導演:佩妮莉‧費雪‧克莉絲鄧森(Pernille Fischer Christensen)
主演:麥克‧佩斯伯蘭特(Mikael Persbrande)
崔娜‧蒂虹(Trine Dyrholm)
丹麥 / 95分 / 2015年 / 輔導級
禮讚:2014柏林影展正式入選
【肥皂】柏林銀熊獎得主最新執導力作
描述事業成功的知名作家返回北歐家鄉…
◎ 劇情簡介
湯瑪斯‧雅各在美國是相當出色的歌手,他與經紀人凱特一起回到他的故鄉丹麥,為的是錄製一個專輯。過去的老友茉莉也參與其中。
這一日湯瑪士的女兒帶著十一歲的兒子諾亞來見他,湯瑪斯冷冷地看著女兒,果然女兒開口向他借錢。湯瑪斯知道女兒在律師事務所上班,但因為染毒,事務所要她先戒毒癮,但沒想到女兒聲稱要入勒戒所,卻把諾亞留給湯瑪斯。
湯瑪斯一開始無法接受這件事,所幸很多的細節都由經紀人凱特去處理。但這期間湯瑪斯也發現諾亞喜歡彈吉他,但也僅知道一些從DVD中學到的簡單和弦,於是湯瑪斯又教諾亞更深的和弦,如此一來,在彈唱之間,就能演唱另一首新歌了。
因為凱特的細心,遂不讓湯瑪斯住飯店,而是住入一間出租的高級別墅。諾亞就曾問他為何不住飯店,湯瑪斯表示他不喜歡人群。
而在他們出發去另一個地方時,女兒又回來找他,湯瑪斯只是希望女兒自己勇敢去面對,但沒想到他拒絕一起參與戒毒的歷程後,女兒竟因吸食毒品過量中風死亡。在凱特的安排下,葬禮只有祖孫二人,蒼涼的情境不禁令人悲傷。
湯瑪斯雖與諾亞日漸親密,但卻告訴凱特說,諾亞必須送到寄養學校去,而諾亞與湯瑪斯住在同一屋下,半夜時,諾亞叫醒湯瑪斯,問能否與他同睡一床,因為他已經尿床,於是不得已的狀況下,湯瑪斯只好起床替他洗澡,但這些情境卻造成了精神上極大的壓力。在一次練團中,湯瑪斯幾乎唱不出來,甚至於因精神受到極大的壓力而對凱特甩了一巴掌,凱特氣得當下收拾行李去住飯店。但臨走還是答應安排諾亞去住宿學校。
湯瑪斯送給諾亞一把吉他,但諾亞不願接受,兩人到了住宿學校後,湯瑪斯見孫子一人孤伶伶的坐在床鋪邊,他突然感到,這一切都是他一直以逃避的方式來面對別人,於是他又開口要諾亞隨他回去,兩人回到洛杉磯,諾亞在後台以幸福的眼神望著台上演唱的湯瑪斯。
◎ 劇情分析
何謂「心」?一般而言都是指意識心,也就是我們的第六識,而這個心是憑著人的喜怒哀樂而有所變化的。當心情愉悅時,似乎就福運亨通,反之心情落入到情緒之中,當然也會對周遭環境有所厭惡的。
心的變化常因環境而有所影響,所謂心的距離也正好是如此。明明是自家人,但卻因為某一件事的影響,而使得家人變成仇人,但在之前明明是沒有這種情緒的。面對這一切全都是心意的抉擇,而有了不一樣的對立,由此而產生所謂心的距離。
湯瑪斯在過去曾與茉莉有過甜美的生活,然而究竟是什麼緣由,讓兩人分手,在影片中並未詳盡交待,但湯瑪斯離婚是確定。而女兒變成單親家庭的母親,雖然也曾找到一份律師事務所的工作,但卻因為染了毒,必須將毒癮戒掉後,事務所才能繼續給她工作。而女兒似乎已經註定是人生的失敗者,終究是無法走出心靈的困頓,甚至因此而把命送掉。
若照血緣而言,湯瑪斯與女兒是生命不可分割的父女關係,雖然女兒有她自己應負的責任,但追究到底,便知湯瑪斯也許更應該有著更多的過失。坦言之湯瑪斯是一名不願負責任的人,凡是事情一發生,他絕對是以躲藏作為自我逃避的手段。這也是他從丹麥遠避美國的重要原因。
美國這個國家,對一些音樂人而言,也許真的是一個天堂,但遠從丹麥去到美國,這是必須下多大的決定,這表示湯瑪斯也許在丹麥有一些讓他感到絕望之處,而最有可能的應該是他的感情問題。但這段過去的感情在電影中幾乎一片空白,不管他過去的另一半發生什麼事,那一定是讓他極度傷心的往事。
但留下一名女兒,這卻是無法逃避的事,遺憾的是女兒帶給湯瑪斯的,卻也是更負面的問題。而這也更增添湯瑪斯逃避的信念,因此女兒無法獲得父親的認同,縱然有不可分割的血緣,女兒總覺得父親好似遠在天際般不可接近與捉摸。
但湯瑪斯並非是如此不近人情,若真要檢視彼此的錯誤,當然女兒的生命態度也是很難讓人接受的。而與女兒對比的,是她的兒子十一歲的諾亞。
湯瑪斯一開始當然也對諾亞沒有什麼好臉色,但諾亞卻以吉他與湯瑪斯找到共同的頻率。透過彼此心靈相互認知的喜好,從而尋得一些共鳴。這段爺孫之間的互動,正是本齣戲的主旨精神。
人和人之間為何愈行愈遠?究其原因,必定是彼此之間的共鳴點消失了,若是如此,再怎麼親近的人都無法以相融的態度去面對彼此。或許在湯瑪斯去美國之前,他與妻子就是處在這種冰火不相容的世界,為了讓傷害減輕到最低,雙方分手也不失為一個辦法。
但分手是否就是解決男女感情受挫的萬靈丹?縱然離得很遠,但曾經發生過的傷害,卻不是那麼容易就能從心中化解的。過去的一切稱為記憶,而這些記憶有好有壞,不管好壞都會留在心靈深處不斷地發酵,縱然沒有機會再度重提,但心中積存的那股怨氣,不是那麼容易消逝的,佛法對這種情形稱為業識與種子,最終帶到來世,也會變成習氣。說習氣可能一般人很難接受,那稱為「個性」大家就會比較清楚了。
我們今生為人,從我們的性格、外表或行事風格,多少都能看出上一輩子曾經有過的作為。換句話說,我們累積了每一世的習氣種子,而使得我們今生有了這種的外在形貌。雖說父母也會給我們一些因緣,但真正的緣頭卻在無明、業緣、習氣種子的綜合表現。這雖然屬於佛法的範疇,但提供給大家作參考,應該也是可以提供大家對生活的應對,會有截然不同的對待。
諾亞的母親死了,再如何心腸硬的人,總不能眼睜睜地看著這個自己的骨肉獨留在丹麥,而自己獨自到美國追索自己的天地。
電影的呈現,必然有許多具象的類比或對比。以這些手法來呈現人與人之間的互動,也詮釋了感情的新變化,是共鳴或背道而馳,其實不必靠語言對白,就是一個具象的動作或道具就足以呈現得相當動。
吉他的和弦是一種技巧,但也是一種象徵,湯瑪斯傳授了諾亞彈吉他和弦的技法,而之前諾亞因無人傳授,也只能依靠著影帶教學,這似乎也透發了諾亞的心靈困境。年紀尚小,但卻生活在單親家庭中,如今母親又因吸毒而亡,這使得他即將成為孤兒。
究竟湯瑪斯與妻子有何感情上的衝突?雖影片中沒有提及,但應該可以想像得到,但不管發生了什麼事,事情總應該有一些改變。
人不可能在原地踏步,湯瑪斯回到丹麥其實是心靈上的另一種救贖,如果他沒有回來遇見女兒或者諾亞,那他的心靈將只能在原地踏步。
「最」片的結局是讓人滿意的,湯瑪斯走出心靈的困頓,上天給他的是另一扇寬闊的窗外天地,諾亞的生命面向將會與湯瑪斯互融互攝,過去的陰霾將會一掃而空,這是影片帶給我們最大的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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