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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5年6月7日 星期日

餘生的第一天(Le Premier Jour Du Reste Ta Vie)

導演:雷米‧比尚空(Remi Bezancon)
主演:雅克‧甘布林(Acques Gamblin)
   黛博拉‧弗朗索瓦(Deborah Franceis)
法國 / 2010年 / 114分 / 輔導級
禮讚:榮獲2009年法國凱撒電影節最佳剪輯最佳新人男主角、
   最佳新人女主角三項大獎
沒有明顯的劇情起伏,裡面所發生的事情,是很多(法國)家庭都會有的共同經驗:父子之間的衝突、子女長大面臨空巢期的母親 ...

◎ 劇情簡介     

  勞勃‧杜瓦與瑪莉結婚後生了二男一女。

  一九八八年八月廿四日星期二,亞柏的狗死了,他決定要出去獨居,擁有屬於自己的空間,而在租屋處,樓下來抗議的普妮,反而成了亞柏的好友。

  最小的女兒花兒,雖然很欣賞亞柏的死黨艾力克,但當時艾力克已經有女友卡洛琳,於是花兒結識了搖滾樂歌手沙夏,並在滿十六歲那年,將自己的初夜獻給沙夏。但第二天,沙夏就翻臉不認人,亞柏知道原委後,直接找到沙夏,警告他永遠不要再與花兒有任何瓜葛,縱然沙夏拿短刃自衛,但亞柏一點也不在意,總算為花兒討回了公道。

  父親勞勃其實也有牢騷,他的父親在妻子死後將酒莊賣掉,而勞勃每次買酒給他喝,爺爺總說:「還好。」但爺爺卻對拉夫情有獨鍾,每星期六要拉夫去他那兒,並將他訓練出一流的品酒技術。

  其實拉夫曾在一次「空氣吉他」比賽中認識了「星塵寶貝」,而他以化名「魔幻手指」參予,但比賽完,「星塵寶貝」不告而別,但卻留下一張聯絡電話,拉夫太興奮了,但卻在車上不小心鬆手,而讓紙條隨風飛逝,雖找了一夜,卻始終找不到。直到六年後,他似乎又在夢境中想起那個號碼,雖然留了言,但回電話的人,卻說她不是「星塵寶貝」拉莫。拉夫傷心不已。

  當整容醫師的亞柏,終於娶樓下的普妮拉鳳為妻,但卻在同時,爺爺來參加前,心臟病突發而亡。於是那場原本歡樂的婚宴就取消了,也使得這個家庭,有了另一番的爭執。亞柏也從此一年多不曾返家。

  女兒花兒愈來愈叛逆,母親瑪莉焦慮不已,進入房間內整理雜物,卻也偷看了日記,這才知道女兒曾失戀,也與人一夜情也墮過胎,但也批判母親,是否很久未曾與父親作愛?瑪莉去考駕照,監考員找她約會,但最終她及時煞車。但字條卻被勞勃發現,因為瑪莉為了追狂奔而出的花兒,卻出了車禍。勞勃其實在國中時喜歡一名黛芬,但他以馬西雅的體毛陷害他,卻反而造就兩人的結合。

  勞勃最終也去世了,瑪莉只能悲傷地,從他以前吹氣的背墊中,感受丈夫生前的氣息。

◎  劇情分析

  餘生的第一天」就電影的呈現而言,其敘述的功力是相當高明的。

  故事分成幾個雜敘的段落:(一)一九八八年「這是一隻狗的故事」。(二)一九九三年「血緣關係」。(三)一九九六年「魔幻手指」。(四)一九八九年「撼動我整晚」。(五)一九九八年「要是地球轉彎」。(六)一九八八年「花兒生日」。(七)二000年「我們的爸爸」。

  雖然故事的主敘述只有十二年,但也穿插了他們更小的時光,最小是一九八0年左右。有趣的是,導演雖然以全家五個人各自的心思,從而檢視對自己影響最大的事件與日子,但在跳躍的組合中,卻沒有絲毫的困頓與阻礙,反而更鮮明地指現了,每個角色的內在世界。

  一九八八年八月廿四日,亞柏的狗死了,這也促成了,他想離家獨立自主的開始,但因過於狂熱在音樂中,卻與來抗議的鄰居普妮認識而交往。拉夫有些傷感,因為他走入空蕩蕩的亞柏房間頓失所依。

  一九九三年十二月三日,花兒將自己獻給沙夏,但沙夏卻翻臉不認人,而父親勞勃有些埋怨自己是獨子,但在奶奶過世時,爺爺卻將酒莊賣給別人,而勞勃每次買酒,爺爺從不曾讚每過一句。亞柏帶花兒去找沙夏理論,雖然沙夏持刀,但亞柏依然警告他不得再侵犯花兒。

  花兒的一切並非這麼簡單,因為她在生日那天,接獲一項禮物日記本,於是詳實記錄了她的一切,瑪莉看到女兒在外跌跌撞撞,也從而檢視自己的生活,雖然丈夫每晚均累得睡著了,她不禁也興起了美容的可能,但亞柏本身就是整容醫師,他反而給她潑冷水。

  瑪莉去考駕照時,卻受到許多男人的青睞,甚至與駕照主考官差點上床。這種另一半單獨面對的問題,其實都在不同的時刻與地點不斷地發生。或許每天習以為常的東西,我們不會加以珍惜,非得要到真正即將失去時,才會重拾那份心意。

  爺爺的觀察力,是相當敏銳與睿智的,他知道當計程車司機的兒子勞勃,無法了知葡萄酒的品嚐真髓,孫子拉夫雖然生活沒有目標,卻反而是這方面極具才華的人,於是在每個星期六,規定去他那兒上課,果然在爺爺調教下,拉夫也剪掉代表頹廢思想的長髮,最中在一家高級餐廳中展露他的長才。當勞勃與亞柏去吃飯時,拉夫先說是九八年的露琵雅酒莊的酒,勞勃點頭說好,拉夫又在他耳畔說,他開的其實是七九年尤金酒莊的好酒。

  有趣的是,勞勃也有一段小時候的過去,他曾以自己體毛寄給班上的黛芬,但黛芬警告他不得再犯,但勞勃反而以班上風雲人物馬西雅的體毛寄給黛芬,這害得馬西雅必須退學。在兄弟二人力勸下,勞勃來到馬西雅的家門前,預備向他道歉,但令人意外的是,馬西雅最後竟娶了黛芬,兩人結婚三十五年,育有四個孩子。

  全家聚會的那天,勞勃在酒窖中,找到一瓶他出生年份的酒,一九四五年奧比昂酒莊的好酒,花兒也送他一個禮物,吹氣的墊背。在車上勞勃迫不及待吹起氣來,這也正好在片尾呼應了勞勃死後,瑪莉將氣墊的氣壓出,當氣吹在她臉上的時候,她都能感受丈夫在臉頰邊細語呢喃的真情。

  一個家庭是一種共融,但有時人往往會有迷失的時刻,但這又有何妨?因為一時的錯誤,才能對照正確的那一面,但是上的對待是否真的有所謂的對或錯?花兒在某些時刻會有一夜情,她認為這樣是最沒有負擔的方式,站在父母的角度自然會有責備;但若從花兒的角度來看,這種發洩未嘗不是一種領納生命的方式。

  花兒的不如意,也與亞柏的死黨艾力克有異曲同工之妙,艾力克被女友卡洛琳甩了,於是兩人就在這種相憐相惜的狀況下,接納了對方。而最終所有這個家的希望,反而落在花兒身上,因為最終她懷孕了。

  亞柏曾經明確表示,他與普妮是決定不生孩子的,這個訊息,正是廿一世紀開始,會逐漸普遍蔓延的思想,養兒不一定防老,但若下一代全面實行不生育,那這個社會或國家,將會面臨極大的困境。因此導演在最後,將希望放置在花兒身上;恰巧也是勞勃去世之後。

  如果勞勃死後四十九天之內,花兒有了身孕,就佛學而論,極有可能是勞勃來投胎的。但這並非是這齣電影的真正主題,故也只能點到為止。

  拉夫的改變看似不大,但他卻在這個家中,唯一隔代承襲了爺爺對葡萄酒的品味與技術,這其實大大地改變了他的一生。拉夫不僅剪斷了長髮,自己在高級餐館中擔任服務生,在法國這也是一種高尚的專業,就猶如開了一輩子計程車的勞勃,卻絲毫不曾減弱他的生命光環。

  雖然是在同一個屋子中的人,但必須理解到,人生其實有太多的分分合合,這種分別應當作常態。試想,一個家族完全禁錮在一個屋簷下,那將會發生什麼事?生命會綻放光采,這必須以「家」為依歸,然後在各種面向中,不斷地碰撞或互動,如果沒有這些過程,人生其實會顯得相當低調的。「餘生的第一天」其實是近年來難得的一部佳片,最少我個人是相當喜歡與推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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