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演:茱麗葉.畢諾許(Juliette Binoche)
以色列 / 2010年 / 113分鐘 / 輔導級
從小就跟著爸爸從法國移居以色列,充滿民族
優越感的爸爸一直不讓她說希伯來語,沒想到她卻跟以色列男子相戀並產下一女…
◎ 劇情簡介
烏利是個以色列軍官,因接獲養父死亡,遂搭火車回法國奔喪。當年法國籍的養父娶了以色列女人,但卻始終無法認同以色列的文化,於是帶著烏利及女兒安娜回法國居住。
烏利望著養父的屍體似乎也不曾有過太多的傷感或悲傷,安娜更是放肆地我行我素,甚至不時以裸體勾引烏利,但烏利似乎不為所動。
烏利對養父的死亡認為是一段關係的結束,而這段關係從來不是他所能掌握。而安娜也告訴烏利,她與丈夫富里茲的婚姻關係將劃下休止符,就算是父親的葬禮,她也不願丈夫提早回來過夜。
面對這些暗示,烏利自有分寸,他明確地向安娜表示,晚上他睡在樓下的客廳,在談話中烏利只是向安娜坦言與質問:不願離開不愛的人是不是一種屈辱?
當地記者來訪問,因為要詢問如何刊登訃文。一切就緒後,安娜帶烏利去律師那兒,以假遺囑要將一部份財產交給烏利,但律師一眼就看穿那是偽造的,並向安娜表示,其父在迦薩走廊找到安娜當年在以色列集體農場生下的女兒,希望她能去找到女兒後才能執行遺產的權利。
烏利因迦薩走廊要撤退所有以色列人,欲急急趕回,而安娜決定與他同行,兩人開著父親遺留的富豪汽車同行,但在邊界時安娜便被邊防軍單獨留下,因為以色列軍方早已下令不准任何外國人再進入迦薩走廊。烏利向安娜表示,他會找一名同事帶她入境,果然不久托馬開車前來載走安娜,但在封鎖區內又無法過去,幾經波折,這才同意放行。托馬又將安娜交給一名叫拉菲的當地人,拉菲雖然為難,但還是勉強答應。
果然在一處屯墾區見到在當地當老師的黛娜。黛娜一見就知安娜是自己生母,同時也表示爺爺之前常來探望她。只是撤退以色列居民的任務已開始執行,烏利身為指揮官,一點也不含糊,最終連黛娜的貨櫃屋也被拆除,而黛娜立即被車子載走,哭泣的安娜正巧遇上烏利,烏利也只能安慰地擁抱她,一切即將開始的關係,瞬間又突然化為烏有…。
◎ 劇情分析
在歷經千年亡國之後,以色列終於建國了,但所謂上帝恩寵的土地卻是與巴勒斯坦人世居的土地重疊,於是一場千年的戰爭於焉展開。
記得第一次六日戰爭時,以色列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徹底擊垮了伊士蘭教的聯軍,同時也發生了許多可歌可泣的故事,譬如當時正舉辦世界小姐選美,代表以色列的小姐毅然決然中止了選美的活動,搭機立刻返回以色列。當時她面對媒體詢問時表示,國家有難是每個人的責任。這件事一直深刻地映照在腦海之中。
而後以色列再度歷經多次的戰役,卻都能屹立不搖,除了不斷研發新式武器之外,一種「容不得任何失敗」的精神始終是這個國家與民族堅定的信念。
迦薩走廊是在以色列的地圖左下方,劃出一塊狹長的土地讓巴勒斯坦人居住,由於過去以色列佔領整個迦薩走廊,並大量移入以色列人,同時也以集體農場的方式經營,但事後在聯合國介入調停後,裁定以色列必須退出迦薩走廊。這部電影的背景就是以這個時候的氛圍來呈現以色列的困擾與矛盾。
如果要以「種族」來分野,這個世上其實並沒有絕對的純種人。烏利從以色列回法國奔喪時,在車上遇見一名荷蘭與以色列的混血女郎;而烏利就自嘲自己的祖先都含雜多國的血統,兩人於是情投意合的到車廂內有了一段纏綿。如果這名女生將來生了小孩,那其血統不就更加複雜了?
其實所謂的種族常常是以信仰與風俗語言來做界定,但就算如此,真正的人性其基本態度是完全不變的。每個民族自恃的傲氣常使得情況陷入窘境。烏利的養父是法國人但他娶了以色列女人後卻不願隨她回以色列。養父是個有名望的教授,雖然有其超然獨立的地位,但卻在種族這個議題上有著極大的偏見。
雖然收養了烏利,但烏利卻隨養母回以色列,養母死後烏利便從軍了。這使得他與養父的關係並不太融洽,這由他回法國後用一句「一段關係結束了」來形容養父的死亡可見端倪。而養父的親生女兒安娜是極端叛逆的,安娜對父親的死一點也不在意,她埋怨的是父親並不答應讓她回以色列,安娜對此甚不諒解。當然這也牽扯著安娜在年輕時在集體農場中未婚生子,而父親知道後竟瞞著她定時去迦薩走廊探視這名女孩黛娜。
這個父親的性格也是充滿矛盾與掙扎的。但細加思索後不難發現,父親不讓兒女回以色列,自然是不確定的因素其預後更是令人難測。他情願自己冒著所謂的「危險」深入迦薩走廊探視孫女黛娜,可見他這個當父親的真正苦心。
一向與父親唱反調的安娜在父親死後才知道原來父親瞞著她去探視她的私生女,於是她根據遺囑才再度回到迦薩走廊。問題是從黛娜的角度來看,所謂生活的優劣是必須重新檢視的。黛娜以寧靜的心情帶領著一群小朋友作油彩繪畫,對於周遭環境的戰亂,黛娜是一點也不放在心上的。彷彿爭亂是隨她出生時就伴隨而來,她只求將下種的花草照顧得欣欣向榮,猶如從她手中培育了更多燦爛的生命。
安娜一入以色列立刻遇上撤退的動盪,當下她應該立刻可以感受到父親當時不准她回以色列的原因。但這也是認知的問題,像烏利的選擇是毫不猶豫的,於是一個家庭便延伸出多面向的思考,而其背後所延展的思考意義當然也就截然不同了。
剛見面的母女因強制撤離的嚴格執行,立刻又面臨再度的分離。安娜無能為力,她無法保護這名被她曾經遺棄的女兒,也許當年她自認父親說什麼也無法接納這樣的私生子,但事實卻出乎她的意料之外,因為父親不僅打聽出黛娜的住處,而且也常常獨自去探視她。
對此,黛娜是毫無怨尤的,但她的善良並未獲得相對的回報,當一切紛爭來到時,黛娜也只有被強制推上車送離迦薩走廊。一些一直視迦薩走廊為自己故鄉的以色列人,雖然抱持不願離開的決定,但卻難敵有組織的以色列軍警強力介入。
每個軍人都有他的使命與任務,這應該就是所謂軍人的天職,但某種情形下還是會有天理與人情的激盪,否則安娜在這種撤離的命令下反而逆向而行,應該是絕對見不到女兒的。以色列的警衛所作的決定實在令人深刻,也不得不叫人重新省思。
牽扯到宗教與種族甚至是民族主義的爭論,或許都會是一場漫長而可怕的紛爭,這其中的緣由,雖然並非三言兩語可以說明,但其實除了民族延展的關鍵問題之外,其實更多的議題還是要回到人的本質上。
政治上的考量常伴隨更多的自私人性,而這些幾乎是一種無底洞的陷阱,只要一陷入便難以回頭。本片在敘述調性上獨樹一格,雖然只呈現了一個片斷,但卻也藉機突顯了以色列的困境與危機意識,當然也某種程度提供了巴勒斯坦人的歷史困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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