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員:諾拉‧瓊斯(Norah Jones)
裘德‧洛(Jude Lu)
美國 / 2007年 / 93分鐘 / 保護級
禮讚:香港導演王家衛首部英語作品
第60屆坎城影展開幕片
葛萊美獎歌后諾拉瓊斯首次大銀幕演出
香港導演王家衛首部英語作品
當人們因愛情心碎,在重獲新生的這段路途會有多遠?我們又該如何去丈量它的長短?…
◎ 劇情簡介
伊莉莎白打電話到一家餐館,老闆傑瑞米接了電話但卻無法正確留話給她要找的人。等伊莉莎白親自到餐廳時才證實她的男友曾經帶著女人來吃飯,憤怒的伊莉莎白將鑰匙留給傑瑞米,要他下次轉交給男友。
傑瑞米知道她的感受,當她再度回來要菸時,以賣剩的藍莓蛋糕請她吃,伊莉莎白表示相當可口,但卻很快就離去,這讓傑瑞米對這名失戀的女子相當好奇,因為他也正處在這種心境。
隔幾天後,伊莉莎白又回來拿鑰匙,這表示她可能又跟男友復合。傑瑞米有些失望,只能含笑目送她離去。這一天傑瑞米遇客人打架,上前勸架卻被打傷鼻子,而伊莉莎白也被男友家暴打傷鼻子來到店中。伊莉莎白要求看錄影帶,見到男友帶女人來吃飯的景象,她傷心地哭泣,傑瑞米也哀痛地告訴她,他的女友也留下鑰匙後離去了。這一夜伊莉莎白吃了藍莓派後嘴唇留著奶油睡著了,但第二天伊莉莎白立刻離開紐約到了田納西的曼菲斯。
為了存錢,伊莉莎白晚上在酒館兼差,白天則在一家餐廳工作,在這兒她認識了交通警察厄尼,幾乎每晚都將自己灌醉,原來他在一次執勤中認識了十七歲的蘇琳,兩人很快結了婚,但婚後蘇琳不斷地交男友,這讓傷心的厄尼以喝酒來麻醉自己。一個晚上兩人在酒館見面,受盡羞辱的厄尼舉槍喝令蘇琳不准離去,但當蘇琳消失在門外後,厄尼也沒開槍,當晚厄尼開的車子撞上電線桿並當場身亡。蘇琳最終替厄尼付清了積欠的酒錢,然後開車離開了這個小鎮。
這回伊莉莎白來到賭城她見到一名年輕的女賭徒在一次豪賭中輸光了所有。女賭徒向伊莉莎白借錢並以那輛新的積架車為抵押。女賭徒事後告訴伊莉莎白她輸了,但請伊莉莎白載她去找一個人。途中醫院打電話來謂女賭徒父親病危,女賭徒認為是父親為了見她的詭計。但伊莉莎白堅持前往,其父卻已逝世。女賭徒才告知真相,謂她已贏得那場賭注,並分紅給她,因車子是父親送她的禮物。
伊莉莎白回到紐約,傑瑞米依然在等她,那晚她又吃了最喜歡的藍莓派,嘴上也沾了奶油睡著了,這回傑瑞米向前吻了她,伊莉莎白也回應著。
◎ 劇情分析
一把鑰匙代表的是兩顆願意共同相守的心從而建構的獨立世界。刻意地交出鑰匙則是堅定地表白毫不眷戀求去的堅定意志。
紐約一家小餐廳內的一個玻璃罐內,放置了許多人託付要還給另一半的鑰匙,是什麼原因使得原先的喜悅對待變成不願再去面對?連當面將鑰匙交還的勇氣都沒有?拋捨了曾經擁有,是否因為已經從他處再覓得新的感情?這也是一種得與失的平衡遊戲嗎?
感情的交融把兩人的距離縮短到毫無間隙,甚至達到心靈交融的精神密度;但當感情流失之際,兩人卻像兩列交錯後的火車愈離愈遠,甚至終生再也無法相見。但距離真的會讓兩個人愈來愈疏離與模糊嗎?答案卻未必是肯定的。
伊莉莎白在發現男友有了新的對象後,她焦慮地咆哮與辱罵,但卻永遠無法挽回這場的情變,於是她必須以空間來治療這段受挫的感情。距離確實是感情傷痛的良方,尤其當她冷眼旁觀厄尼與蘇琳這段失敗的婚姻時,似乎為她帶來更多的啟示。
蘇琳執意離去的原因是她太年輕就下嫁厄尼,沒有經過更多戀愛洗禮,蘇琳只能靠婚後不斷地四處追索,但這樣的彌補作用卻必然帶給厄尼極度的難堪。問題是,厄尼永遠放不下這段感情,他忍受一切,將壓抑全部倒入酒瓶罐內,希望藉著酒精能消除心中的悲痛。也讓他一再地進行勒戒,但終歸還是失敗了,畢竟酒並非是對治良方,失落的心靈需要的是另一個心的彌合。
蘇琳的心也是有了空缺,她一直以為年輕時不曾擁有過的失落,必須仰仗不斷地在外遇中能夠尋獲。問題是當心靈與肉體全面分離時永遠無法找到答案的,也因為如此,蘇琳像已經下注的賭徒,卻容不得她返身反悔,只能繼續在縱慾中尋找慰藉。然而她始終不曾顧慮到她的追索與任性,都讓厄尼傷透了心。
如果這是兩個人都能理解的,但為何兩人都無法放棄執念而共同解決問題?其實這才是真正的焦距所在,當感情或一種共融的觸媒不見了之後,很多過去美好的事就會被重新來詮釋,因為必須在每個環節中找到不曾尋獲的關鍵,才能合理地解釋自己背叛或者遭受背叛的原因。當這樣的思惟踏出第一步後,鮮少有能回頭的機會,除非必須像伊莉莎白以旁觀的第三者才能看清這一切。
厄尼的心地是善良的,他不願當一名莽夫,開槍殺了她也許能逞一時之快,但在醺醉之中,厄尼仍保有善良的本意,他能做的當然只有自殺。而這一切在終結之後,旁觀的人也會重新詮釋這件事,畢竟這是一個法治與道德兼併呈現的社會,但殘存在人們心中的卻是那股永遠揮之不去的陰影。
伊莉莎白希望買一輛車,這樣她就可以到達任何她想去的地方。這也是說伊莉莎白無時無刻都在想著讓自己更遠離那個讓她傷心的所在-紐約。唯有靠著愈來愈寬長的空間才能淡化或消除那份的受挫心靈。而另一方面傑瑞米卻以伊莉莎白寄給他的卡片做為線索,不斷地搜尋與等待,他也體貼地每天留下一份藍莓派,因為他怕那一天伊莉莎白突然又回到店內。這也許只是一種信念與專執,但卻是無比能量的呈現。
伊莉莎白愈離愈遠,但她潛意識卻怕自己像無根的浮萍,寄卡片雖是普通的聯繫,但她聯繫的卻是心靈頻率相通的藍莓派的主人,也是她轉交鑰匙的所在。在這間不起眼的店中,伊莉莎白感受到一股從未有過的溫馨與安全,否則當初遭男友毆打時為何也會跑到店內求援?也許無法用言詞來呈現,但卻是在下意識中來完成。於是縱然離得再遠,時日再長,靠著那些卡片的傾訴,都會讓她有著與根聯繫的踏實。
伊莉莎白目睹了女賭徒的堅定與信心滿滿,但也印證了她更脆弱的一面。女賭徒遠離了父親,總以為父親會假藉各種理由見她,這使她最終錯失見到父親最後一面。女賭徒與伊莉莎白一樣,採取建構距離的手段,試圖在距離的疏離中尋獲自己的不足,殊不知這樣的抉擇反而讓她愈覺疏離,但這也非得親自見證父親的死亡之後才能有深刻的頓悟。原來四下追索的東西並不在期望的遠方,而是在自己的腳下。
伊莉莎白自然也由女賭徒身上獲得啟示,在將近一年的放逐中,遠離了紐約二千二百哩,最終這些距離都將變成沒有意義,因為這些距離變成曲線後必定會回到原點。而這個原點因為口舌的共融而源生了根,於是伊莉莎白又回到紐約。
原本她的住處早已人去樓空,這更呼應了她與傑瑞米的這段情緣。一切的等待都是值得的,距離並未產生疏離,反而依仗一條看不見的繩索將兩人緊緊縛纏一起。伊莉莎白吃完藍莓派後像上次一樣在唇邊留存了奶油,這回傑瑞米沒有猶豫,因為這一年來他時時刻刻等待的情意終於再現。
一段屬於空間的故事,最後必然也是在空間的詮釋下而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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