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員:吉本多香美、奧田瑛二
日本 / 2000年 / 113分 / 限制級
禮讚:2000年橫濱電影節最佳男配角
2000年橫濱電影節最佳新秀
該片探討人與人之間、以及婚姻之間的疏離與關心…
◎ 劇情簡介
橋樑電腦工程師諏訪德雄與妻子沙夜子結婚後,因妻子想住獨棟的別墅,於是省吃儉用存了二千多萬元。但在一日回來後不僅沒看見妻子為他準備的咖哩飯;也找不到她的人,只發現沙夜子留下的一張字條:「大家都是月亮,無法再忍受所以要離去。」
諏訪甚至發現妻子離家時也帶走了那二千萬,正巧小舅子花田明打電話來找沙夜子,諏訪據實以告,阿明遂帶姊夫去洗三溫暖,並由鈴子負責招待。諏訪無法射精,因為他沒有沙夜子就無法達到高潮。
喝醉酒的諏訪在公園廁所內,被一名男同志糾纏,最後在拒絕後遭受攻擊。回去後,阿明看電視告知諏訪的大同土木公司倒了,也就是他最後依靠的退休金也泡湯了。
花田明只好介紹姊夫到黑道少東那兒當一名電腦師,而黑道小弟很快就抓廁所的男同志狠狠修理他一頓。阿明問姊夫和姊姊做愛感覺如何?諏訪坦言很棒,阿明表示很高興他這麼說。諏訪獨自去找鈴子,這回得到愉悅的性愛,鈴子雖認為諏訪已經是個歐吉桑,但表示願意與他同居,阿明望望鈴子掏出在三溫暖該付的錢,然後強暴她。鈴子憤怒表示她不再從事三溫暖的工作,阿明諷刺她借貸的七百萬怎麼還?
鈴子還是決定與諏訪住一起,而阿明反而向他們道歉,並一同前往一處養雞場,場主正是詐取鈴子七百萬的人,在要回一些錢後,阿明也動手將場主打成重傷,導致最後身亡,阿明也成了通緝犯。
不久,小兄弟們也探知,沙夜子與私奔的道上一名兄弟高岡,會回故鄉探望其母,鈴子表示她也要前往,三人一起開車往金澤,也暫宿在民宿中。而高岡的父母也開了一間「皆月」的民宿,他們就在海邊紮營,果然等到高岡與沙夜子回來,在阿明與諏訪先後追逐中,終於制伏了高岡,並把錢搶回來分一些給兄弟,然後高岡由兄弟帶走。
阿明去自首了,但他要姊姊沙夜子狠狠咬他,原來兩人也有一段情,阿明向諏訪道歉。而諏訪將錢全部留給鈴子,獨自離去,但鈴子拼命從後追逐,最後諏訪還是回頭與鈴子相聚。
◎ 劇情分析
「皆月」原來是海邊一家民宿的名字,其意是:大家都是月亮。為何是月亮而不是太陽?因為太陽會發光;而月亮只能反射光亮。原本並不怎麼起眼的影片,正因為有了這番詮釋,於是影片就變得相當厚實起來。
每個人在承載這個世界的壓力之後,很容易因為困頓而產生一些迷失,在得與失之間自我檢視之後,不免會發現自己的無助,此時就只剩下像月亮一樣的微弱能量,只能虛弱地反射出月光。
如果像太陽可以自行發光發亮,這表示此人能量極強,對應一般人時,自然有令人稱羡之處。問題是這世上真的有「太陽」這種人嗎?透過檢視,每個人其實應該都只是月亮。
諏訪在中年時,由媒人介紹而娶了沙夜子,兩人的性生活從浴缸中的表現而言是和諧而愉悅的,但或許是因為他生性膽小,長相並不出眾,更加上沙夜子在婚前有了一段超乎常情的戀慾,這絕對讓思緒沉迷其中的沙夜子,無法滿足於夫妻的現況。
是什麼原因,讓沙夜子帶走夫妻的存款?是真的在性生活無法取得共融?其實那也未必,究其原因,應該說沙夜子是個慾望極強的女人,而這個緣由則是她與弟弟花田明有了一段不倫之戀,這段被激盪出的異色情慾,使得沙夜子像落入泥沼中無法自拔。與男藝人出走,也只是一種暫時的轉移作用,這無關乎愛不愛的問題,純粹是慾望的滿足與否。
沙夜子其實自己無法理解,這種內心的掙扎與攪動,在內心深沉之處不時閃爍的慾動,雖然無法詮釋,旦她卻必須在外在行為上有著不經意的發洩。
日本的異色文學在情慾的敘述是獨樹一幟的,禮教有時太過形式化,人類原始的本能常常被刻意壓抑,但自然的情緒自會導向該有的面向,而在對應的時刻,很多的情境都是因此而被隱藏的,這也是最後沙夜子在見到花田明時,關心地問他何時刺了青。
花田明背後的刺青是有玄機的,密宗的雙修身法,這也直接挑明了兩人之間的關係。密宗將性愛不洩當成「觸」覺中最高境界,先不論這樣的修持是否正確?但的確是六覺之中最令人難以抗拒的。
花田明見到姊姊時,只要求姊姊狠狠在他肩上咬一口,這是另一次象徵的交媾;但同時也是兩人愧疚之餘的自我懲罰。不管慾望如何熾盛,在現實生活中最終也必須向儀軌降服,就猶如殺人必須接受法律制裁。
花田明在沙夜子離家時立刻打電話給姊夫諏訪,其實這些情況都在他的掌控中。或許因為內疚或同情,但最主要還是他也難忘與姊姊的那段孽緣,基於相同的感知中,花田明帶姊夫去洗三溫暖,甚至要女人陪伴姊夫。這都是一種假藉與轉移作用。
透過這些種種性格上的缺失,也就構成了「皆月」的主題。就鈴子的性格也是殘缺不全的,她的家庭遭逢鉅變因而流落風塵,原本以為,可從諏訪這位歐吉桑身上,獲得一筆錢來償還在債務,但沒想到諏訪的公司倒了,也就是退休金泡湯了。
鈴子依然不肯離開諏訪,因為她開始沉溺在諏訪的愛慾之中而無法自拔。這似乎正是生命給我們一種玩笑式的宣示,什麼樣的組合才是真正令人心醉的滿足?世間對慾望的詮釋似乎永遠沒有一種固定的準則。
縱然彼此有了婚姻關係,但其實在深究其中,更能發現彼此的疏離會日漸加劇,但疏離也許只是一種單向的詮釋,難道從此以後就老死不相往來,而不相互關心?其實那也並非必然。
沙夜子拿走了諏訪所有的積蓄,她將慾望暫時投射在那名藝人身上,但顯然這樣的做法是違背一些為人處世的原則,但沙夜子並不在意這些,因為她對一切都是模糊的,唯一有概念的應該只剩慾望了。
人的動物性往往勝過人性的,而人性其實也都是被偽裝出來的。諏訪第一次與鈴子做愛,可能因為緊張或困惑,因此無法射精,但第二次時卻又是另類的表現,這也使得鈴子甚至是他自己都符合原始慾望的本質。此刻婚姻的體制早已拋至腦後,唯一的概念就是沉迷在對方的體溫與肉體中。
「皆月」其實也不盡然全是缺點,起碼「皆月」也是誠實的,但儘管是反射別人的亮光而無法自己放射光明,但因為有時的模糊而讓人看不清楚。
沙夜子背棄了諏訪;但鈴子卻如獲至寶,這樣的差異是否會讓人有所領納?諏訪最終將錢全部留給鈴子,也許這正是她最渴望的,但此刻鈴子的渴求,早已經自金錢轉移至慾望中,而諏訪起先的態度是如此堅決,但其實他的想法是與鈴子ㄧ致的。於是在卡車即將上高速公路前,他又匆匆下了車。
這個世間所有的事永遠無法分出高下勝負,因為所有一切都只是試煉與過程。花田明入獄了,沙夜子將來何去何從?而諏訪與鈴子是否從此過著快樂幸福的日子?這是有待觀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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