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員:約翰.賓東(John Bindon)
卡特.維里安(Kate Willians)
英國 / 1967年 / 97分鐘 / 輔導級
禮讚:1969金球獎最佳外國片提名
生活在社會結構底層的女孩,如何在男人之間游移…
◎ 劇情簡介
裘依的父親是一名舞台工人,母親長期酗酒,夫妻常年爭吵,裘依十八歲左右結識了湯姆,兩人並不了解對方,但很快就有了孩子。裘依嫁給湯姆後生下孩子強尼,但湯姆的性情很快就露了原形。他坐躺在沙發上要裘依開電視,裘依不從便遭毒打。
裘依雖然知道湯姆是一群竊盜集團的首腦,但她似乎也不以為意,甚至希望湯姆能偷點金飾,好讓她出門有些首飾可以裝扮自己。
但湯姆在一次犯案中被捕,並且遭受重判,走投無路的裘依只好帶著孩子去投靠姑媽艾姆絲。姑媽雖然上了年紀,但卻也常外出尋樂。而在這個期間,裘依又認識了戴維,雖然知道戴維也是一名偷兒,但她似乎已經習以為常。戴維浪漫地從車內偷來一把花送給裘依,這讓裘依相當感動。
戴維帶裘依和孩子強尼到威爾斯的瀑布露營,這使得裘依感覺自己就像生活在天堂一般。她在女算命師的鼓舞下,開始認定戴維就是她的真命天子。
有個夜晚戴維說要出去幹一票大的,果然得手後都是一些名貴首飾,但事後才知道戴維及同夥估算錯誤,老婦人並未出門,為了偸盜不得已將她打傷關入浴室內,這差點讓老婦人喪命。在戴維被捕後,遭受法庭判處十二年的徒刑。
裘依不得不去酒館上班,但她始終相信,終有一天會如算命師說的,她與戴維終究會結婚,因此每星期都為戴維寫信,並時時去探望他。但裘依慢慢也理解到這一生她需要不同的男人來滿足不同的情緒。因此她不只結交有錢人;連送麵包的男人也成為她入幕之賓。
為了與戴維結婚,於是她委託律師提出與湯姆離婚的要求。但戴維卻憂慮湯姆比他早出獄而且怪責她四處陪不同的男人,裘依狼狽而回。但在湯姆出獄後,裘依卻也只好棄守堅持與湯姆共同生活在一起,但不久又開始動手打她,甚至對兒子強尼也並不太關心。有一日回來發現強尼不見了,一邊哭泣一邊大喊的裘依最終雖找到強尼,但似乎也了知了她這一生的命運。
◎ 劇情分析
如何才是愛上一個人?是情感在某種撞擊中發生元素,因此可以不顧一切地釋放一切?會不會每個人的愛情抉擇與調性都有其固定的基因?或者是習氣使然?或是家庭背景因素?肯.洛區一九六七年拍攝了他的第一部影片大膽地以「極端寫實主義」的手法來呈現,在當時的影壇投下了一顆震撼彈,也從此奠定了肯.洛區在世界影壇的崇高地位。
近乎紀錄片的手法,但卻也是完整的戲劇呈現,巧妙地表現了他的社會主義思考。一九六O年代的肯.洛區曾介入工黨領袖哈洛.威爾森的選舉,也常參加一些政治集會,並對一九八四年的礦工罷工表達深度的支持,從這些緣由來看,就不難理解導演對這部影片著墨的面向與痕跡了。
英國的社會位階其實也是壁壘分明。在低層的民眾想超越桎梏而一步登天似乎是相當困難的。導演的鏡頭交代了裘依的背景,她的父母一生與貧困糾纏似乎見不到出頭天的日子,母親時常酗酒之外,夫妻亦常年吵架。這種情形下裘依要接受完整的教育是不大可能的,因此裘依只能跟一些住在家鄉盧斯利普小鎮的年輕人鬼混。
裘依認識湯姆後很快就結婚了,婚後生了孩子強尼,但當裘依知道湯姆是一名慣竊時,她究竟是如何思考的呢?也許她永遠沒有反悔的機會,既已成為定局,裘依在那個時代是絕無能力抗拒的。於是慢慢地,一切變成了理所當然。何況偷來的財務似乎有種為不平衡的心態做了補償作用。
然而湯姆在婚後態度有了極大的改變,為了一點小事可以毆打裘依,但就像她出生的窮困命運一樣,她無法抗拒也無法逃離。那個世代雖然嬉皮思潮瀰漫全球,但在思維辯正中恰巧是個臨界點,這股思潮一直到八O年代至九O年代才真正開花結果。裘依面臨的是一種現象,正因為這種現象提供,觀眾才得以有了比較並釐清這種現象與過程的緣由。
湯姆被捕後,裘依又結識了另一名竊賊戴維,而此刻因為戴維的細心與體貼,讓裘依這一生中感受到真正的幸福。裘依像一般的女孩一樣有夢有理想,但夢與理想卻偏偏永遠無法離開現實。就算只有一次,戴維在裘依的心目中就有了不凡的份量。
為何要算命?正因為前途未卜,人生道路迢遠而蒼茫,如果沒有信心了知自我,當然會有太多的茫然,所以只有求助於算命了。國內有些政治人物有時也求助於算命,不免令人感慨萬千。
但算命的對戴維的評價較佳,因此裘依便認定戴維是未來終生的依靠。就算戴維也失風被捕,但她的心思與感情卻全部押在算命師替她所作的抉擇上。
裘依開始自食其力,也慢慢發展出她的人格特質與優點。裘依在酒館上班,靠著姿色賺取小費,但隨著視野的拓展,裘依卻發現自己慢慢需要不同的男人來滿足她不同的情緒。這種感受可從不同的角度作不同的詮釋。正面而言可謂裘依開始活出了自我,畢竟性慾也是人生的一部份;但另一方面也可說這是一種自然的過程。我們是否曾注意到小時候的鄰居小妹,多年後變得相當世故,而誰會去理解這段蛻變的過程呢?
任何的接觸與互動都是人生中重要的訊息,就像一滴水,你只能說它已溶入河中或大海,但卻無法強制那滴水必須放置的位置。在過程中裘依其實也找到了某些自信的位階,譬如她自信地在許多攝影機前展露她的身軀,畢竟這也是一種職業,只可惜裘依並未在這個層面上遇見真正賞識她的人,否則她不難在這個領域上出人頭地。而顯然地導演並非刻意希望情節能以傳統的形式來展現,而裘依的背景其實更能符合他在政治上的方向與訴求。
裘依雖極力想在婚姻中有著新的期待,但顯然外面的流言使得戴維有了猶豫;而正巧也是湯姆比戴維早一步出獄,於是裘依雖然有過掙扎,但湯姆ㄧ則與她有婚姻關係;二則提供了更好的居住環境,何況強尼回到自己生父身邊也似乎是名正言順的事,於是裘依又重新開始原有的婚姻生活。
但沒多久,湯姆又故態復萌,縱然強尼不見了,湯姆也似乎只專注在電視上,裘依終於找到了兒子,但一樣讓她傷心不已。橫攔在面前的不只是人的問題,而是整個社會體制衍伸的後續問題,不僅裘依無能為力,就算社會學家似乎也尋找不到解決之道的。
台灣像裘依這樣的女孩有多少呢?其實是不計其數的,無法上大學後的百分之七十人口,他們並未受到社會的關注,所謂高不成低不就也常使得這個層面的人感到徬徨無依。他們也渴望進入高級社交圈,但那似乎離他們相當遙遠,於是他們自己關閉在屬於自己熟悉的領域階級中,這也使得國內的領導精英一直忽略這批人的存在。他們有時還稱不上中產階級,但其實卻是這個社會最賣力但卻是最勞苦的一群。
極端寫實主義提供了明確的社會現象,也間接闡揚了社會底層人士的辛苦悲鳴,對照肯.洛區後期的作品,自然能理解導演在這部影片中的企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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