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員:莎朗.史東(Sharon Stone)
吉蓮.安德森(Gillian Anderson)
基倫.克金(Kieran Culkin)
美國 / 1998年 / 100分鐘 / 保護級
描寫兩個有著不同障礙的男孩由相識到相惜,他們共同經歷人生中最美好的短暫時光…
◎ 劇情簡介
麥斯因小時候眼見父親殺死母親,但父親肯恩一直對他說那是一個夢。麥斯處在矛盾掙扎中遂成為自閉兒,雖然已經七年級,但始終無法升上八年級。
這一日隔壁搬來了一位婦人歌雯及她罹患「莫基歐病」的兒子凱文。凱文雖背脊彎曲又跛腳,但腦力過人,他製作的撲翼機在天空滑翔甚久,但還是卡在樹上。麥斯與凱文在學校因誤會而結識,凱文並成為麥斯的小老師。凱文教導麥斯閱讀「亞瑟王與圓桌武士」的故事書,並告之想像力的重要。
麥斯讓凱文坐在他的肩上成功地使欺負他們的惡犬幫被警察抓去。更有一次凱文在車上眼見惡犬幫的人搶了一位女人的皮包,並藏在下水道,夜晚凱文與麥斯將皮包取出,在擊退了惡犬幫之後將皮包送給羅莉塔。不料羅莉塔的男友伊吉竟然與麥斯的父親是牢友,這使得麥斯又回到過去的回憶。但凱文告訴麥斯,應該當自己不必活在父親的陰影中。
麥斯和凱文形影不離,就連打籃球也是兩人一體,並贏得比賽。但凱文卻在得意時急著吃麵而陷入昏迷,幸好麥斯抱他求救才挽回一條命。但此時麥斯也聽到父親肯恩假釋出獄的消息。爺爺和奶奶擔心不已,爺爺甚至準備長槍以防備肯恩對家人不利。
一個夜晚,肯恩潛入屋內帶走了麥斯,他決定帶兒子四處逃亡其實是因為兒子麥斯是命案的目擊者。肯恩果然帶麥斯暫時投靠伊吉,而羅莉塔不忍心,遂利用送披薩入內時塞給麥斯一把剪刀,但終究還是被肯恩發現。憤怒的肯恩遷怒羅莉塔,欲掐死她時,麥斯彷彿又見到過去一直想遺忘的驚悚畫面,他憤怒地連人帶繩拔起暖氣葉片,而擔心麥斯安危的凱文也偷開母親的車子趕來,並在之前報了警。麥斯抱起凱文撞破房門,但肯恩追出,危急之際幸好警方趕到逮捕了肯恩。
凱文與麥斯過了一個溫馨快樂的聖誕夜,凱文送他一本空白的書,麥斯不解其意。而第二年凱文在睡夢中離開人間,麥斯逐漸想起凱文教過他的話,利用想像力開始在空白的書頁上寫字,在思考中逐漸活出了自我。
二 劇情分析
「真」片以七段副標題來呈現故事結構,不但討喜也令觀眾更容易進入設定的劇旨之中。特將這些標替分列如下:「恐龍大腦」、「走在世上」、「跌到谷底」、「煙囱下來的人」、「年度最矮的騎士」、「空白的書」、「蘿莉塔的話」。
麥斯的自閉與學習障礙是來自小時候目擊父親殺死母親,但又被強迫說那一切都是夢境。因為要逃避夢魘,麥斯只得整日躲在地下室的小房間內。這好比是母親的子宮是生命的起始點,也是最安全之所。而凱文與麥斯是極端的對比,他體弱多病但智力過人。兩人對父親都是排斥而模糊的,基於相同的頻率,這兩個人就自然地融為一體了。而亞瑟王與圓武士的故事使得二人得以想像自己成為中古世紀的英勇騎士。在這本故事書中,麥斯慢慢學會了思索與想像,其實在這之前,他什麼也不肯參與的,就連想像力也不敢動念,因為他怕再度回到那場惡夢中。
當麥斯第一次在庭院見到凱文試飛自製的撲翼機時,他的視野與思惟第一次隨著撲翼機躍飛空中;而當最後凱文逝世後,麥斯從樹上取下損壞的撲翼機重新修理後,使得撲翼機再度遨翔空中。在前後呼應中不但使得故事結構更趨完整厚實;也使得影片主旨得以彰顯。
麥斯讓凱文坐在他的肩膀上,兩人一重一輕的相融;智慧與軀體的結合,技巧地詮釋了電影的對比美學;而更令人讚嘆好的是兩者截然不同的生命價值觀,也在劇情試鍊中相互從對方得到救贖與學習。透過想像力,兩個孩子最終都進入了思惟創作的天堂。
以亞瑟王與圓武士的故事為背景,透露了這個世界欠缺中古時期的正義與勇氣,這是環境的變遷或世風日下?實在值得深思。但這段神奇的英勇故事不但是兩個小孩的精神指標,導演更具體地將中古時期的騎馬武士與現實並列而行。這種虛與實的映像手法雖非獨創,但卻加深了畫面強力訴求,觀眾自然不再將圓桌武士當作床邊故事,進而認真地去面對這種精神。
凱文的莫基歐病使他自知生命已剩不到一年的時光,而他也知道死後軀體將被送回醫學研究中心解剖研究。但當他帶麥斯到醫學中心外參觀而講到自己未來的死亡竟能冷靜以對,甚至運用他的想像力說醫學中心將會給他一份新的軀體,不管有無宗教觀點,凱文的自述十足透發了佛教來世的觀念訊息。人生在世不見得每個人都有滿意的外表或環境,也許這輩子永遠無法與超脫,在逐漸失望時,下輩子就會變成一種希望。凱文幻想自己被抽換四肢骨架當然可以理解,只是小小年紀在面對死亡,竟能如此平靜,就不得不使人另眼看待了。
凱文不但聰明,其實他也像其他小孩一樣的玩心。之前凱文的母親是不准他出門的,但是麥斯引領他進入真正的童稚世界。凱文因一直待在家裡,幾乎閱讀過任何項目的書籍,各方面的涉獵使得母親也不見得理解他。因為凱文年紀還小,但卻強行進入不屬於他年齡的世界。而當麥斯帶他參觀河畔的煙火後,凱文才開始又拾回他應有的心靈與天真。導演特別以一場吃麵條來表現這份思惟。麥斯因父親的假釋而忐忑不安,因此見到凱文以麵條扮演各種角色而作怪,氣得不理他。然而凱文面對女同學的鼓勵與示好就更加賣力起來,導致最終呼吸困難送入急診室急救才挽回一條命。
其實這一場的人命關天對凱文而言卻是生命重要的呈現。女同學對他的肯定鼓勵正是凱文潛藏許久一直無法找到宣洩出口的生命情緒,正如河畔的那場煙火,生命總會在適當的時候爆出火花。
莎朗史東飾演凱文的母親,其演技自然可圈可點,只可惜主戲全放在麥斯與凱文身上,母子的情感互動相對地減低很多,這是比較可惜的。
凱文知道麥斯被其父綁架,依推理知道必是投靠牢友伊吉,凱文以拐杖駕車前往救援的戲雖然略顯誇張,但戲劇的呈現原本就是將訴求的事件放大,如此方能突顯故事的張力與趣味。雖不盡然合理卻有其可能性。「情理之內,意料之外」正是編劇學的主旨思惟。車禍之後以擋泥板作為雪橇,是合理而趣味的安排,這也是好萊塢電影獨領風騷的風格與指標。
凱文告訴麥斯的兩句話變成了麥斯日後走出自我的關鍵。「每個字都是圖畫的一部份;而每句話就是一張圖畫。」這不只是想像力的極致發揮,更是將生命認知推向善的意境。亞瑟王說:我是過去和未來之王……。但亞瑟王在當下說話時也是個王,因此這句話就透露了禪學的玄機。麥斯當然無法就此悟道,但卻令他深入生命叢林,從而發現在字裡行間中的燦爛花朵。
然而凱文的死卻又造成麥斯的另一次打擊,因為他一下子無法從兩人的「合體」回歸自我。就算過去兩人合作無間,但生命的真相卻是必須靠著自我才能追索得到的。最後羅莉塔的話猶如當頭棒喝,麥斯才再度走回人間,而這一次麥斯不但真正走出那間地下室;也開始為自己的生命播下開花的種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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