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員:麥特‧戴蒙(Matt Damon)
威爾‧史密斯(Will Smith)
莎莉‧賽隆(lize Theron)
美國 / 2000年 / 125分鐘 / 普通級
威爾史密斯所飾的這名杆弟來去無蹤,象徵著人生中一段不可預知的轉捩點…
◎ 劇情簡介
二○年代美國喬治亞州沙文納這個地方出了一名高爾夫神童瓊納,不僅在一九一六年喬治亞公開賽拿到冠軍,更是打遍國內無敵手。
一次世界大戰爆發後,瓊納入伍服役,中斷高爾夫球生涯,更因在戰場上目睹同袍的死亡與戰爭的殘酷,退役後竟然無法再度握桿;這使得他日漸消沉,也不敢去面對昔日的女友艾黛兒。
艾黛兒的父親將所有資金投注在開高爾夫球場上,卻遇上經濟大蕭條,面臨破產壓力;艾黛兒不肯妥協,反而逆向操作,邀請美國兩大高爾夫球高手瓊斯、哈根來球場競技。為了提高可看性,眾人提議亦要邀請本地高手參與。小孩哈迪提起被人遺忘的瓊納,並在小賭場內找到他。
瓊納雖然勉為其難接受,但事實上信心全無。此時出現了一名自稱是貝格凡斯的黑人向瓊納表示,他只要五元就擔任他的桿弟。瓊納起先對貝格不怎麼信任,對於他的建議不當回事。在競賽前面幾局中吃盡苦頭,也落後兩名高手十二桿之多。
終於在另一洞的開球之際,貝格向瓊納提出了「視野」以及「手感」的暗示。就像當頭棒喝一般,瓊納擊出了漂亮的一擊,使得高手瓊斯暗暗嘆服,在休息期間邀請他日後一起參加巡迴表演賽,但要三七分帳。
早已形同陌路的艾黛兒似乎又看到過去的瓊納,含著淚水抱怨她整整等了他十年。
哈根暗示這是他個人最後一場球賽,但瓊納表示不會因此而放水。
比賽愈來愈精采,瓊納卻因太順手而聽不進貝格的建議。球落入沙坑,無法穩紮穩打,以致從平手而落後。
在一次長桿開球後,瓊納將球打入林中,突然瓊納像又回到戰場上,四周傳來價天震響的槍炮聲,近乎崩潰的瓊納在貝格誘導下「走出陰影」,奮力一擊,球竟然穿過林梢直接上了果嶺。
最後決戰中,瓊納因移動了球被罰兩桿;但在果嶺上,一記長推桿入洞,三人打成平手。
歡聲雷動中,瓊納贏回了信心,也贏回艾黛兒的心。但貝格在果嶺決戰前悄悄離去。
二、分析
繼「大河戀」之後,勞勃瑞福再度改編「貝格凡斯傳奇」小說,拍成高爾夫球運動電影「重返榮耀」。
勞勃似乎對二○年代的氛圍相當著迷,這使人想起他與保羅紐曼的「刺激」、以及「虎豹小霸王」那個時空下的產物。或許是這種堅持,重返榮耀在道具、服裝、及佈景上都有著令人懷古的風味。
劇中男主角瓊納(麥特戴蒙飾)在高爾夫球的成就是大起大落的,原因是外在的戰爭以及三○年代的經濟大蕭條,這一點劇中的轉折比喻是較缺乏動力的。
令人納悶的是瓊納自己迷失,卻能正義凜然地教導小孩哈迪。哈迪抱怨自己的父親淪為清道夫,並引以為恥;但瓊納告訴哈迪說父親以掃把迎戰生活,堅持不宣告破產,是可敬的。能說出這些話,自己反掉入困局,說明了導演一向堅持的人生哲理在填塞之間放錯了地方。
突然出現的貝格凡斯其實才是劇中真正主角。原著的英文全名(The legend of Bagger Vance )正是原著的精神,但在電影中被放置在輔導地位並非絕對錯誤,只是來無影、去無蹤的舖排令觀眾如墜五里霧中。
貝格的身分被設定在黑人也許有其背景意義。喬治亞早年黑奴甚多,導演似乎有「萬物皆有佛性」的理事觀念,欲求打破種族歧視的心切。一向被視為「黑奴」的位階,漸進地成為白人頂尖高手的「導師」;潛移默化中,呼應了原著精神,也投注了導演以人間哲理的訴求。
或可以把貝格的出現當作是瓊納的守護神,但似乎超越了導演設定的「境覺如一」概念。其實每個人在沮喪失意時,常常會碰到「貝格」,但一般人因心情低落,對旁側的建言總是不放在心上,甚至怒目相向、怪罪他人多管閒事。
正如劇中貝格教導瓊納必須觀察「視野」一樣,不管內觀外觀,必須領悟「內我」的存在才能體悟。不管能不能有這種體悟,先決條件是自己要去完成。貝格即使真的是神,也無法替瓊納找到視野。
這種「內觀清明」的境界來自佛教的禪意,也是勞勃瑞福喜歡這個原著的原因,導演將令人喜悅的人間佛學大量地運用在戲劇以及對白上,使得本片因形而上的意態,而顯得更為厚實,並令人認真思索起來。
貝格也教導瓊納要去感覺「手感」。這是眼、耳、鼻、舌、身、意大覺中的「身意」。其實手感必須與「真我」相互連結,方能展現不凡的潛力。最後果嶺上的觀眾突然在瓊納的眼前消失,這是佛學中相當高的見性境界,一般修佛的人皆略知一二。但從入世的觀點而言,集中全部的定力已經有相當高的難度,何況在人山人海的注目下;但瓊納作到了。
瓊納能掌握到這個境界來自「真誠」。在夜晚的比賽中,他不小心移動了球,看到的人有貝格、哈迪。瓊納要自動向大會扣除桿數,但哈迪掉著淚水(掉淚的還有艾黛兒)向他表示沒人看見,何必去管鬼規則。
但瓊納說看見的人有哈迪及他自己。事實上貝格也看見了,一直默默不語地看著瓊納如何來處理這件事,神情像極了擔任審判的上帝,也像瓊納內在的自性如如不動,這是一種試鍊,更是一種考驗。
貝格知道瓊納的「真誠」打敗了一心求勝的慾望,知道瓊納已經「得道」。得道的人都是自在安住的,絕對有能力與任何的挑戰同在。因此,貝格像完成一項任務般地瀟灑離去。在黃昏夕陽的海邊,貝格像快樂的天使(或菩薩)般輕躍舞蹈的畫面令人動容。
瓊納因貝格的誘導贏得勝利,雖然結局是三人平手,但因瓊納自己扣除犯規的兩桿,事實上瓊納已得到精神上勝利。同時也再度開啟他和艾黛兒未完的戀情。
哈迪年紀雖小卻也得到救贖,不但在球賽最後關頭,認同了父親的職業,也體悟了「只要好好打球,不必在意輸贏」的人生哲學。因此終其一生都在球場打球,雖然打得不好 ; 也常在球場昏倒,但有什麼關係呢?堅持日日好日,時時好時地自娛揮桿,似乎平淡無奇的事件,被導演放置在序場與尾場,當然有其重要的訴求觀念。導演以不著痕跡的情節分鏡來顯示他的哲學觀,手法是相當高明的。
兩名高手瓊斯與哈根是真有其人,而且是美國高爾夫球上相當有名的英雄。反觀瓊納則是虛構的。虛構人物與真實人物對抗,結局早已註定。既然如此,瓊納與貝格的出現想解構什麼呢?
答案是「過程」。因為結局既然不能勝出,過程的試鍊與頓悟就變成觀眾好奇的焦點。
人活在世上,牽絆著七情六慾,但這些並非是阻礙,反而是重要的歷練機會。「法」離見聞覺知,但離見聞覺知卻又無法追索到實相真我。聽起來似乎有些矛盾,但人生確實必須在對立之中去尋求定見,進而引燃生命的智慧之光。
原著改編於印度古老詩篇「摩訶婆羅多」正是這種意旨,導演也心切地用自己的觀點與觀眾結緣。「重返榮耀」有訴說不盡的人生哲理,就由觀眾自己觀察悟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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