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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8年5月23日 星期五

夏日童年(Manolito Gafotas)

導演:路易.米古.阿巴拉迪(Luis Miguel Albaladejo)
演員:吉里.阿巴拉迪奧(Geli Albaladejo)
   魯拉.阿巴拉迪奧(Lola Albaladejo)
西班牙 / 1998年 /  89分鐘 / 普通級
禮讚:柏林影展兒童單元最佳影片
   金馬獎外語觀摩影片
   西班牙坎雅影展最佳改編劇本獎
孩童的眼睛最是無邪,從孩子的眼裡看到的成人世界,充滿了幽默滑稽。盧卡諾影展中最受觀眾喜愛的影片…

◎ 劇情簡介     

  馬諾利的父親曼諾洛是個大卡車司機,整年幾乎都在外開車營生。馬諾利與母親還有爺爺尼古拉及一位弟弟綽號馬龍的巴比住在一塊兒。

  在學校每個人都必須站在台上唸自己的作文,而每位家長也都必須到學校與老師溝通。馬諾利由爺爺出面代勞。馬諾利的同學綽號大耳的母親看起來落落大方,臨走前輕輕捏著馬諾利的臉頰,於是馬諾利便幻想要與大耳的母親結婚。

  為了替母親省下一點錢,馬諾利帶弟弟入浴室,然後拿起剪刀為弟弟修剪頭髮,媽媽見了巴比那頭像被狗啃過的頭髮,差點沒昏過去。

  暑假到了,每個人都到外地渡假,但馬諾利因父親工作的緣故而無法成行。隔壁的露意莎退休了,出外旅行時不只將金魚與金絲雀委託馬諾利照顧,還要他們有空到房裡將燈打開,以免竊賊趁虛而入。馬諾利與弟弟趁機到露意莎房間看錄影帶,但因不會操作而將手伸入捲帶機而卡住,費盡九牛二虎之力才將手取出,但也把器材打破了。

  父親終於開著大卡車神氣地回來了,但卻臨時又接到替代同事的加班工作,妻子雖然生氣,但父親答應讓兒子同行,妻子這才無奈答應。

  馬諾利與父親住到一間公路旅館中,他發現女老闆阿莉似乎對他特別好,而夜裡,馬諾利醒來時發現不見父親的蹤影,他急急下床,這才發現父親好像與阿莉相互擁抱著,馬諾利一臉困惑,因為大人的世界始終令他相當難以理解。唯一可以確定的是,每次上車,馬諾利就會吐得一乾二淨。馬諾利打電話回去告訴母親,因每次爸爸拿洗衣粉回去都會被母親嘮叨,故父親將洗衣粉送給阿莉了。這逼得父親急急打電話回去解釋,但馬諾利也買了一個美人魚吊飾送給父親,父親將之掛在駕駛座前。

  馬諾利又嘔吐了,而這回他上錯了車,竟被另一名司機載到他處,害得驚嚇的司機差點發生車禍,索性馬諾利躲入一家農舍最後被女警收容。父母全家急急趕來海邊小鎮與馬諾利相會,原本無機會在暑假中到海邊旅遊的馬諾利一家也順便在海邊小鎮消磨了一段愉快的夏天時日。

◎ 劇情分析

  一些上過我的編劇課程的電影同好曾問我如何寫兒童劇本,我提出的先決條件是蹲著寫甚至趴著寫。因為從孩童的主觀鏡頭來看這個世界,與大人的高度是完全不一樣的。

  「夏日童年」正是一部以馬諾利的目光來看待他所居住的城市這個夏天發生的每件事,包括他的同學、家人,當然還有他內心的一切雜念想法。

  父親因開長途貨車,因此常常不在家,這使得母親每日忙於家事之外,似乎欠缺了什麼滋潤生命的動力。難得一次回家,每次的溫存又因小孩不懂事的哭鬧或意外介入,使得興致被打斷。母親終日為爺爺及小孩的家事忙得昏頭轉向,她唯一能提出抗議的就是不斷地工作也不斷地喃喃她有一天會離家出走。

  馬諾利的外公與一群年齡相仿的朋友常聚在一起,一張長椅是他們的據點,雖然五人坐不下長椅,但他們都有攝護腺的問題,所以一人小便回來,一定有另一人起來上廁所,因此椅上永遠坐滿四個人。這是一場相當利落的具象場景,雖是小孩子的觀點,但卻也紮實而精準地呈現老人的困境與無奈。這個畫面沒有評論但卻敘述了電影中極為重要的元素與功能。

  人的情慾是奇妙而有趣的。馬諾利對同學的媽媽起了幻想,只因為她對他好,然而這種看似無厘頭的躁動,多少帶有一點情慾的啟示與渲染,導演將馬諾利的身影放大,以足夠而平等的噸位來完成虛擬的構想。在現實生活中永遠無法實現的假想中,透過幻想便完成了願望,也滿足了平時受挫的缺口。童年的思緒雖然千奇百怪,但卻蘊含更多的撫慰效果。

  馬諾利的家境並不富裕,但家庭結構卻是完整而幸福的,只是爸爸常年不在家,但卻反而讓馬諾利有了更多的期待。每次不管白天或夜晚,只要父親按著大卡車那種渾厚又亮徹的喇叭,就算已在被窩中馬諾利也會被獲准奔出門外去迎接父親的。父親回家自然會帶來另一股動力,母親埋怨的聲音也消失了,而馬諾利更期待的是父親會利用這個暑假帶他到海邊旅遊。然而就像過去一樣,這一回好像又失望了。

  這種感受在早期的孩童時代是屢見不鮮的,或許是因為經濟原因;也許是大人真的很忙,但就算失望,孩子也只能默默承受而期待下回的機會。馬諾利是個乖巧的孩子,當然只有替出外旅遊的人顧家的份了。但繼續演變的情節卻讓馬諾利不僅隨父親出外跑車,也經歷了一次最難忘的夏日之旅。

  馬諾利一直想不通父親為何會與旅店的女老闆阿莉玩親親,但他認為那是大人的事,他關心的是阿莉煮的東西有沒有比母親煮的好吃?而母親每次厭煩父親帶回的洗衣粉,也使得馬諾利認為父親是怕再挨罵而將洗衣粉改送給阿莉。孩子眼中的世界永遠沒有任何心機,思考都是直來直往,而這份赤子之情正是大人最欠缺的。

  改編自西班牙著名的兒童讀物「Manolito Gafotas」雖是一部輕鬆的小品,但角色的內心世界卻是直觀而真實的,從這些角色互動中,我們發現這些情節幾乎都曾發生在你我的身上。小朋友懶得作文,竟然拿去年寫過的文章應付,沉得住氣的老師倒也冷靜地化解了,只是被頑皮的學生逗得想提早退休了。

  父親曼諾洛與母親的感情自然如膠似漆,只是他依然在外偷情。如果從大人的角度來看這段情節,自然有其不堪之處,但從馬諾利的見解,那只是一種大人常做的事,事不關己的態度,使得這齣喜劇有了不同其他影片的情境。因為導演要呈現的是兒童的眼中世界,而非男女的情慾掙扎。

  馬諾利一再的暈車使得情節有了極大的變化,他上錯了車,也使得所有人都誤認為他被綁架了。馬諾利面臨了他從未經歷過的情境,凶悍的卡車司機,還有很胖卻又喜歡游泳的女警。但這些很快就變成過眼雲煙,因為馬諾利不知何時竟然已置身在海邊,而這不正是他這個暑假夢寐以求的嗎?

  在海邊的馬諾利幾乎已忘了家人,直線思考的現象是讓他滿足於現狀,現在就算天塌下來他也不在乎了。而直轉直下的是父母親在接獲警方通知後趕到了海邊,於是父母親暫時放下所謂的工作,好好地陪馬諾利在海邊渡過一段快樂的時光。

  童年的時光是永遠最令人懷念的,因為那時候的所見所為都是天真無邪的,這代表了人生過程中一段相當純粹的生命對待,這段時日我們沒有任何雜念,因為一切都是理所當然,也因為如此,所以四下的氛圍便變得令人欣慰起來。從來不曾有人懷疑過孩童的心靈會是偏屬邪惡一方,因為這屬於生命真相尚未為塵世的灰煙蒙垢之際;如果世上的一切還有個真相可尋,那這個時期應該就是答案,我們不必牽掛馬諾利長大之後會如何,但這一年的夏天,他早已經為自己也為所有觀眾提供了答案。

  夏日童年是一部極難詮釋的作品,雖然有了原著的引導,但若非導演也深具了赤子之心,是很難有具象的情境引起觀眾的共鳴。「夏」片這方面的呈現是相當成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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