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員:卡琳‧卡特莉吉(Katrin Cartlidge)
琳達‧絲迪曼(Lynda Steadman)
英國 / 1997年 / 87分鐘 / 輔導級
禮讚:1997年歐洲電影獎
波士頓影評人獎
西班牙巴來多利電影節
這部電影是關於愛、年輕、性、回憶,它是令人感動,也是悲傷中夾雜愉悅的…
◎ 劇情簡介
安妮是個卅歲的上班族,因為必須到倫敦接受一個星期的課程訓練,於是她暫時住在大學時期的室友漢娜的家中。兩人在車站相遇時,幾乎因對方的時髦與成熟而認不出對方。
安妮最大的改變是大學時期的皮膚病已經痊癒了,舉止也更落落大方,不像以前老是缺乏信心低著頭。唯一不變的是她多愁善感,動不動就掉眼淚。漢娜依然尖銳的神態,不但職位高昇,公司又有車子代步,而且她最近就要自己買一間公寓。
安妮陪漢娜去看房子,卻碰上了粗魯無禮的男人,但漢娜老神在在地應付過去了。正如漢娜給安妮過去的印象一樣,漢娜獨立自主性是安妮望塵莫及的。學生時代漢娜一邊唸書還得照顧母親,但也因為兩人的性情是如此的差異與對比。室友時期就不免有著許多爭執,而安妮也總是默默地落淚。
第二間房子的仲介人竟是以前的同學歐卓恩。而西裝筆挺的歐卓恩曾與漢娜上過床,也是安妮在校時喜歡的男友,雖然分離已經十年,但安妮卻無時無刻在想他。
如今歐卓恩不但已經結婚,還有了一歲的小孩,但更令安妮失望的是,安妮報了名字,歐卓恩還是想不起她和漢娜。
而更令她們訝異的是,在公園內遇到了另一名室友克萊兒,以前她最愛漂亮化妝,但今天卻脂粉不施在慢跑。她們來不及叫她,只是望著克萊兒的背影遠去,這種全然的改變,讓二人感嘆不已。
安妮要搭車回去了,她突然好想再看看以前租的公寓,沒想到最喜歡的木板改成了鐵門;而樓下專賣咖哩薯條的店也關了。更令人吃驚的是曾經被安妮拒絕患有口吃症的理察,竟然近乎神經錯亂地坐在店前。安妮常常想理察就是喜歡吃咖哩薯條,所以才會這麼胖。或許這也是安妮在並不確定的狀態下拒絕了理察,也使得理察書沒唸完就逃回海邊與奶奶同住。安妮和漢娜不斷地向理察表示歉意,但理察的辱罵卻使二人狼狽而逃。
又到分手的時刻了,兩個人百感交集,她們對照著當下的自己,又回憶起過去那段深厚的友誼,她們發覺已經擺脫過去那段受人干涉的生活,未來雖是個未知數,但起碼她們清楚自己的生活藍圖。
二、分析
英國風味極濃的都會女子電影,故事雖然簡單,但在淡淡的對談中潛藏人性的成長與變數。
本片藉著正敘與倒敘交錯而行,在層層對應比較下,觀眾更能感受到事件的紛爭與掙扎,甚至是編導默默耕耘的企圖。安妮和漢娜這一矮一高的組合,正如一靜一動的性格差異,在先天上而言應該是極端對比難以融合,但事實不然,在強烈的互動中,安妮與漢娜反而擷取了對方優點來彌補自己的缺失。雖然表面上的爭執漢娜老是佔上風,但真正的受益贏家卻常是安妮。如五個杯子要對分,安妮希望漢娜拿三個,多出的一個可以給漢娜的母親塔瑪使用,但漢娜說她媽媽會打破它。當安妮再度造訪漢娜家居時,發現漢娜還在使用那兩個杯子,而漢娜早就忘記是安妮拿三個杯子的往事了。
這似乎可以詮釋漢娜的堅毅與堅持,她有時看似蠻橫無理,但卻是清楚自己的處境。在大學時,她帶男友歐卓恩回家,但男友向她借錢坐車回去,她不但不給,也阻止他向安妮借錢。當然她的情緒也夾雜了男友對室友的挑逗,但這正是漢娜無人能及之處,也是她的家庭背景使然。
安妮自稱八歲以前的記憶完全模糊,所以她很珍惜可以回憶的學生生活,她也崇拜自己的父親,不管她做對或作錯,總覺得父親很偉大。漢娜的父親跟安妮的父親一樣,都是八歲時離家捨棄她們。但漢娜不像安妮以逃避的方式,不願回憶八歲前的生活,她反而更冷靜地去審視父親對待母親的種種,所以她很清楚男人的作為,她寧可失去男友,也不願像母親被需索無度。但也因為她如此冷峻的對待,她才會一直處在孤獨寂寞之中。
兩個被破碎家庭所壓擠的心靈,似乎在碰撞中尋找到共同的天窗視野,但這基調是建立在善良的相互關懷,因此兩人同時回憶起口吃的理察時,雖然理察是被她們遺棄的愛情失敗者,但兩人卻異口同聲表示反而思念理察的機會較多,可惜的是理察是個無法在成長歷程中前進的人,他不只自暴自棄地逃避,甚至禁錮了自己的靈魂。儘管一向標榜自己不哭的漢娜,見到理察的狼狽處境,竟也流下淚水。
成長的生命過程是令人難以預卜的,但青春的歲月哪個人不輕狂不幻想呢?漢娜與安妮最喜歡玩的遊戲是面對一本「枯萎的山」的書,喊著書中作者布朗頓女士的名字三聲,然後問出心中最重要的事,接著翻開書中的一頁,就是想知道的答案。這段情節一再重覆表現,當然是導演麥克李想傳達的重要訊息和符號。
當人必須藉助「求神問卜」之際,必然是拿不定主意方寸大亂之時,明知那不是準確的名言,但若有一些好的訊息,不也可以增添歡悅之情?編導在這方面確實下過很多的功夫來經營,每次出現「枯萎的山」這本書,得到的回答似乎愈來愈不肯定,也愈來愈讓預期的心情失望。但也因為如此,漢娜和安妮卻也學會苦中作樂,故意曲解書中的解答。最後在車站道別時,安妮也問了一個她最關心的問題 - 她會不會遇上意中人?書中的答案是令人失望的,但這已經不重要了,她們同時成長的經驗,早已讓她們自信地自我詮釋這個答案,「自信的成長」正是編導重要的企圖展現。
整體而言,紅粉貴族是細膩而難以詮釋的都會喜劇,演員的自然脫俗及導演傲氣的英國風,老老實實將英國倫敦的郊區風貌盡攬入鏡頭中。在簡單的情節中涵蓋了將近十年的時空,這是需要很大的技巧與魄力去經營的。
紅粉貴族也應該從「心理學」的角度去探索。漢娜學的是「英文」,這似乎印證了她的實際性;而安妮學的是心理分析,可是安妮卻始終無法分析自己,她常作夢有一黑人男子闖入她的家居,這當然可以做許多可能的分析。但不管如何,這似乎也是安妮的宿命,永遠讓自己沉溺在心靈的牢籠。而漢娜則不然,她強烈地表示不喜歡被分析,不管分析的背後真相如何,她就是要當她自己。
複雜的心性對待,也許造成彼此的傷害或歡樂,但這些撞擊似乎都是必須的,沒有在白紙上寫上墨字,如何分辨黑白的區野以及各自的特質?人的可貴性在於生活的啟發,平順的生活會讓生命失去光彩;跌跌撞撞的衝擊也許會留下疤痕,但卻是永遠難忘的回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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