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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7年8月2日 星期三

維多莉亞(Victoria)


導演:塞巴斯蒂安‧席佩爾(Sebastian Schipper)
主演:萊婭‧柯絲達(Laia Costa )
   弗雷德里克‧勞(Frederick Lau)
德國 / 2015年 / 138分 / 輔導級
禮讚:德國電影獎最佳女主角獎
   入圍了第65屆柏林影展的主要競賽單元
   獲得最佳藝術貢獻攝影獎、還獲得德國電影獎的六個獎項,其中包括最佳影片獎
全片一鏡到底,捕捉柏林的獨特氣息,企圖反映那股恣意揮灑的青春…

◎ 劇情簡介

  在西班牙唸音樂而被淘汰的維多利亞,獨自一人到德國柏林的咖啡店打工,晚上則到附近的夜店跳舞狂歡。在夜店中她認識了四名男子,其中的索恩向她搭訕,謂今晚為弗斯慶生,而同行的另二名分別是閃亮哥與拳擊哥。

  維多利亞必須在七點前趕去開門,故先行離去,而四人也隨後跟隨,謂要帶她去一個超棒的樓頂,一邊喝啤酒一邊欣賞夜景。維多利亞答應了,她與索恩進入超商,但老闆法路克正在睡覺,於是他們順手牽羊並未付帳就離開。

  樓頂確實也很適合觀景,但維多利亞急著回去開門,於是索恩陪她離去。維多利亞開門後問索恩是否要喝一杯咖啡,索恩表示他要雙倍的可可。但尚未煮熱,其他三人也趕來,其中的拳擊哥表示,因之前坐牢時有一大哥罩他,現在對方要他去幫忙,四人只好開一輛偷來的箱型車離去,但沒多久就又回來,因為弗斯已經爛醉如泥。只好要求維多利亞共同參與。

  維多利亞負責開車到一間地下室,那位老大給他們各一把槍,要他們去搶劫一名要買古董車的富有太太,三人去演練一遍,果然在預定地看到目標出現,三人戴頭套下去搶,維多利亞則在調頭時,車子發生故障,所幸三人趕到車上時,車子又能發動了。

  他們將車子停在巷內,然後又回到原本的夜店狂歡,但因過度放肆,保全遂將三人趕出。沒想到卻遇到警方已經攔路臨檢,於是三人往另一個方向逃逸,但在一個社區中被包圍。於是雙方展開一場槍戰,而閃亮哥中槍倒地。

  在走投無路時,拳擊哥將錢交給索恩,自己出面迎戰,但在拳擊哥中彈前,索恩與維多利亞急急躲入一個公寓內,這對年輕夫妻還撫育一名嬰兒。

  維多利亞想到一個方法,由他們假扮夫妻抱著嬰兒離去,然後依照約定將嬰兒放在轉角處。維多利亞與索恩坐上計程車,並住進了一家飯店。但此時才知索恩其實已經中彈,此時他躺在床上一直覺得很冷,臨終他把錢交給維多利亞,希望她回西班牙,在維多利亞打電話叫救護車時,索恩就已經斷氣了。

◎ 劇情分析

  「維多利亞」這齣電影會被討論,當然是建立在「一鏡到底」的拍攝手法。雖然不是首創,但能夠在既定的設計中,以不分鏡的方式完成戲劇時間與現實時間的相符性,這也是相當不容易的創舉。

  要拍攝這樣的影片,當然還是必須將場景預先設定好,而演員也必須完全記住自己在那個場景中的每一句台詞。換句話說,在這些設定的台詞中的場景,也要經過多次的排練,攝影師更需要了解或熟悉場與場之間的連結。

  開始拍攝時,是經不起任何的失誤,因為失敗了,那就得重新再來。這有一點像國內有些劇團熱衷的「情境劇場」,譬如在三個地方要演三齣戲,但這三個場景是不能移動的,移動的反而是觀眾。也就是從第一個場景開演,結束之後再由工作人員帶領觀眾去到另外一個場景觀戲。在沿途中,若有一些有值得推介的場景,便順便推介一番,因為這種轉場之間的移動,也算是一齣戲的表現。

  「維多利亞」這齣戲的場景設計,聽說是德國的湯姆‧提克威導演設計的。湯姆‧提克威曾在一九九九年拍攝了一部震驚全世界票房冠軍影片「蘿拉快跑」,那是在一條既定的路線中,反覆拍了三次,因為出門的時機與不同的速度,導致了三段一樣的過程,卻出現三種截然不同的結果。有人稱之為「機遇」,但卻使得湯姆‧提克威一炮而紅,也讓他擠身到世界國際大導演的地位。

  女主角被定位在西班牙的國籍,這也是為影片後面的結束預留伏筆。最終維多利亞拿了錢逃回西班牙,算是比較完美的結局,因為由此而往前推,就能突顯維多利亞的性格是相當義氣的。似乎為了彌補這股義氣,而使得結局用了違背法律的制裁,但卻反而更能讓觀眾接受。其實在以前電檢制度相當嚴苛的時代,這齣戲一定無法通過電檢,甚至也絕對無法在院線上映的。

  從序場開始,夜店中模糊的舞動人群,維多利亞與四名德國人認識,我們會以為這是一種男女的搭訕,無非就是一夜情的延續,但情節並非往這個方向進展,而是索恩邀她到樓頂去看夜景。而在這之前,兩個人還進入超商買啤酒。索恩叫得出老闆的名字,這表示他們之間是認識的,但因老闆在睡覺,於是索恩堂而皇之地拿走啤酒,雖然表面上說明天會來還錢,但這一點是值得懷疑的,於是從中也能辨證出人性的卑劣,就連維多利亞也在臨走前順手拿走一包她認為的「花生」。說不上大奸大惡,但順手牽羊的呈現,是導演刻意的混淆人性?或是有意突顯人性中的不堪?

  也許是喝了酒,但索恩卻帶維多利亞去住家的樓頂上,可以看得出索恩並非是真的住在這兒,但這是情境劇場中的一場,沒看出這一場的真正意義,只是一個過程,而攝影鏡頭卻也沒有斷絕地跟上,當然這是經過正確的演練才有的成果。

  接著場景從街道轉到咖啡廳,維多利亞必須負責去開門,在對白中維多利亞顯然是非法打工的,因為老闆給她極低的時薪。這也透發了移民的艱辛,但也呈現了這一代年輕人的生活與生命價值觀。

  維多利亞孤身來到柏林,舉目無親。但她利用打工的空閒也常到夜店跳舞,在臨走之前喝了滿杯的威士忌,她也大方地要請酒保喝一杯。也許只是為了戲劇的呈現,但多少也表現了年輕人的豪邁與豁達。

  維多利亞與索恩的情感是相當微妙的,彼此的嬉笑怒罵並非只是因為喝酒喧嘩,其實在兩人互動中,確實有逐漸形成的激素,而這份激素才能在最後歷經搶劫成功之後的放縱,從而影響到最後索恩在臨終前,將搶來的錢全部交給維多利亞。

  究其原因與關鍵,則是在於維多利亞的「義氣」,因為她大可不參加,索恩也不希望她去加入這一場的搶劫,維多利亞此刻的心境是矛盾的,因為情境劇場的同步連續,故無法用放大的情緒來詮釋她心情的變化。因此她的答案是參與,就只能從義氣相挺來解釋了。其實她應該還是有好奇的心態,甚至潛意識中的冒險動力,在在都使她做了這樣的決定。

  一個晚上到天亮,影片時間與真實的時間是相同的,這樣無作「做假」的拍攝方式,對導演與演員而言都是一大考驗,就連攝影師也不能出任何的差錯,而預先燈光的設定更是必須安排妥當。

  而維多利亞在歷經幾個小時之後,也面臨人生幾個重大的激烈衝突。首先差點被老大留下當人質,而後又參予了搶劫,雖然是有驚無險,但也幾乎讓她去了半條命。也因為這樣,在類似慶功的夜店中,維多利亞與索恩幾乎以釋放的心情去接納對方,而這一點也是一段重要的轉折,尤其在感情的交代是一項重大的考驗。

  最後面臨的生離死別也讓人讚嘆,因為對比片頭的激盪,幾乎無法讓人想像最後維多利亞孤單的身形。而在清晨的街道看似迷離寂然,但觀眾以跟隨的方式而經歷了相等的時間,反而因為知道答案而有另一種飽滿的感覺。而這也正是本片最特殊也吸引人的真正關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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