我們更容易看見人的狹隘與偏執的觀念與想法。善良的心境是不分種族與物種,那隻老鼠「金格先生」的出現正是「萬物皆有佛性」的超然與真確的呈現。當戴爾坐上電椅而被活活烤死的時候,約翰與老鼠在同一時間都感受到痛苦的頻率,但他卻也只能痛苦地哀號與掉淚,而老鼠的逃逸正是對人性的殺殘與卑劣的一項嚴正抗議吧!

  約翰被保羅眾人帶去典獄長家,經過林中時他捧起乾葉深深聞著綠色的味道;也欣喜地望著滿天星斗而雀躍。連自己名字都不會寫的約翰為何看得出仙后座?然而這一切與心性相通的過程,保羅眾人卻始終無法領悟,當然也因此更加區分了人與神的不同。

  約翰克菲介紹自己時總不忘說與咖啡同音但拼法不同,這也是有趣的涵意。看似一樣的認知,但實質上卻有極大的不同。正如人是否了解自我常有不同的解讀,在外在與內找之間有著許多必須克服的困擾,就算自以為認知了自我,卻又往往掉入了「意識」思惟的紛亂中。唯有真正的悟者才能得這些真相。

  一百零八歲的保羅在養老院內看到約翰死前看過的影片而痛哭,雖然是一種懺悔的不安,但他卻與老鼠「金格先生」隨遇而安的活著。這份當下是承襲了一些見道的能量,因為約翰從中感悟到生離死別的痛苦其實是一種自然的法則。妻子珍兒死了,老朋友都走了,甚至結識的好友愛莉也將先他而去,但這一切其實都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保羅的心境與領悟是什麼?

  綠色奇蹟是一趟邁向大自然的道路,但不同的解讀與領悟將會讓人有不同的心靈收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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