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演:梅爾維爾‧珀波(Melvil Poupaud)
珍妮‧摩瓦(Jeanne Moreau)
法國 / 2005年 / 78分 / 限制級
禮讚:第58屆 坎城影展 一種注目單元
2005金馬影展 閉幕片
西班牙瓦拉多利影展 最佳男主角
年輕俊帥的攝影師羅曼,一直擔心自己得了愛滋,檢查結果竟然是癌症末期,面對所剩無幾的生命,他原先決定沈默地離開, ...
◎ 劇情簡介
攝影師羅曼是一名優秀的創作者,每天接觸都是相當時髦豔麗的模特兒,但他卻是一名同志,他與室友沙夏同居,兩人感情甚佳。
這一日羅曼正在攝影,卻突然昏倒了。送醫檢查之後,醫生卻告訴他一個壞消息;他已罹患癌症而且已至末期,大約只有三個月的時間可活。
羅曼在得知惡耗之後,幾經思考,決定不告訴他的父母以及姐姐蘇菲。但公司原本希望他去東京拍攝一個專案,羅曼的精神顯得不濟,公司也婉言相勸,希望他能休個長假,等充足了電再繼續向前邁進。原本不退讓的羅曼,最終還是忍痛將機會讓給了另一個死對頭。
羅曼回父母家,媽媽嘲弄地說,羅曼是攝影師,但卻從來不曾拍攝蘇菲的孩子。羅曼不僅當場拒絕,甚至嘲弄起蘇菲的孩子,蘇菲生氣要羅曼還她公道,姐弟二人鬧得不可開交。
爸爸送羅曼回去,半途羅曼買了一些興奮劑,甚至直接向父親表示這會幫助勃起。羅曼也質疑父親與母親感情不融洽,但為何不離婚?小時候的羅曼見過,曾因為一封信父母大吵,但父親自然有他的人生觀。到羅曼家時,羅曼主動擁抱父親,父親顯得手足無措。
羅曼入內,迫不及待地與沙夏作愛,兩人不僅吸毒,也嚐試一些窒息式的性愛。作完愛羅曼認為沙夏似乎已經不愛他,兩人只剩下性愛,當下要趕沙夏離開。沙夏沒有工作,不免有些惶恐,也對突來的驅離埋怨不已。
羅曼其實相當傷感,他拿著小型相機,趁沙夏睡著時偷偷拍了照。羅曼決定要將實情告知奶奶,因為只有奶奶來日無多,才能了解他的心境。在途中一家餐廳中,一名美豔的少婦似乎對他有濃厚的興味,但用完餐羅曼就離開了,女人似乎有些失望。
羅曼探望奶奶回來後又回餐廳,少婦正好從外面進來,於是她直接向羅曼表明,希望能替丈夫生下孩子,幾經考慮,羅曼答應了,在少婦懷孕後,羅曼也在律師見證下,將所有財物留給肚中孩子,羅曼也偷偷為姐姐及孩子拍了照,然後一人躺在海灘上渡過最後的時光。
◎ 劇情分析
馮思瓦‧歐容是法國相當有才氣的導演,很多女星喜歡跟他一起拍戲,其實還有另一個原因,那就是他是全歐洲最俊秀的導演。他的作品「5x2愛情賞味期」就讓人印象深刻,其他作品有「枕邊迷」、「泳池謀殺案」。
「最後的時光」選擇了一個相當特殊的題材,也就是人在面對死亡之前的心態轉變。尤其是像羅曼這麼年青的俊秀攝影師,他擁有人生最佳的條件,以及他自己選擇的生活,但突來的惡耗,使他必須要重新去規劃自己僅剩的有限生命,於是很多事他必須重新去面對,也必須重新改變他的想法。
羅曼與姐姐蘇菲的感情不睦,甚至當著大家的面說他不想替她兒子拍照,進而以語言羞辱蘇菲。究竟什麼原因,讓他有如此激烈的反應?影片中唯一的蛛絲馬跡,是他在教堂中看見一對小孩,姐姐離開時,出其不意地吻了弟弟之後,快步離開,留下錯愕的弟弟。
這一幕也許是引動了羅曼的思緒,但其實也有可能是過去時空的重建。這表示姐弟之間,曾有過這種曖昧的關係,而這份關係我們不必深究,只知道,這使得羅曼的心靈,起了極大的轉變。或許也是因為這個緣由,使他最後選擇了同性戀作為依歸。別忘記,他在最後與珍妮及丈夫布魯諾有一場3P的戲,既是為了留下一個孩子,那就必須男女作愛,這表示他其實也可以是異性戀者。
性別在未來的世代中,會漸漸被稀釋,而顯得更加混亂不堪,也就是男女關係不會只有一種選項,多重的選擇才是主流。不只是這部電影,其他很多的訊息其實早就提供了這方面的見地。
羅曼與沙夏這一對男子之間的關係,在影片中被極度放大,除了性愛之外,他們也吸食毒品助興,為了滿足在慾望上的亮麗感受,羅曼與沙夏是無所不用其極的。而沙夏也因為沉溺在慾望之中,而忽略了,自己應該要直接去面對的生命的意義。
羅曼的父母是異性戀的代表,雖然夫妻倆為了小事也常爭吵,爸爸甚至外面也一度有情婦,羅曼的感覺相當不以為然,他直接質問父親,為何不乾脆與母親離婚算了。如果這是一個比較,那同性戀的羅曼與沙夏並無爭吵,當他們要分手時,自有他們的一套方式,但分手畢竟就是分手,其背後的意義其實是一致的。
羅曼當然不是故意要離開沙夏,若不是癌症末期,他可能終其一生愛著沙夏。這應該是這部影片的主旨思考,當面對死亡之刻,人的抉擇會是什麼?羅曼選擇了獨自而勇敢地面對。
生命的長短,其實很難有一個統一的說詞,能活八十歲看似長壽,但比起百歲以上的人瑞,卻又顯得太少了。但像羅曼這樣,在最燦爛的時刻,必須為生命劃下休止符,應該是屬於不幸的悲劇吧?
羅曼選擇勇敢去面對,或許是他恣意放任的個性有關吧?年青的生命中幾乎沒有一天是空白,就像一堆木柴,如果緩慢燃燒,焚燒的時間自會拉長;但如果一鼓作氣,烈火狂焚,當然很快就成為灰燼。這自然只是一種比方,不見得一體適用。
但羅曼的生命有沒有遺憾呢?他趕沙夏走,是因為不想讓他承擔死亡的衝擊與陰影。但沒想到,卻也觸動了沙夏,必須開始認真地去面對自我,從而找到了理想的工作。而當分手後再度見面,沙夏對羅曼的求愛反而是拒人於千里之外,縱然羅曼是不得已,但這也透發出,同性戀的愛情,依然還是建立在人性之上,這絕對沒有對與錯的問題,而是人必須去面對,人所產生的感情延展議題。
祖母這個角色是有趣的。羅曼去找她,只是想對她說出癌症的真相,其原因竟是她來日無多,奶奶行將就木,但她也有自己的過去,譬如她就特別懷念舊情人傑克,但這一切已成過往雲煙,而羅曼也從這兒,體驗孩童時期的所有回憶。
有趣的是,羅曼最終的請求,竟是想與奶奶同睡,雖然奶奶表明,她都是裸身而睡,但羅曼一點也不以為意。因為他要尋找的,是過去曾經擁有過的氣味與記憶。缺乏這些,羅曼的靈魂肯定會煙消雲散的。
去尋訪奶奶的路途中,羅曼與珍妮這位少婦相遇了,或許看中了他的俊秀,卻不知他是即將面臨死亡的人。第一次失之交臂,但這也難怪,珍妮只能望著羅曼離去的背影惋惜嘆息,畢竟有時的相會,只是兩條直線的交叉,失去了這次的機會,便很難再有見面的機會了。
事實上,羅曼與珍妮都很努力地在線索中尋找軌跡,譬如珍妮就透露她工作的時間,與休假的日子,而羅曼會再度前往用餐,其實也是緊抓住這條線索,這表示他內心是對珍妮有感覺的。
是因為想在生命的終點,也品嚐異性戀的奧秘?或者想彌補沙夏對他拒絕的空虛?不管如何,羅曼不但為自己留下一個後代,這是一種生命的延續,原來生命就是靠這樣的傳承而不斷地拓染。
羅曼沒有任何的牽掛,他丟掉手機,然後到海邊游泳,夜晚人潮散去,羅曼依舊躺在沙灘。那是他生命的終點。
沒有留言:
張貼留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