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演:馬羅‧拉札西(Majid Majidi)
諾羅拉‧巴拉修(Nourollah Barahui)
伊朗 / 1992年 / 90分 / 輔導級
禮讚:1992年法國坎城影展導演雙週、提名「金攝影機獎」
第10屆德黑蘭Fajr國際電影節最佳影片、最佳劇本獎
第16屆蒙特婁影展
第5屆東京影展
92年金馬影展外片觀摩
伊朗東南部鄰近巴基斯坦邊界的一群走私者。這批可憐人有老有少, ...
◎ 劇情簡介
海達帶著一對兒女賈法與賈瑪在沙漠地帶挖井,眾人奉勸他打消念頭,因為這地方並非是可居之福地。但倔強的海達有自己的看法,繼續持鏟挖掘,似乎挖到水源之際,卻突然土崩地陷,海達就這樣被活埋在地下。
賈法帶著賈瑪一起在路上,被一名叫沙塔的人用車載走,而沙塔是一名人口販子,他將兄妹二人賣給了阿布拉,阿布拉將賈法訓練成,每天在邊界走私的搬運工,而賈法留下來只為了打聽妹妹的下落。
搬運工的約瑟夫是一名帶頭者,但有一天,一名叫阿福的人從他那兒拿走一包毒品,約瑟夫才知道,原來他每天走私的是毒品。於是他學阿福的口氣,希望走私的所得也要有他一份。
阿布拉表面上答應,但在半夜卻叫醒了約瑟夫,並用繩索將他絞殺。賈法知道長期下去,阿布拉的地方不能久留,況且他在邊界交易中,認識了一名巴基斯坦的男生,他告訴賈法說,有阿拉伯人在各地開辦學校,他說不定不會再出現,因為他想去唸書。
但賈法也探聽到,與阿布拉甚有交情的卡拉德也是一名校長,說不定找到卡拉德就能找到賈瑪。
於是一天晚上,他橇開倉庫拿走了一些資料與錢,同時也引燃了一場火災,但也放走了那一群走私的同夥。賈法來到邊界,無論如何他都要越過邊界,但卻沒有人願意幫他。
好不容易利用月黑風高的夜晚,賈法終於越過邊界,同時在好友資助下找到卡拉德,但卡拉德根本是與阿布拉同屬人口販子。
賈法半夜侵入,雖然救出了幾名少女,但卻找不到賈瑪。而賈法反而被逮到並重新關入密室。所幸巴基斯坦的好友入內將他救出。
第二天,賈法跟蹤那些女孩被帶上一艘船上,賈法不顧巴基斯坦友人的攔阻,他用小船追上那艘船,巴基斯坦的友人只能含淚望著那艘船逐漸遠去。
其實賈瑪一直被阿布拉收留為洩慾工具,他表面答應會繼續尋找賈法,但其實今生兄妹見面的機會微乎其微了。
◎ 劇情分析
伊朗導演馬基‧麥吉迪曾以「天堂的孩子」造就了伊朗電影的一個高峰,日後也以「天堂」為系列,拍攝了「天堂的顏色」,在在都吸引了許多觀眾的目光,也為他奠定了在世界影壇的地位。
而更早之前,他的作品其實兼具了許多更尖銳的批判,「手足情深」正是這種批判性極強的影片。
如今的伊朗,較之於過去當然也有長足的進步,但一般而言,許多看不見的陰暗面,卻是值得大書特書,但問題是,伊朗對於電檢制度也有其嚴苛的一面,如二000年賈法潘納西所拍攝的「生命的圓圈」,雖然有金獅獎最佳影片的殊榮,但因批判了伊朗一些社會的黑暗面,因此在伊朗至今尚列為禁片,而導演賈法潘納西也因此片被軟禁,至今依然沒有新作問世。他的老師阿巴斯,前幾年以「愛情對白」讓法國女星茱莉葉‧畢諾許得到坎城影展的影后,茱莉葉‧畢諾許曾在領獎時,大聲疾呼伊朗政府,應該及早釋放賈法潘納西,只可惜一直未得到伊朗政府正面的回應,這是令人相當沮喪的。
人性的複雜,絕對不會因為一個國家的風俗或宗教,會有所不同,賈法的父親堅持己見,要挖井以建立自己的家園,但不幸慘遭活埋,這使得賈法與賈瑪兄妹,立即陷入孤苦無依。但更令人不堪的,是一些父親之前熟識的人,立刻將兩個孩子騙到城裡然後賣掉了。
故事的軸心放置在,賈法被阿布拉這名專搞走私的奸商,訓練成為偷運走私品的走私客,甚至到最終也慢慢滲雜了毒品的走私與交易。這些社會的黑暗面,在過去的伊朗影片是極少見的。強力的批判,使得阿布拉這名伊朗人,承載了人類許多的卑劣,甚至他也將這麼弱小的賈瑪佔為己有,在影片的背後,我們才知道這部電影的真正賣點,但卻也更尖銳地批判了人性最混濁的部分。
賈法為了找到妹妹,才不惜住在阿布拉家中,因為他相信,帶他們來的沙塔一定還會來,而沙塔也必然知道妹妹的下落。只是尚年幼的他思想未免太單純。一般阿拉伯國家的富豪,早就大量地蒐購未成年的少女,並用船載回去以供他們洩慾。阿布拉何許人也?他見有機可乘,遂從一開始就移花接木偷偷留下賈瑪。
當賈瑪失身於阿布拉後,她唯一能做的就是懇求阿布拉能照料自己的哥哥,只是她始終不知道,賈法誤以為她被賣到巴基斯坦,並走私到阿拉伯,於是他奮不顧身地追上船去,我們可以設想其結局,當賈法找不到自己的妹妹,而又被船上的武裝人員發現,他的命運實在令人擔憂,導演最後用賈瑪的淚水來裝填畫面,其實不用再更多的言語,也是令人忐忑不安的。
阿富汗另一部影片,也有更殘酷的敘述,當女人面臨死亡的刑罰時,其實法官也可將她判給一名威權人士,雖然他已經用每一道鎖鎖住一名少女,但依然不滿足地渴求更多,那也是一部令人心中難安的電影。
如果宗教是有一股真正的力量,那為何在這兩個小孩陷入困境的同時,無法在社會上引起更多的關懷?反而是許多人見獵心喜,利用既有的勢力更加貪得無厭,宗教此刻似乎已經喪失了真正的本質。
伊朗與巴基斯坦的國界,只是一圈圈的鐵絲網,這對於遊牧民族過去以游族維生的心態是無法接受的,這也是為什麼,這些人聽到邊界時都感覺到無比的嘲弄。因為遊牧民族那兒有草可供牛羊吃,他們就住那兒,而這種歷來的傳統精神,也使得這些民族沒有建國的觀念。
在伊拉克、伊朗、土耳其的邊界上,有大約二千多萬人的庫德族,他們正是這種傳統精神下的受害者。他們因為無法建國,民眾又散居各地,縱然現在體會到事情嚴重性,但卻已經是身無立錐之地,因為沒有一塊屬於他們的土地,可供他們建國了。
同樣的情形,也發生在以色列與巴勒斯坦,這種千年之結,似乎一時間也找不到真正可以解決的方法。馬基麥吉迪在「手足情深」一片中,依然以慣性的兄妹之情作為後盾,但實質上,卻一反常態地強烈批判了這塊土地上的男性沙文主義。
那些有錢的阿拉伯大爺們,為何偏好十三、四歲的女孩?一次將近有五十名可憐的少女,被賣入阿拉伯國家的富裕家庭中,但無法享受優渥的生活,因為她們唯一的工作就是性奴隸。
從人性平等的角度來看,導演確實是有企圖有作為的,只可惜這部影片,似乎也受到伊朗政府的干預,除了在國外一些影展參展之外,在伊朗境內其實是看不到這部影片的。
所幸這部影片,除了來台灣參加金馬獎觀摩影片之外,也陸續在法國坎城影展,導演雙週提名「金攝影機獎」。而在德黑蘭電影節,也曾得過最佳影片及最佳劇本獎。當然也循例參加蒙特婁影展、東京影展,受到觀眾相當熱烈的歡迎。
也許伊朗電影始終依循既有的模式,去呈現兒童的純真與簡樸,但更進一步去發掘人性時,這一切的模式勢必會受到挑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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