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員:羅賓‧威廉斯(Robin Williams)
丹尼爾‧倫頓(Daniel London)
美國 / 1999年 / 115分鐘
禮讚:獲金球獎最佳影片提名
羅賓威廉斯獲得金球獎最佳男主角提名
一部傳遞醫學人性關懷,安寧照顧,醫學教育,醫病溝通的電影…
◎ 劇情簡介
生活一直處在不安穩狀態的漢特亞當斯不知何去何從,於是自願進入精神療養院中接受治療。
在院中發現醫生根本對病人毫不關心,而病人的狀況真是千奇百怪。但漢特也認識了一位富翁亞瑟。亞瑟聰明絕頂,常伸出四根手指要人猜答案,漢特從中悟出看待事物應該嚐試用另個角度去觀察,竟然治好同室如迪不敢上廁所的心理障礙。
漢特自覺已經找到問題的癥結,於是不顧醫師的反對逕自出院。他認為要解決人的問題必須具有一種值得人信賴的身份,於是以「超齡」的年紀考上了醫學院。
漢特才一年級就已經迫不及待地以自己樂觀及關懷的態度去面對學院附屬醫院內的病人,結果幾乎每位病人都成為漢特的朋友並且變得生氣蓬勃起來。然而他這種舉止不只違背醫學院的規定,也與傳統的醫師行醫認知準則有很大的出入,於是改名為帕奇的漢特受到院長的警告。
帕奇一點也不在意,依然我行我素,甚至在他的影響下,同學楚門及凱琳也陸續加入給予病人關懷的行列。凱琳是個冷艷的女人,因為家窮,一心一意只想成為醫生,但功課始終吊車尾,在帕奇的指導下才有了起色,這也使得原本對帕奇印象不佳的凱琳開始有了不同的觀點。
在富翁亞瑟提供了一塊土地後,他們在那塊土地上的舊屋佈置了一所醫生與病人相互關懷的醫院,一時吸引了不少的病人住到這兒;其中一位叫賴瑞的人,雖讓凱琳覺得神性有異,但在接到電話後,依然前往住處,果不幸遭賴瑞槍殺,賴瑞亦自行用槍了結自己的生命。
帕奇失去了心愛的人,為此自責不已,但災難接踵而來。原本就仇視他的院長,以自行開業的罪名及「快樂過度」來指控並要帕奇退學。帕奇據理力爭,並衝入檔案室內偷出評鑑。
帕奇接受公聽會的審查,以大無畏的言論反駁院長的鄉愿以及傳統醫療體系的缺失,全校師生掌聲鼓勵,所有病人仿效他慣用的紅鼻子灌腸出場為他打氣,委員會終於同意帕奇繼續留在學校。帕奇畢業後大大發揚了醫生與病人的新倫理精神,而使得醫界有了重大的思考改觀。
二、分析
帕奇由於精神憂鬱症,自願住進精神療養院中;似乎透露出這個社會看似有節奏地運行,其實在結構的背面有著太多違反人性的桎桔。帕奇是個敏感但樂觀的人,而我們每日所面對的,多是收歛歡樂的環境,帕奇之前無法體驗生命的樂觀訣竅,在體制的強力籠罩下,不但無法反抗,人也變得孤傷起來。
「換個角度」的觀念是相當重要的。藝術家的創作必須呈現從未有過的新視野才能顯見其價值;人生的態度也是如此,常態性的互動雖是必然的,但因一成不變,就不免容易流入僵化中。在制式的人際關係中,人為了保護自己,冷漠便無聲無息地攀滿了人的思維空間。
帕奇在精神療養院中因為千萬富翁亞瑟的四根手指頭而「悟道」,體悟到人必須看別人看不到的,也就是說必須在觸目所及之處更用心地去深究內明。然而他重新就讀的醫學院雖是個社會體制的縮影,卻是更嚴謹的結構桎桔。這些被人為建立的權威,其實只是佔在有利位置的人為確保既有的權力而將之傳統化。帕奇以個人的力量要推翻這種體制是相當吃力的。
醫生的職責是救人,在被神聖化的過程中,逐漸變成病人的希望與寄託。問題是這種微妙的依托轉嫁只是病人的無助,醫生理應站在「人」的平等對待中展現他的醫學技能。不幸的是,不分國內外的醫生似乎早已被病人的依托澎脹為雲端的神祇。國內住院手術常有送紅包的陋習,病人雖是自願掏腰包,但深究其因,正是對手術的不安。醫生的職責自應完成手術,難不成有因不拿紅包就故意手術失敗?這些觀念是醫生和病人都必須要同時思索的問題。
歡樂是一帖功效神奇的良方。現今醫學發達,卻對許多病症束手無策。「心」片中對此著墨甚多,也提供了「歡樂」的良方。對一名病入膏肓的病人而言,能給予發自內心的喜悅與歡樂,讓他在生命的終程,帶著難以忘懷的歡悅離去,這不僅是藥理的治療;更是心靈上可貴的慰藉。像戴維斯的胰臟癌是個絕症,當人預知自己的死期,在等待死神接近的日子中,時時刻刻都是何等的煎熬?但醫院卻無法提供解決之道,因為當藥物全然無效時,心靈救贖似乎是宗教的範疇。然而帕奇不信邪,讓戴維斯走完最後難挨的日子,然後在平靜中離去。臨終前,妻兒先出去,戴維斯最後的話留給帕奇,足見帕奇的「心靈聖藥」是多麼神奇。
帕奇對凱琳的愛是相當有趣的。年齡也許是個障礙,但那是世俗的看法,帕奇永遠堅持自己看別人所看不到的,因此他的不厭煩以及堅持;更加上他的聰慧,自然逐漸吸引了凱琳的注目。
事實上本片對凱琳的著墨點並不多,只知道她家庭並不富裕,來上醫院正是想成為醫師,因為白袍是身份地位的象徵,因此她在學校以冷漠聞名,因為她是來唸書,不是來談戀愛的。
可是人畢竟是感情動物,不只需要感情來滋潤枯躁的生活;更需要形而上的感情昇華來美化這個世界。因此凱琳在醫學院的日子中,逐漸從高傲冷漠的自行其道,慢慢在帕奇的感染中對人的周遭產生關注。但遺憾的是正因為凱琳對人的關注,反使她喪失了生命。
正如帕奇自責地表示,如果凱琳不認識他就不會有今日的悲劇。但如果兩人不曾相遇,凱琳最後從醫學院畢了業,充其量只是產生一名冷酷的醫生罷了。這種精神上的復活是本劇要詮釋的主旨與重點。譬如說與帕奇同寢室的米契,他的爺爺與父親都是醫生,所以想當然耳自己日後也是個醫師。但這只是一種職業與階級的追求與認知、完全無關人本關懷與心靈互動,因此他嫉妒帕奇功課比他好,並向院長指控帕奇作弊。但在真正實務的接觸中,米契發覺醫學院的教科書無法提供答案,不得已痛苦地向帕奇求救,卻也開始認同帕奇。因此獲得拯救的不只是想在麵條池中游泳的病人甘迺迪太太;而是米契這個未來的醫生。
帕奇構想中的「心靈醫院」有點桃花源的意境與哲理。「平等」是這個醫院的中心思想,有趣的是病人在心靈醫院獲得治療;而醫生也相對地獲得「醫治」。誰能說醫生在替人診斷醫治是他永不罹病的保障?重要的是位階的探討,醫生與病人之間是平等互動的,是什麼時候我們給了醫生這麼大的權限及威嚴?而病人在醫生面前總是乞憐的一方?
心靈點滴的主角行徑是完全巔覆傳統的改革者。事實上這些既有的現行體制雖行之多年,卻只是完全從醫生的角度去探索,未曾以病人的立足點或需求作相對的呼應。當病人陷入無助的虛弱時,醫藥也許能減輕人的痛苦,但心靈的慰藉卻常常是心靈的交集,不需要花錢,只要懂得用心。
將這種關懷之情擴大之後可以發現,不只在醫院,在家中,在社會任何一角落,其實都需要這種歡欣的情緒鼓舞;這個世界不只是一人獨住,關懷別人,其實也是關懷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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