編導: 法蘭克‧戴拉朋特(Frank Darabont)
演員: 提姆‧羅賓斯(Tim Robbins)
摩根‧佛里曼(Morgan Freeman)
美國 / 1994年 / 142分鐘
禮讚:1995年奧斯卡金像獎七項大獎提名包含最佳電影、最佳男主角、
最佳改編劇、最佳攝影、最佳剪輯、最佳配樂、最佳混音
監獄的石牆關得住人的軀體,但卻無法阻礙安迪對莫扎特音樂的響往神遊…
◎ 劇情簡介
安迪發碧妻子與高爾夫球教練昆丁偷情,本欲殺了他們洩恨,但緊要關頭還是忍了下來。令人震驚的是第二天妻子和昆丁依然被槍殺身亡,安迪被法官判了兩個無期徒刑。
被關入沙魚堡監獄的安迪遭受不人道的遭遇,但他都忍了下來,在獄中與黑人瑞德成了莫逆之交。由於安迪是個銀行副總裁,他為獄卒們報稅;更為典獄長諾頓洗錢。而替獄官海利省下二萬五千元更贏得好感,終於被派至獄中圖書館工作,而原本在圖書館工作的老布在獲假釋之後,因無法適應社會而上吊自殺。
安迪以每日一封信終於得到擴大圖書館的補助,他並幫助許多失學方人考上資格鑑定。一九六五年湯米入獄,湯米也在他幫助下拿到同等學歷,而從湯米口中才知,曾與湯米在同一間牢房的厄摩才是殺死妻子及昆丁的凶手,安迪要典獄長幫忙,典獄長恐洗錢之事曝光,遂將安迪 關入罰囚一個月,並設計槍殺了湯米。
安迪此時才知道無法靠典獄長,於是他表面上與典獄長虛與委蛇,暗中則以一把小鎯頭挖出一條地道。在時機成熟的晚上,他換穿典獄長的鞋子,從地道逃脫,臨走之前他曾交待瑞德,若獲假釋可至巴克斯頓的小鎮,找到有石牆的大乾田,牆下埋藏之物可以送他。
瑞典一直擔心安迪會想不開,沒想到第二天查房時,安迪卻在牢中消失了,典獄長異常震怒,也在海報後面的石牆發現了可容一人爬行的地道,強力搜索,但卻灰安迪的影子。
安迪以洗錢時虛擬的身份蘭道史蒂文到銀行將諾頓的三十七萬元全數領走,並逃至墨西哥靠近太平洋的小鎮芝華塔尼歐。而瑞德經過幾十年的申請,終於假釋成功。他像老布一樣住入中途之家,也在超商工作,但好幾次幾乎想再犯以回到熟悉的監獄世界內,所幸他想起了安迪的約定,終於在巴克斯頓的石牆下找到一些錢和一封信,那是安迪留給他的。
瑞德鼓起勇氣,坐上巴士,在墨西哥海邊小鎮找到了安迪。
二、分析
史蒂芬金的原著暢銷小說改編的「刺」劇果然不同凡響。沒有以往慣用的驚悚科幻,但「刺」劇卻展現另一種體制下的恐懼與不安。
安迪原來是個銀行家,在金融界的體制下儼然是個巨人,但卻被控槍殺妻子與情夫,於是他被轉換到另一個體制內——監獄,在獄中的世界有他獨特的運行規則,剛開始任何人都從無法接受的反抗到漸漸地妥協低沈,甚至最終反而必須依賴這個原本排斥的體制而存活。
安迪的冤獄著墨點較少,甚至片尾得告殺人真凶是厄摩,但焦點並未此大力挖掘,反而將主線定位在安迪如抗拒反擊監獄建構的龐大體制。安迪沒殺人卻被判兩個無期徒刑,這固然是他逃獄的主因,但當他從開始的反抗到逐漸熟悉甚至接受這似乎已是無可改變的命運時,典獄長設計槍殺了湯米才使得他下決定逃獄。挖地道的行動早就一直持續不斷,但卻沒有任何人發覺,這突顯了安迪這位精於數字的角色其內歛與深沈,這也說明了當他發現妻子與高爾夫球教練有染,雖然帶槍欲興師問罪,但最終還是忍了下來。但遺憾的下鄰也因而造成他的冤獄。然而安迪逃獄的真正探索焦點,應該是在一種「反體制」的大力鬥爭下展現出人性的價值。
獄官海利在監牢內修理犯人可真威風八面;典獄長藉著聖經在獄中隻手遮天,這些強力的權力或暴力都是監獄這個空間塑造出來的「體制」,而他們是執行者,在他們眼下任憑你在社會曾經呼風喚雨,進了監獄也不得不屈服在體制下。但一個體制能賦予權力,相對地卻也扭曲人性。當老布垂垂老矣而獲假釋時,他發現社會的種種(另一種體制)卻不是他所能接受的,這種無所適應的焦躁與不安使他選擇了中途之家上吊自殺。而獄官在被檢察官逮捕時,竟然號淘大哭;典獄長更以槍自殺,因為他們早已習慣監獄中的這一套體制,東窗事發事小,要他們重新去面對一個完全不熟悉的體制則是萬萬不能接受的。
這些將衍展出另一個話題,亦即人性的認知。如果將一個小孩放在叢林,則將會有一個「泰山」的誕生,這都是因為體制的程序與規則帶出的影響,但不管任何的環境,人之所以為人,正因為有著會思考的心,這點安迪給了我們正確的示範。
安迪用手指著腦袋以及心口,告訴瑞德說,只有兩個地方是他們永遠無法禁閉的。頭腦指的是思想,也是一般人常說的心;而胸口雖然是指真正的心」,但卻是思想更深一層的「真我」。能這樣雙重的顯示,足見編導(或原作者)對於佛學的認知。監獄的石牆關得住人的軀體,但卻無法阻礙安迪對莫扎特音樂的響往神遊。事實上每個人都是被禁錮在這個內體之中,真正的自由與解脫必須像離開牢籠般地脫去肉體後才能解悟。因此思惟的神遊是一種引;而內在的內明才是真正地解脫。這些雖然是佛學用語,但安迪卻用另外一種「法門」來展現。
「希望」是安迪的重要信念,他相信只要心存希望,任何事情均能達成。佛家的「願」不也是如此嗎?安迪被判了兩個無期徒刑,導演似乎也嚴厲地批判了社會這個體制的另類暴行。在許多巧合的證據下,安迪真是百口莫辯,處在這種近乎被裂的碎裂中,以及獄中的不人道遭遇,安迪沒有向任何人抱怨過,因為他知道,只有靠著自己心存著希望,終有柳暗花明之日。
問題是,安迪的這種「希望」信念是本已俱足或是後天培養?這當然都可以作不同類型的敘述。我們從他的職業背景應該可以看出端倪。「銀行家」雖然是個籠統的名詞,但似乎可以讓人感受到這個身份底端的冷靜與精明。安迪並非工於心計,而在既定的制式行為中,擅於發現體制的漏洞,然後針對漏洞尋找出口。
安迪藉著稅法的漏洞替獄卒們報稅而省下不少錢,當然也替典獄長洗錢而引爆事端,但我們若從他剛入獄就要求瑞德替他買一把小鎯頭來沒想,不難發現安迪冷靜精明的性格早已展露無遺,也正因為這些生命中的特質,使得他比常人更具有「希望」的樂觀動力。
片中安迪毫不避諱地將自己鎖在典獄長辦公室,並用麥克風來播放莫扎特的歌劇「費加洛婚禮」。愛因斯坦曾說:「聽著莫扎特的音樂死去,是一種幸福。」對安迪而言,這精神生活的昇華是絕對而任何人無法剝奪的。這段音樂是歌劇的第三幕伯爵夫人與蘇珊娜在後花園的「信件二重唱」,歌詞中的意思是夜晚微風吹起,兩人要設計伯爵入殼,但歌曲卻美得令人心醉。獄中的囚犯聽到音樂固然不知所云,但旋律卻是人類共通的語言,於是每個人都被音樂瞬間凝聚了,這只是呼應作者以安迪為代表的人性展現罷了。
安迪逃出監獄時,正好下著大雨,安迪仰頭伸展雙臂迎著傾盆大雨,似乎要藉羊雨水洗滌心中的不快與委曲,這一幕已成了電影的經典畫面,觀眾幾乎毫無例外地會隨著安迪仰頭展臂而去除胸口的鬱悶不安。瑞德最後以堅定的語氣答覆審核委員,竟意外獲得假釋。這兩種不同體制的社會常有著不同的社會定義與人生觀,瑞德似乎也歷經一段心靈波折才沒有走回頭路,畢竟他不像安迪是個永遠具備「希望」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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