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員:班‧維蕭(Ben Whishaw)
艾艾比‧康妮許(Abbie Conish)
英國 / 2006年 / 115分鐘 / 普通級
禮讚:獲英國獨立製片大獎與倫敦影評人協會獎最佳女主角提名
奪得全美國家影評人協會最佳男配角
入圍英國獨立製片大獎最佳女配角
改編自英倫傳奇詩人濟慈繾綣絕美的真實愛情故事 ...
◎ 劇情簡介
一八一八年倫敦的漢普斯特,一名年輕詩人約翰.濟慈搬到布朗的住處,兩人一同研究創作,而住在隔壁的芬妮.布拉恩立刻愛上了濟慈。
布朗常常批判芬妮只懂得刺繡或穿些花俏的衣服,根本不懂得詩。芬妮立刻要弟妹到鎮上書店去買了一本濟慈剛出版的「恩迪密昂」,甚至在很短的時間內便閱讀了許多名著,無非是希望獲得濟慈的注目。在得知濟慈的弟弟湯姆臥病在床,芬妮細心地作了點心送去慰問,濟慈開始感受到隔壁女孩的溫柔與體貼。
濟慈的詩作被一本「黑木雜誌」評論得一文不值,但他並不氣餒,只是此刻又傳來惡耗,濟慈的弟弟過世了,芬妮立刻以手工刺繡了一個枕頭套,濟慈相當感激,因為這樣湯姆就可以「睡」得更安穩了。
濟慈開始教授芬妮詩詞課,但布朗相當不以為然,因為他認為這會浪費濟慈思考的時間,甚至寫了一張諷刺的情人卡給芬妮,這使得濟慈相當不悅,他焦躁地在雨中踱步,甚至嚴厲地指責布朗。也在當下濟慈發現他是如此地與芬妮相愛,透過牆壁的隔間,他伸手觸壁,似乎就可以感受到芬妮的手與他十指相扣,兩人在午后的林中,濟慈吟誦詩句也順勢吻了芬妮。
濟慈快樂得上樹去找夜鶯的巢,甚至乾脆平躺在樹幹上面,但布朗卻警告他的房子在夏天時必須出租,否則無法逃脫破產的命運。當濟慈去倫敦無法回來時,芬妮總是陷入絕望之中。
當濟慈與布朗回來之際,芬妮將一把鑰匙交給他,這是她對他表達的真義,但迫於現實濟慈卻無法繼續住在屋內而不得不再度前往倫敦,只是突然天候轉冷,這一回使得濟慈感染風寒,不僅咳嗽不止甚至咳出大量血來。而此刻女僕懷孕了,布朗承認他是孩子的爹。
濟慈的病絲毫沒有轉好的跡象,一羣友人遂合資買了船票欲送濟慈到義大利養病,別離五週後,芬妮傷心地躺在林園內,濟慈送她一枚戒指也剪下她一些頭髮帶在身上,在送他上船後不久,便得知濟慈死在義大利的消息,臨死前濟慈為她寫了一首十四行詩。
◎ 劇情分析
這是一部唯美的電影,敘述了英國浪漫詩人濟慈短暫的生命以及他遇到隔壁鄰居率真而善良的女孩芬妮,從而展現一段令人感傷又淒美的愛情故事。
芬妮是個擅長刺繡女紅的女孩,她喜歡自己設計服裝,在十九世紀初期是相當令人訝異的;而棄醫就文的濟慈放棄了醫學專心一致地在詩詞上下功夫。這兩個原本沒有交集的生命最終還是在一起了。倒不是芬妮欣賞濟慈的才氣,因為芬妮無法讀懂濟慈的詩;而濟慈似乎也不曾讚賞過她的美貌。但兩人的交集應該是從濟慈弟弟湯姆身亡之後,芬妮真摯的關切,這才使得兩人開始有了交集。
濟慈八歲時父親從馬背上跌落身亡,不久後母立刻就改嫁了,濟慈只好與三個弟妹回去與外祖母同住,十三歲時母親染上肺癆回家靜養,濟慈雖盡力照顧,但隔年母親便去世了。濟慈ㄧ生幾乎都在貧困中渡過,這使得他對熱心而摯意付出與照顧的芬妮便有了另一番的感受。
終身病魔纏身的濟慈其實也更渴望多獲得一點體貼照應,這一點芬妮沒有讓他失望,尤其芬妮如此善待他病重的弟弟,甚至在亡故之後也提供了親手繡的枕頭套。濟慈不在乎芬妮懂不懂他的詩,他的詩是針對這個世界;而他的心才是以芬妮為目標的。
或許近水樓台也是一個機緣吧!?縱然身無分文,但這並不妨礙濟慈與芬妮的感情,濟慈拿出母親的戒指送給芬妮算是訂婚,但病情加劇之際,濟慈其實想解除婚約,問題是芬妮此刻再也無法離開濟慈了。不僅如此,芬妮更加用心地照顧濟慈,這豈能不讓濟慈大受感動?
也許受到這分摯愛的感召,濟慈在這個階段的創作可稱得上巔峰。許多人相信這是受到芬妮的鼓舞與影響,我們看不出濟慈如何欣賞芬妮?也許是美貌?也許是青春?也許只是些許的頻率相通。
濟慈曾努力想教芬妮一點詩詞課,這顯然芬妮的詩詞程度無法與濟慈達到相知相惜的知己程度,但某種角度這樣的互動反而是一種修補的方式,在不盡了解的情況下更能激盪出相互誘導的因子。
詩人的心是纖細而敏銳的,濟慈的尖端觸角並非專執於芬妮的美艷,而是彼此關懷的心中吶喊,當兩人牽手漫步在翠綠的林間,周遭傳來的絕對是一種真理甚至是永恆的聲音。詩人說:「觸摸會留下記憶」,芬妮提供了青春的肌膚與胴體,在在都必然是濟慈歌頌的對象,於是一年四季都變成取之不盡用之不竭的靈感寶藏。
當冬夜離去就是春燕來臨的時刻,但久病纏身的濟慈似乎等不及春天的到來,詩人似乎早就有自知之明,他在歌詠的愛情也都不偏離死亡的旨意,畢竟肺癆有如巨大的夢魘始終縈繞不去,在這艱困與矛盾中,詩人似乎早就為自己立下了墓誌銘:「一位名字寫在水中的人在此長眠。」
濟慈在身亡之時,其詩作依然是不受青睞的,一直要到死後才被真正重視。珍康萍這位國際知名的女性導演依然採取了以女人的觀點來作詮釋。從旁側的角度來烘托濟慈的故事自然是一大創舉,但會顯得有氣無力,縱然以新女性主義的角度來看也會漏失許多,然而珍康萍極力將本片定位在唯美的愛情故事,其緩慢的情節自然就變成刻意的調性了。
當詩詞被朗誦之際,優昂的聲調與絕美的詞句瞬間捕獲了世界的時間,於是所有的一切全掉入了一個重新塑造的世界,那兒只剩一個聲音也獨存一個字-「愛」。詩人以文字的精鍊昇華了一切困頓,在轉瞬間,夜鶯的啼聲化作千言萬語:「我心痛,睏倦又麻木。感覺猶如飲過毒鳩,又像剛吞服了鴉片,瞬間沉沒在遺忘之河中。」
這是「夜鶯頌」的呢喃,卻是詩人痛入心扉的抗拒,逐漸消融的身體讓他陷入一種難以翻身的桎梏,而這之後或許連夜鶯的聲音都將永遠消失吧?詩人唯有將死亡的恐懼化作文字的對立,除了這樣,詩人又能如何呢?可貴的是濟慈從不曾感嘆生命的無常,生命縱然短暫,但能在瞬間自我燃燒並發光發亮,這樣的一生還有什麼可以遺憾與難過?
濟慈不只一次表示自己的貧困注定是無法照顧一個家庭,他的朋友布朗則是一個對比,在不經意時就與女傭艾貝嘉有了孩子,這似乎就對應出濟慈這一生的宿命。他在義大利臨死前,在隨身攜帶的莎士比亞十四行詩中寫下獻給芬妮的詩。這是他向她的告白,也是回饋芬妮在他短暫一生相伴的贈言。詩人臨終之前無親人相伴,但卻嘔盡最後一滴心血,盡到了詩人的責任與本份。
比起其他同時期的詩人而言,濟慈是時運不濟而命運最坎坷的。也許電影中的詩人尚不足以呼應真正的濟慈;影片中的芬妮或許也有些失真,但這又有何妨?本片讓我們重新溫習了一個短暫而可貴的生命,短短二十五年的歲月中,他留給我們無盡的精鍊文字,在璀璨的生命中獨自大放光明。
珍康萍刻意的美化鏡頭也塑造了一個屬於芬妮與濟慈的世界,我們有幸一窺堂奧,也讓心靈有了駐足,這應該也是幸福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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