編劇:塞巴斯提安.席瓦(Sebastian Silva)
演員:卡塔莉娜.薩維德拉(Catalina Saavedra)
克勞蒂亞.塞萊登(Claudia Celedon)
亞歷杭德羅.戈伊奇(Alejandro Goic)
智利 / 2010年 / 92分鐘 / 輔導級
禮讚:2009 日舞影展評審團大獎
評審團特別獎-最佳演出
2009 鹿特丹影展
2009 墨西哥FICG電影節費比西獎
一位女傭與僱主的戰爭...一輩子獻給主人的女僕 如何奪回她原本的一切...
◎ 劇情簡介
樂格從年輕時就受僱在一戶經濟情況不錯的家庭,丈夫蒙多與妻子皮拉對樂格相當友善,因為大女兒卡蜜拉就是樂格一手帶大的。其他盧卡及兩名男孩也都是樂格照顧的。只是卡蜜拉與樂格愈來愈不對勁,甚至不時爭吵。
雖然如此,在樂格四十一歲時,大家還是為她慶生,並送她許多禮物。這一日樂格休假到市區逛街,皮拉則進入她的房間發現以前樂格與全家一起的合照,但卡蜜拉的身影卻被刮掉了。
皮拉為了減輕樂格的負擔,於是又請了另一名女傭莫賽,她是祕魯人,兩人對待家務的方式顯然有一些差異,但每回莫賽在浴缸洗完澡,樂格立刻用味道很濃的消毒水洗浴缸;而樂格因盧卡每天手淫而污染了被單,向皮拉告密後,盧卡也相當不悅。
樂格在莫賽出門拿東西時,故意將房門鎖上,這讓莫賽相當難過最後辭職不幹了。皮拉的母親介紹一名精幹的老佣人宋雅,希望能壓制樂格的氣焰。樂格果然又如法泡製將宋雅關在門外,宋雅爬上屋頂再從後門入內,找到樂格後揪住她頭髮一陣拉扯,樂格受了委屈,遂躲在她屋內不出來,而宋雅覺得樂格實在不可理喻,於是也辭職離去了。而這次衝突中竟把蒙多費了一年時間黏組完成的帆船模型弄壞了。
樂格單獨一人又負擔起這個家庭的雜事,但身體愈來愈不舒服,她自己常亂服藥,終於在一個早晨昏倒了。眾人七手八腳地扶她去醫院,雖無大礙而回家休養,但皮拉決定再請另一名露西來幫忙。露西要求每天下班她可到外面慢跑,而露西回來洗澡,樂格又開始清理浴缸,但露西誤以為是皮拉對她太苛刻,反而哭泣地抱著樂格,這使得樂格訝異而感動。當露西送舊衣出去時,樂格依然將門鎖上,但露西不再敲門,反而脫光衣服在院子作日光浴,這使得樂格開懷大笑,兩人便成了好友,露西也邀她在聖誕節去她舅舅艾瑞克家,樂格答應了。在聖誕夜艾瑞克與樂格有了一份感情,而當她回來後,露西卻因思念家人而辭職了,樂格受了感染,她也在黃昏時換上慢跑的運動服並戴上隨身聽,從此改變了她的自閉性格。
◎ 劇情分析
這是一部看似沒有情節的紀錄片,但從樸素無華的調性中卻複染了一股強勁的節奏,毫不做作的表演風格;幾乎在一個場景發生的故事,雖然在奧斯卡金像獎最佳外語片落馬,但世界影壇的風評卻奇佳無比。
樂格在主人家服務了廿多年,大女兒是她一手帶大的,但孩子逐漸長大後便對樂格有了不一樣的看法。但以樂格的角度而言卻不是如此,因為她自始至終在潛意識中絕對把自己認知為同一家人。但現實的情境卻是因為時間的洗禮而悄悄改變了現況。樂格自然感受到這份逐漸疏離的對待,但她卻始終堅守她的堡壘,而僅剩的空間是絕對不容許任何人侵犯的。
於是任何一名女傭闖入這個家庭,勢必成為她的頭號敵人,而她的拿手好戲便是找機會將對方鎖在外面,而讓對方最後知難而退,雖然她也遇上難纏的老女傭宋雅,並遭宋雅揪髮痛毆,但她依然堅持這種態度。
樂格其實活得相當沒有安全感,對於外在的變化她全無招架之力,因為一生中唯一的工作便是為這個家庭付出,而她始終自我堅信自己是家庭中的一份子,雖然蒙多與皮拉這對夫妻也一直將她當作自家人,但逐漸成長的孩子卻不盡然有相同的想法。於是只要稍挫折與困頓,樂格便會躲在自己的房間,任憑別人敲門她也始終不願開門。
樂格是個相當保守的女孩(或是女人),她如今四十一歲了,但卻不曾交過任何男友,直到露西出現才大大改變了她的想法。露西是個相當樂觀的人,而且有自己的主張與見解,她主動向雇主提出要外出慢跑的要求,相較於樂格就是一項強烈的對比。但樂格依然慣使她的絕招,將露西鎖在門外,但露西乾脆在外面作日光浴,這反而引得樂格大笑不已。
樂格是需要被關懷的人,但是卻從來無人能夠理解她,但這種事其實也是需要自我救贖,若樂格無法打開心窗,如何能容納全身裸體的露西?這是一次簡單的轉折,但意義卻不平凡。當然第一次的陰錯陽差亦是關鍵,露西哭泣地憐憫樂格,為她遭受的虐待而同情,但樂格其實自己是相當清楚的,只是露西的真誠關懷也許是樂格這一生當中被人第一次擁抱?這種體溫的傳遞確實是治療孤寂自閉的良方,而露西的即時關懷巧妙地打開了樂格的心胸,這是眾人在之前都無法想像的。
露西邀她去舅舅家過聖誕,舅舅艾瑞克與樂格相當登對,或者說兩人在歡樂中其實早就看對了眼,當夜艾瑞克的求歡使得樂格必須作出決斷,在緊要關頭,樂格軟性地拒絕了,但卻也留下了一個伏筆。
不管樂格日後的去向如何,在露西辭職後,她也開始了慢跑,穿著緊身運動衣,戴著耳機與隨身聽,一付十足的雅痞裝扮,這是樂格開始有了自己想法的象徵。這是一部女性自覺的電影,能否從困頓中自行走出是必須從自我認知中獲得試煉與肯定,從不出門的樂格自從有了那趟聖誕之旅,也遇上了令她心動的男人,於是這一切都將成為樂格生命中最大的動力,走出去慢跑是一種嚐試,但其實也是一種象徵,換句話說,樂格在不久的將來,將會離開這個老東家,並展開屬於她自己的生活。
女僕的生活與一切均是替他人設想,全然沒有屬於她自己的生命實質意義。而每個生命其實都是尊貴而莊嚴的,在過程中縱然有著許多不同,但最終的目標應該是一致的。
「女僕」在製作成本上是相當低廉的,但令人驚訝的是這部電影的藝術成就卻是獲得極高的評價,主要的是電影的敘述風格與情境展現顯示了一種寬闊性,完全不受傳統意識型態的拘束,放任地傳遞了自然卻又嚴謹;舒緩卻又緊密的情境寫照,從而將人物性格盡情揮灑而不呆滯,樂格台詞雖然不多,但卻精準地呈現近乎自閉又無法妥協的性格。而她的堅持有時變成可怕的固執,但正因為如此,才讓其他人離她愈來愈遠,但這也造成樂格更大的挑戰與抗爭。於是她選擇更多的沉默當作她自己守衛的城堡與圍牆。
主人的大女兒卡蜜拉在逐漸成長後,也漸漸認清了事實,於是她慢慢排斥樂格過度地投入家庭,因為她開始以分別心來區分主人與傭人的界線,但這種認知是與樂格背道而馳的。於是樂格也開始反擊,而她的反擊也只能在相片中將卡蜜拉用刀片刮去。
這是一種無言的反擊,以一名女傭為例,似乎也已經是極致了,畢竟這是一個現實的情形,也是樂格在生命中註定是無法改變的。問題是無人教導她應該如何解決這些困境,女主人皮拉以為再請另一名女傭,對她而言是正面的。問題是,自閉內向的樂格選擇以她的自我觀點來宣示她的主權,於是每一名來幫忙的女傭都將會被推往門外。
不能說她的行為是對或錯,樂格只是一種自然的反應,她的想法是如此簡單卻又如此慎重,因為她只是要固守原有的疆土,若新的女傭取代她後,她將會是何去何從?但也因為她有這種固執的想法,才能在最後的臨界點上得到正確而全新的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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