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員:左小青、吳奇隆
中國 / 2010牛 / 100分鐘 / 普通級
一部電影,三個故事。 一張車票,連繫了三位父母對子女生命的抉擇,為愛而犧牲的偉大。…
◎ 劇情簡介
雨桐是一名出色的記者,她正在追一條父母明知新生兒有殘缺甚至不能久活但依然堅持生產的新聞;而從小與雨桐一起長大的志軒則是一名出色的房地產推案高級主管。這一日志軒接到自己母親摔倒在地送急診的消息,於是他急忙打電話通知雨桐,相約回故鄉探視。
雨桐是家鄉一所天主教教會的修女嬤嬤養大的,而這也讓雨桐想起嬤嬤在腦溢血死亡之前告知,雨桐的母親在她還小的時候放在教會門前,裡面有一條藍花布以及兩張車票,車程分別是玉台到松元;松元到雪城。嬤嬤說這兩張車票是她生母刻意留下的線索,希望雨桐有機會回去雪城尋找生母。
雨桐對於回鄉尋親是相當排斥的,但這其間她除了訪問那對年輕夫妻而感受到他們對兒女的不捨不棄精神外;也看見了一名司機邊開車邊照應自己自閉症的兒子而毫無怨言。這似乎給雨桐有了回鄉的動力,於是志軒母親出院後,兩人請了一名當地的導遊,展開了尋親之旅。
首先在一個偏僻的小村落尋到警方提供三個相符資料的人家,但這對夫妻堅持自己當年生下的孩子已經死亡,雨桐也有一種如釋重擔的感覺。好幾次都不想繼續往前,但在志軒的鼓勵下才再繼續往下尋找。
第二家姓木,主人木松已經死亡,而松嫂則在山上的學校幫忙。雨桐看了家中的相片,希望村長可以將相片送她,但村長因受託於人而不敢答應,於是一行三人決定再往山上尋找。只是半途要經過一條大江,渡河的方式是以滑輪滑過鐵索,兩人在擺渡人協助下才過了河。
在學校找到校長時才知松嫂已經去世,而女校長則交給雨桐更多的車票,對照日期,雨桐猛然發現,每個月到教會幫忙的義工日,正是車票上的日期,雨桐終於知道母親每個月都排除萬難到教會與她見面,甚至在合照中站在雨桐後面的藍色頭巾正是她的遺物,有一次因錢用完了,所以一路從玉台走回雪城。而獨缺一張的車票,正是當年她大學畢業的日子,原來畢業典禮時,母親也排除困難到北京去偷偷探視她,至此雨桐終於感受到母親始終與她不離不棄。
◎ 劇情分析
「車票」這部電影改編自李家同的「讓高牆倒下吧」一書其中的一篇短篇散文,原著的背景是新竹縣寶山鄉的天主教德蘭中心,而生母的所在地是屏東的某個鄉下。中國導演張之亮結合了台灣演員吳奇隆與大陸演員左小青,將時空背景移至大陸的雲南、大理、甚至西藏、塩井拍攝,影片中也將兩條著名的水道金沙江與怒江全部入鏡,算得上背景飽滿的一部影片。
尋根之旅是一個相當熱門的電影題材,像希臘導演安哲羅普洛斯的「尤里西斯之旅」便是一個著名的例子,而這部在坎城影展獲得肯定的影片,是因為在尋根的背後有著對國家的懷念與悲嘆,從而帶出更為厚實的人文關懷,在那當下,家的分崩離析與國家的苦難便被溶為一體,由此也讓觀眾有了更深刻的感動。
相較之下,以小品的親情作品為主軸,當然整體的情境不免受限,但就一種時代意義來說,其實「車票」還是有其特殊的意義的,起碼在某種程度刻意震盪出中國社會環境的現代化。
或許是邀請在中國受歡迎的台灣演員是現在一種行銷的手法之一,但吳奇隆這個角色其實是相當平面的,為了敘述他的背景,放置了一場房屋的建案,而吳奇隆正是被外國老闆所倚重的主力人物,但接下來這個角色就變得毫無作用了。
主戲是在左小青的曾雨桐身上,但幾次面對是否繼續去尋親的掙扎顯得進退失據,更不用說從香港請來的午馬,似乎也成了點綴的虛應角色了。
藉著當地場景的便利,過河的情境就比原著令人更加動容,甚至雨桐最後卡在鐵纜上,她才能體會當年生母懷抱著她毅然渡河的困境。
就原著的閱讀中有著許多令人感動之處,因為文字的堆砌自然能產生意識流的想像與聯想,而原著中提及生母因遊手好閒的丈夫不時加諸在生母與另一名大兒子身上,這是一個相當重要的原動力。在這個節骨眼上若沒有適當的處理,很容易會變成生母的不負責任。其實就算是原著,這方面的處理也不見妥當,畢竟所有答案都是由校長與老師們推理而來的。如果我們試想每個母親在遇到困境而狠心將子女送到教會,因為教會能提供較好的生活環境與教育條件,但一個個案可以接受,若拓染成一種普遍的常態,這會是什麼樣的結果呢?
生母遺留下的車票變成重要的情節線索,就像怕迷路的小孩在森林中灑下了麵包屑,以便讓人能識得回程路。當然可以想像的是生母在學校幫忙工作,內心必定百感交集,望著學校的小朋友們,她的心一定是心痛如割,但這樣的情節全部被隱藏在車票的背後,因為透過車票的推理,觀眾也見證了這一切親情的失落與遺憾。
「車票」以戲劇手法再度塑造了另兩條線,其一是雨桐自己訪問的對象,一對明知胎兒有缺陷但依然堅持生下的夫妻。雨桐覺得這對夫妻簡直是活受罪,但最終還是從這對夫妻身上學到了父母對待自己兒女的無怨無悔,從而慢慢投射到她與生母的關係互動;其二是一名計程車司機一邊開車一邊帶著自閉症的兒子,他不在乎別人異樣的目光,因為父母對待子女的愛心是不計任何毀譽與代價的。這兩段情節是原著沒有的,在電影中為了增添映象情節,多面向的設計是一種必然,否則如何滿足觀眾在電影院中的視覺與聽覺的滿足?
如果「車票」真的在台灣拍攝,那會不會更加真實呢?或許因為時空背景的不同,會產生完全不一樣的效果的,基本上的親情糾葛應該是沒什麼差異的,但不同的導演與演員來詮釋,當然會有截然不同的韻味。
台灣早期普遍貧困,當然也有許多人家養不起孩子而送人的,「車票」原著是將男孩送到新竹山區的教會,而電影則將男孩改成女孩,這可能是在整體的考量下作出的抉擇,但不管男孩或女孩,將骨肉放棄都是令人不捨,但不管原著或電影,在生母的內心掙扎與折磨方面的敘述是較為缺乏與薄弱的。
或許是大環境的另一種困頓?導致生母必須作出這樣難堪的抉擇,但畢竟這是一個個案,而個案會讓人動容,必然有著其相當特殊的緣由,否則淪為是為了「感動」而「感動」,就戲劇的元素來看,就不免略顯刻意與做作了。
整體而言,「車票」的表現尚稱平穩,但因角色刻劃平板,故無法圓融所有的情節,當然電影中塑造了獨缺一張車票,最後的印證是生母由雪城走回玉台,這也引得雨桐大受感動。這種情節在中國近代電影中並不少見,但似乎也就流於一種刻意的顯現了。
「車票」全劇幾乎都在西藏、雲南拍攝,這自然增加拍攝上的難度,尤其一些尚未全面開化的村落,但卻也呈現其氛圍的古樸,甚至幾場怒江為背景的景觀,倒是令人耳目一新,這應該也算得上是「車票」的優勢。
「車票」的電影呈現其實也提供了日後台灣拍片的參考,兩岸的電影合作或許都能為雙方造就更多的亮麗成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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