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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5年12月24日 星期六

我在世界的另一角落(Christmas Oratorio)

導演:卡吉爾‧安德森(Kjell-Åke Andersson)
演員:彼得‧哈伯(Peter Haber)
   珍哈‧溫柏格(Johan Widerberg)
瑞典 / 1996年 / 124分鐘
禮讚:1996年瑞典影展最佳音樂
   歐洲影展最佳影片
   聖荷西影展最佳影片
在母親的遺物中,意外發現一段不堪回首的家族故事 …

◎ 劇情簡介     

  名指揮家維多正與交響樂團彩排時,接獲其母逝世消息。其母出殯後,維多在鋼琴上發現從小離他而去紐西蘭的父親席納寫給他的一大疊信件,原來都被母親扣留。從些信件中維多漸漸了解了父親的過往,而這一切都得從維多的祖母蘇薇談起。

  蘇薇是一位熱情洋溢、活潑好動並有好歌喉的女人,卻在一次意外中被牛踐踏而亡。蘇薇的丈夫亞倫從此陷入了思念與哀悼中,逐漸地疏忽了對兒子席納及女兒艾娃的關懷。幸好蘇薇參加的合唱團團員介紹亞倫到一家飯店當侍者,於是亞倫賣掉農場舉家搬到城鎮。

  亞倫為一群「火腿族」送酒時,意外地被要求為紐西蘭的火腿族回信,沒想到亞倫孤寂的心聲竟感動了遙遠的泰瑞莎,兩人藉著書信來往,竟到了極端緊密的感情地步。泰瑞莎寄來項鍊一條,希望亞倫前去娶她。亞倫準備就緒,但卻在半途死亡。而這同時,已經十六歲的席納被鎮上的服飾店女老闆芬妮看上,在一次藉故帶他去聽冒險家海登演講而同宿旅店時,誘騙席納與之發生關係。事後芬妮卻再也不願見席納,直到她產下兒子維多之後兩人才見了一面;而且芬妮態度堅決,希望席納從此不再來見她母子。

  席納受了刺激,竟在飯店廚房欲強暴一名女子,因而被送入精神療養院。席納在醫院常寫信給維多,妹妹艾娃有時會和男友送維多來與席納見面。席納從療養院出來後,輪船公司將亞倫遺物寄回,他見到泰瑞莎寫給亞倫的信以及那條項鍊時,一直有著一種奇妙的感覺,於是他決定到紐西蘭找泰瑞莎。

  席納在醫院見到當看護的泰瑞莎,也發現她已嫁給一名傷殘的查理。席納表明了身分,泰瑞莎原本極端抗拒,但卻情不自禁地到旅店內見席納。兩人瞬間就掉入一種奇妙的互動中,好似過去的書信交往正是兩人的心聲;而當席納將項練給了泰瑞莎時,剎那間泰瑞莎知道當年的許諾已經應驗了。維多看完信,也相信自己正好如父親信中告訴他的,人應該站在音樂中;於是他抖起精神在大教堂指揮巴哈的「聖誕神劇(Christmas Oratorio)」的演出。(註:瑞典導演Andersson於1996年執導以巴哈「聖誕神劇」為背景之同名電影,在瑞典影展中獲最佳音樂獎、並獲歐洲影展最佳影片、聖荷西影展最佳影片。

 劇情分析

  以龐大的時光建構了這篇充滿哀情、傷感但又兼具喜悅的史詩故事,「我」片製作嚴謹的態度使得這部影片得到不少的讚譽。

  人性是極端矛盾的,當近在咫尺時往往無法探知對方的真情與愛意;不僅如此,甚至常因沒有距離的間隔而使得彼此傷害對方。正因為眼前似乎處處充滿了障礙,於是人們不得不借助遙遠國度飄來的希望,那怕只是一封信或是隻言片語;甚至是一個小小的信物,都將帶給人無窮的希望。

  如果依此深究不難發現,人之所以捨近求遠不僅是因為自身的孤單寂寞;人性的悸動不安與妄念雜意也使得世界另一個角落的消息變成一種救贖的福音。

  蘇薇在劇中是個樞紐人物,她為故事起了一個頭;也為故事作了完美的結束。而銜接這段時空的除了亞倫的孤寂與席納的悲愴命運之外,其實還兼具了令人喜悅的「聖誕神劇」。也正因為加入了音樂的另類創作,而使得本片的結構更為厚實起來。

  亞倫的性格與蘇薇相互對照就顯得太懦弱而無能了,或許應該說他是過度依賴妻子的人,而這份依賴則有點回歸母性潛意識的糾結;因此當蘇薇去世後,亞倫頓時像個無助的孩子一般哭泣。當他們剛搬進飯店的宿舍時,席納就看見父親無助的模樣。

  似乎就是這樣的潛意識留給了席納。席納念書時常常以父母親的恩愛為題來寫散文,但這似乎冒犯了老師而遭受處罰,因此除了史弟這位朋友之外,他是極為孤獨的;孤獨到寧可到醫院探視瘋子而不願離開。另一個原因則是亞倫並未盡到當父親的責任──在家中發生變故時給予席納安慰,故使得席納的自我情緒愈陷愈深,終至不可自拔。

  芬妮過了適婚年齡但始終未嫁,因為她一直活在一種虛幻的想像中,更重要的是自我理想並未隨著年齡增長而有所改變,反而一直停留在愛慕初生的時空與觀點。當她發現心目中的偶像探險家海登竟已如此衰老時,情緒幾乎要崩潰了。而她不但不自省年華老去,竟將十六歲的席納帶入旅店內同宿。

  芬妮將席納的雙手放在自己的雙乳上,這使得席納瞬間又回到母性的子宮之中,這份令他怦然悸動的思維最後變成永生的符徵。也許是一種冥冥中的指引;也為世界另一個角落的另一段情愛引燃了火花。如果不是芬妮與席納的老婦少夫配;泰瑞莎與席納的結局自然就會令人不安了。而這一切也因為彼此身影與思緒的重疊,最後才會變得合理起來。

  亞倫孤寂的信函感動了泰瑞莎,但這些行為卻好似在為席納而做。亞倫終身不曾見過泰瑞莎,只見過泰瑞莎被洗過的床單包裹住臉龐的相片。亞倫自然相當好奇,但當他在船上死亡後,這些相片連同遺物被寄回給席納。席納望著看不見臉龐的相片,當然也十分地好奇;甚至可以說父親之前的感受都全部移植到席納的身上了。

  席納熟讀了泰瑞莎寫給父親的每封信,他頓時覺得泰瑞莎就是寫信給他,因此才激起他往紐西蘭的動力。但這之前席納因受到芬妮毫無緣由地拒絕,心情立刻陷入自己建構的牢籠中。故事情節在這兒有了直接的佈局與呼應,在席納因精神受創而意圖撫摸女僕碩大的雙乳時,席納像之前所探視的男人一樣,自己也被關進精神病院中。

  一切都因為失去母親蘇薇的母性撫慰,父子兩人同時都掉入生命的泥淖中而進退不得,甚至喪失生命。但也因為這種接力式的愛情催化,使得遠在紐西蘭的泰瑞莎不得不重新去面對新的抉擇,因為泰瑞莎實在太寂寞了。

  泰瑞莎與兄長羅柏的關係顯然也有些瞹眛,這使得羅伯對於遠自瑞典的來信相當不悅,最後在獲知亞倫即將到來時,竟激動地將泰瑞莎推至泥濘之中,並以泥巴對泰瑞莎作了性暗示的舉止。這也是為什麼在獲知亞倫無法到來時,泰瑞莎就離家的原因。

  對泰瑞莎而言,在二十二歲時接獲來自瑞典的信函後,她的心似乎就與遙遠的國度有了緊密的連結,那是一種救贖的盼望。就算從亞倫換成了席納,對她而言重要的是那個國度所期盼的人終於出現了;何況泰瑞莎自己也如此期望將那項鍊戴在自己頸項。雖然來的人是席納,但他似乎是帶著一種贖罪與彌補的心意而來。這對一生孤寂受苦的泰瑞莎而言,都應該是極度渴求的。

  席納與泰瑞莎留在紐西蘭,他一再寫信回瑞典給兒子維多,只是這些信件全被芬妮擱了下來,直到芬妮死後,已經成為名指揮家的維多才發現父親寫給他的一大疊但都末曾開封過的信。

  維多看完信也了解了父親乃至爺爺與奶奶的過去。席納雖然命運悲愴,但他卻不曾忘卻母親蘇薇對音樂的喜好。維多幸運地從奶奶身上遺傳了對音樂的天賦,在辦完芬妮的喪事後,將情緒全部融入到音樂中。他喜悅地指揮合唱團與交響樂團演出巴哈的「聖誕神劇」,因為他終於知道席納信中所言:應生活在音樂中的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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