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演:蘇琪亞‧羅珊達(Saskia Rosendahl)
凱‧瑪李娜(Kai Malina)
澳洲 / 2012年 / 108分 / 輔導級
禮讚:2013年奧斯卡最佳外語片提名
2012金馬國際影展
無情的戰爭摧毀了家園卻抹不去屬於青春的情懷1945年,德國戰敗,洛兒的雙親因為曾為納粹服務,而被囚禁。年僅15歲的洛兒只好帶著年幼的四個弟妹, ...
◎ 劇情簡介
第二次世界大戰末期,德國兵敗如山倒。洛兒的父親是一名高級軍官,在夜晚突然回來,然後將家中所有資料焚毀,並要妻子阿斯塔帶五名子女到他處躲藏。沒多久,父親就離去而生死不明。
母親自知她也難逃聯軍追捕,於是將戒指及一隻陶鹿交給大女兒洛兒,要她帶弟妹到漢堡附近找外婆。然後母親也離開了他們。
洛兒為了照顧一歲多的彼得,不時以珠寶與鄰居交換食物。妹妹麗席恩尚能助洛兒一臂之力,但另外兩個弟弟康特與約根,則尚不知人間險惡。但不久,鄰居則表明,不希望他們繼續住下。半路上遇一馬車,但車主不願載他們,車上的女人,則送洛兒一顆雞蛋,以便餵養彼得。
在一個人去樓空的農舍,洛兒見到ㄧ名被姦殺的女人屍體,也在樓上遇見一名男子托瑪士,托瑪士甚至想上前侵犯洛兒,但洛兒將他推開。從此,不管他們走到何處,托瑪士就ㄧ直隨後跟蹤。
洛兒在農舍用黑色塗漆抹上頭髮,遂發出陣陣惡臭,以保護自己不受到侵犯。而另一農舍,則有一男人用槍自盡,洛兒取下他的手錶,以備不時之需。
在經過美軍戒管的邊界時,托馬士主動表明自己是猶太人,並謊稱這五人是他弟妹,但美軍雖未為難,但也不准他們過境。而在這個過程,洛兒見到托馬士的手臂上有號碼刺青,這表示他曾經在監獄內待過,遂對他提防不已。但在樹林過夜後,洛兒卻生病了,於是由托馬士扶著她繼續往前走。而在一處救難所,洛兒發現一張德國軍官處決集中營的猶太人的報紙,而那軍官正是自己父親。於是她利用眾人不注意時,偷偷撕下有父親影像的報紙一角,但這件事,被托馬士發現了。
在渡河的地方,遇見一名肥胖的男人意圖性侵,洛兒假裝就範,托馬士卻拿石頭砸死他,洛兒良心不安,一直反問我們做了什麼?但半路,托馬士偷食物,卻意外讓康特喪命,而坐火車時,托馬士發現自己文件失落,遂急急下車,原來是約根偷的,但也發現,證件的人並非托馬士。最終,一家人終於找到了奶奶住的所在。
◎ 劇情分析
本片是根據英國作家瑞秋‧賽佛(Rachel Seiffert)的戰後傷痕文學「暗房The Dark Room」。若真正了知,劇中的洛兒只有十四歲,那就更不是,生長在台灣這一代的年輕人,所能深刻理解了。
諾曼地登陸,使得德國兵敗如山倒,在希特勒倒台死亡之前,許多曾經參加過,迫害猶太人的高級軍官人人自危。過去有關二次戰役的電影,大都從戰役的當事者入手,亦即被害者的淒苦。而這部影片,卻是過去不可一世的軍人眷屬,在面臨父母都入獄之後,如何逃亡到漢堡,尋找自己的外婆。
十四歲是個懵懂的年紀,又處在戰亂的年代,人心的突變,讓周遭變得更為複雜而無規律。為了求生存,為了爭一口可下咽的東西,都會無所不用其極,只求先拿到手吃到口,否則一切都是多餘的。就算是平常令人厭煩的嬰兒哭聲,都有可能,變成能分到更多食物的道具。這也是為什麼,洛兒一直不肯相信托馬士的原因。
托馬士這個人是個謎,因為他有證件,也有猶太人六角星的標誌,但更重要的是,他的手臂上刺有數字刺青,這已經擺明他曾在監獄呆過。問題是,當被德國人關入監獄,這表示現在時局顛倒過來,這又該如何評判托馬士這個人呢?
洛兒發現托馬士躺在農莊二樓的樓上之前,她看見一名被姦殺的農婦,這名農婦到底是誰犯的案子?如果是托馬士,那他為何不逃?如果不是,那又會是何人?總之,這是戰爭在動盪不安中,隨時都有可能的變數。
洛兒從托馬士開始跟蹤他們時,便已提高警覺,托馬士不時想藉機接近洛兒,但卻被她支開,但托馬士並沒有更進一步的侵犯。就是這樣相互依存的互動關係,也使得洛兒慢慢對他有了依賴。尤其麗席恩與兩名弟弟,更是對托馬士有極佳的好感。
洛兒接受了完整的德式教育,自然對猶太人有極大的厭惡與抗拒,但逃亡期間,她卻不得不依賴,這個她認為骯髒的猶太男人。這種矛盾的心情,使得洛兒原有的價值觀,慢慢在心中解體,雖然她極力在抗拒,但每到ㄧ個必須作抉擇的時候,她的防衛心態便會退卻ㄧ步。
托馬士的種種作為,使得洛兒心生感激,但她始終堅持德國的傳統思維。直到她在一處救難處,看到貼在牆上的報紙。她父親站在一堆枯瘦如柴的猶太人屍體旁,瞬間,洛兒已經明白,為何她們家人在村中那麼不受歡迎。
父親是集中營中的劊子手,母親似乎也脫不了干係,雖說她是去陪父親,但顯然被關進去之後的命運,可想而知,母親臨行前的叮嚀,其實是一種訣別。洛兒雖然尚未成年,但豈有不知之理,她狂奔追去,雖然母親停下腳步,兩人無言地交換目光,但也只能憑添惆悵與傷心罷了。
母親為兒女指點了ㄧ條道路,這似乎是他們家小孩唯一的去處,但前途茫茫,誰又能預料得到日後的處境?但一個國家的潰敗,似乎也只能在毫無生機之處尋找出生機之路。
在渡河的關鍵時刻,船夫意圖對洛兒不軌,而此刻洛兒卻與托馬士合演了雙簧,當船夫欲解開洛兒衣服時,托馬士拿起地上石頭猛砸船夫,以致船夫倒地身亡。而此刻托馬士反而為洛兒扣回解開的扣子。
如果從德國人的觀點來看待猶太人;再由猶太人回頭來審視德國人,其實也都只能從人的角度來對待。世上為何會有種族的優或劣?像印度的種姓制度,是世間最大的罪惡淵藪。而希特勒對猶太人的殘酷迫害,則是那個時代最大的錯誤。
這也是,必須親自去體現發生的人性對待與衝突,洛兒也才能真正走出心靈困頓。洛兒也曾主動拉托馬士的手,去撫摸自己的下體,但托馬士反而不受她的引誘。從這個關鍵的掙扎中,托馬士的背景雖不清楚,但至少他是在亂世中少見的正人君子。
只可惜在托馬士去偷食物時,卻意外使得康特被槍殺,但這責任又不能加諸在托馬士身上。這個意外多少也影響了洛兒對他的看法。而之前兩人合力打死船夫的陰霾,更使得洛兒心中,起了更大的自我懷疑。
洛兒這一路來不斷地偷竊、欺騙甚至色誘,曾幾何時,優秀德軍的子女竟然必須走上這一步。她內心煎熬不已,甚至有向美軍自首的衝動。但托馬士卻阻止了她。畢竟洛兒真正的目標是外婆家,若她自首,那剩下的弟妹,又有誰可以依靠呢?
洛兒在船夫處,曾以一隻陶鹿欲與船夫交換,作為渡河的代價,但卻遭到船夫嘲弄。但從洛兒母親的眼光來看,陶鹿是她從小收藏的珍品,而在此刻,卻成為毫無價值的廢物。陶鹿是本片重要的具象道具,到達外婆家時,洛兒將那隻陶鹿放在其他陶鹿中間,但當外婆斥責約根不懂禮節時,洛兒近乎發狂地,粗魯地吃著麵包,並回到房間,用腳踏碎所有母親以前收藏的陶鹿,因為透過這回,從巴伐利亞黑森林,徒步五百公里,到達漢堡的過程,使得洛兒必須重新看待真正生命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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