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這部電影的放映時間、地點:113年12月7日(六) 9:00 於北市圖 啟明分館
啟明分館地址:臺北市松山區敦化北路155巷76號 TEL:(02) 2514-8443
導演:亞力斯安德‧巴尼德(Alexande Barnett)
演員:約翰‧亞力斯安德(John Alexander)
戴尼‧亞哥提尼(Diane Agostini)
美國 / 2009年 / 115分鐘 / 保護級
禮讚:休士頓國際影展最佳傳記電影
陽光與熱情是梵谷創作的兩項動力,因此畫作色調偏黃 ...
◎ 劇情簡介
梵谷接受阿爾醫院的雷醫師建議,自願入住到安全寧靜的聖雷米精神療養院,雖然醫院採取了較寬鬆的治療方式,但醫生卻禁止他作畫。禁不住一再的懇求,醫師才答應有限度地開放他外出作畫。
但梵谷腦海中始終迴盪著一個要他道歉的聲音;也不時回想起小時候哥哥的死亡,父親怪罪於他,要他跪在墳前道歉的場景,而這一切也不時在他的夢境中浮現。
梵谷的弟弟西奧是一名畫廊經紀商,他不斷地供應哥哥繪畫材料,也努力推介他的畫,但因梵谷的畫風與當時的認知不同,連一幅畫也賣不出去。
梵谷在繪畫中總會聽到一些聲音,也讓他回想起更早之前曾投身在神職人員的工作,但在羅微迪奧教堂中因質疑人死後的去處,也質問上帝在那兒?最終梵谷被開除而離開。
弟弟西奧來信告知他娶的妻子喬哈娜懷孕了,梵谷固然高興,但卻也想起他以前的女友琪,他曾要求琪為他生個孩子,兩人再一起搬至海牙居住,但琪嚴詞拒絕了,這使得梵谷相當沮喪。
弟弟這回因勞累過度而生病當他再來探望梵谷時,累得昏迷倒地。而梵谷卻只在意他已沒錢買繪畫材料,他要梵谷從他的口袋拿錢,梵谷掏空了西奧四個口袋中的錢,但在內心中卻也相當自責而難過,他自己也討厭如此地需索無度,但為了繪畫似乎也顧不得其他了。
梵谷獨居時曾邀請保羅‧高更一起同住,高更剛從南海的馬提尼克島回來,他一直惦念著那兒的女人與陽光,但梵谷卻只希望留在當地,因為憑著一股熱情觸目所見都是充滿著生氣。最後兩人因理念不同而分開。
梵谷的病情愈來愈嚴重,醫生甚至禁止他再執畫筆,梵谷憤怒地割下自己的耳朵,他望著鏡中的自己畫著自畫像,夜晚他也作著夢,夢中看見墳墓中的自己。
終於西奧來信告訴梵谷已經賣出一張畫了,價錢是二百五十法朗。但梵谷卻已奄奄一息。一八九O年七月廿九日梵谷與世長辭,而六個月後一生照顧他的弟弟也去世了,留下的只有梵谷永世不朽的畫。
◎ 劇情分析
終其一生都是孤獨絕望的挫敗,這正是偉大畫家梵谷真確的寫照。梵谷第一份工作是在親戚投資經營的古伯國際畫商公司海牙分店擔任店員。或許這份緣由開啟了他對繪畫的熱愛。但因父親常將長子之死歸咎在梵谷身上,這使得父子之間產生極大的衝突,自然也對梵谷產生心靈上的壓力。
幻聽是來自身體內處不時傳來的聲音,這些症狀都被歸納在精神科的領域。十九世紀的醫學其實對這種疾病是束手無策的,對梵谷自願住進精神病院內不見得有多大助益。但這段期間卻也是梵谷重要的創作期。譬如十多年前在拍賣市場上創新高價的「鳶尾花」就是梵谷到聖雷米精神病院的第一幅畫作。當時正是春天,百花齊放的薰染中梵谷激盪出強烈而熱情的創作動力,或許也因為過度激動,才讓病情更加嚴重。
陽光與熱情是梵谷創作的兩項動力,因此他的色調往往偏黃,著名的向日葵畫作便是其中代表。他曾對西奧說過:「我用黃色畫出明亮的麥田,用畫向日葵的方式畫絲柏樹,因為我沒有看到有人能將我的感受畫出來。」,但若說是顏色亮麗的呈現,倒不如說是他心中不斷湧現的熱情。
將絲柏樹以扭曲蒸騰的技法,連結了天空堆積又浮動的雲層,更融入炙熱的陽光或星月,近乎一體成型的構圖,十足反映了梵谷躁動難安的內在,若不將心中團團火光化作筆下彩色的流曳,梵谷的身軀早就被那團炙熱燃燒殆盡。
也許以世俗的眼光看待,梵谷確實異於常人,但若他與常人無異,不知能否創作出流傳於世的作品?任何事情總有其一體兩面的見解。但可以肯定的是,若無悲痛孤愴的情境壓力,很難讓藝術家催動出曠世鉅作,而這種必然也只能推給既定的命運與法則吧?!
就如西奧這個弟弟而言,他一生的作為似乎也與梵谷是命運共同體,若無西奧,梵谷就算才華橫溢,但沒錢買繪畫材料,梵谷依然只是一名鬱鬱寡歡者,更不用說日後的創作了,而奇妙的是在梵谷去世後,西奧竟然也在六個月後死亡,好似他終於完成此生的任務一樣,無怨無悔地功成身退。
其實梵谷的坎坷命運也應從大環境來看,畢竟在十九世紀的繪畫觀念都沉溺在寫實主義中,米勒與荷蘭的埃頓都是梵谷模仿與研究技法的對象,從早期的一些人物素描中可看出一些端倪。然而不是科班出身的梵谷一開始尚無法找到自己的方向,唯一憑藉的就是熱情。也因為這種對生命的詮釋觀念與眾不同,梵谷的路途註定是在社會邊緣的崎嶇坎坷道路上,但這種似乎是上天刻意的試煉才能讓他的作品修成正果。縱然他無法像某些畫家一樣在生前就能享受利祿,但在時間的淬煉下再行反觀,這一切的現實價值觀就顯得微不足道了。
梵谷曾擔任過神職人員,他化育的對象是礦坑內的工人,有一些偏暗黑色調的早期作品所描繪的對象就是這個時期的印象與經驗。但在這個階段梵谷對宗教產生極大的困擾與懷疑。這應該不只是梵谷的困擾,恐怕也是神職人員的盲點。
上帝究竟在那兒?某種角度梵谷是真確地找到了些許的答案,梵谷不再仰仗外來的任何助力,獨自抗衡自心的吶喊,他的對治武器便是畫筆與顏料。一個藝術家的創作力量都來自唯識學中提及的第七識「末那識」,透過末那過去薰習的種子習氣以及作決定的本質,於是一名藝術家的成就與作為便被界定了。梵谷揚棄了外在一切的色塵亦即是生活中瑣碎的紛擾,以單一而絕對的念頭來專注在彩筆上,雖然依舊是在生死法門中,但卻是已有相當程度的見地表現。
藝術創作貴在執著,揚棄所有的感情與人間對待,才能有專執的精神放置在作品的呈現。而另一個角度梵谷也不時思索著「自我」這個議題,透過鏡子不斷地繪著鏡中的自己,在所有的畫家中,梵谷算是留下最多自畫像的畫家之一,據有資料的紀錄應該超過三十多幅。
畫自畫像也顯示了另一種現象,亦即梵谷的人際關係極差,換句話說他不僅與朋友之間很難相處,甚至周遭環境有時反而帶給他更多的困擾,因此梵谷不得不退而求其次,轉而審視自己內心真正的所在與需求。有趣的是,所有人面對鏡子時,大都瞧著鏡中的自己,幾乎無人觀視鏡子本身,這個問題直接涉及佛學真諦,故僅能在這兒提供讀者參考與思維。
縱然精神受到環境的逼壓,梵谷的生命幾乎都是在苟延殘喘中渡過,但這麼艱困的氛圍中,梵谷的創作慾望卻無法被緊閉的,他曾在信中寫道:這裡的環境已經開始壓得我無法用言語表達,我已經耐心地等待超過一年,我需要空氣,因為無聊與不幸已經對我造成傷害。
醫院全然無助的醫療體系像一條鐵鍊緊緊綁住梵谷的全身,但梵谷依然還是拼足全力,創作出一生中的精華,本片以近似舞台劇的手法,自傳電影的風格,紮實呈現了梵谷的一生,也帶給觀眾不同的省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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