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演:克里斯多福.李維(Christopher Reeve)
珍.西摩兒(Jane Seymour)
美國 / 1980年 / 104分鐘 / 輔導級
禮讚:第53屆奧斯卡最佳服裝設計獎提名
第38屆金球獎最佳原創音樂獎提名
男主角李察在1972年的大學畢業聚會上遇到一個神秘的老婦人,她走到李察的跟前,輕聲低喃:「回到我身邊來吧!(Come back to me.)」又交給李察一個老舊的懷錶後,便於夜色中緩緩的離開…
◎ 劇情簡介
編劇家李察成功地發表第一篇作品,在慶功宴上一名老婦人緩緩走到他面前交給他一個懷錶,並輕輕告訴他:要李察回去找她。在老婦人離去後,李察這才想起,他根本不認識這名老婦,而現場也無一人知曉她的來歷。
八年後李察與女友雪莉分手了,而他也獨身開車到麥克金納島渡假,半途中覺得格蘭飯店特別有吸引力,於是李察入住格蘭飯店,而意外地在飯店陳列室中發現一幅令他心動的相片,不僅覺得相當眼熟,而且似乎有著一股魅力深深吸引著他。
李察追查後才知畫像是已故女演員愛莉絲.麥坎納,她已亡故八年,也就是八年前她將懷錶送給李察後當天晚上就去世了。李察立即感應到他的前世曾與愛莉絲相戀,為了去面見當年的愛莉絲,他去請教從前的學校教授相助,教授要他以自我催眠的方式回到設定的年代。
果然在經過多次失敗後,李察終於成功地回到一九一二年六月二十七日下午六點,也就是愛莉絲要在飯店劇院演出之前。李察在河邊林間小道找到她,愛莉絲似乎也感受這名眼熟的男人與她相當貼切,於是在李察的追求中,愛莉絲很快就融入他的纏綿愛意,但愛莉絲的經紀人威廉羅賓森卻極力阻攔,因為他怕愛莉絲沉迷在愛情中將使她喪失明星的機會。
愛莉絲開始抗拒威廉的阻力,因為她認為每分每秒與李察在一起都是如此的甜蜜;好幾次的頂撞讓事情演變得近乎無法收拾。
李察與愛莉絲陷入如癡如醉之際,李察送給愛莉絲一個懷錶,但卻也不小心從口袋中拿出一枚現代銅幣,結果讓他立刻回到現實。
李察無法再回到過去,只好將自己鎖在房內,直到格蘭飯店員工將他救出時,他已奄奄一息。雖然急急請來醫生,但似乎也無濟於事。
李察進入彌留狀態,他似乎看見了一團光,然後看見愛莉絲在不遠的地方等他,於是李察急急上前緊緊握著她的手,這一回他再也不會讓愛莉絲離開他的身邊,兩人朝著未知的空間走去。
◎ 劇情分析
「似曾相識」的原文小說是「重返的時刻」,原作者理察.麥瑟森的小說前序中曾經載明,在一次與家人旅遊中,偶然在維吉尼亞城的一家歌劇院門口看到一張海報,那是已故美國著名女演員茉德.亞當姆斯(Maude
Adams)的海報,而在那一剎那,他立刻愛上了她,於是「似曾相識」這齣動人的故事於焉誕生了。
「似曾相識」的情節其實在我們日常生活中都曾有過相同的經驗。當第一眼見到某人之際,似乎就有著奇妙的感觸,好比說覺得對方是相當熟悉,交談之下也相當歡欣鼓舞;相反的也有第一眼就覺得對方始終格格不入,所謂話不投機半句多正是這種寫照。
從佛學的觀點來說,第一次見面而充滿喜悅,那是前輩子種下良善的因緣;而見面就不悅的人必然是過去世結了惡緣。
李察和愛莉絲的愛情故事與「魔鬼終結者」第一集有著異曲同工之妙,也就是戲劇理論中的「蛇吞尾巴」理論,這是非常有趣的後現代手法,或者稱之為把時間劃個圓讓起點與終點相融。
當李察第一次劇本發表會時,愛莉絲已垂垂老矣,她來見他,不僅把懷錶還給李察,同時也希望李察要回去找她。懷錶是李察進入催眠回到一九一二年送給愛莉絲的,但若愛莉絲不將懷錶還給他,那李察就無懷錶可送她,那後續的情節必然受到極大的衝擊,但當這種「首尾兼顧」的景況存在時,時空便成了一種圓圈的弔詭。
若是愛莉絲知道將懷錶送還李察,這表示李察從出生時愛莉絲應該都很清楚,但或許是年齡差異的緣故,她才不曾去找他吧?而李察與愛莉絲的愛情,似乎只能像古代的七世夫妻一般,人間是他們試煉的場所,通過測試後就能回到天界共享愛情。
「似曾相識」是一九八O年的作品,但如今卻已成為一部經典,除了故事情節讓人感動之外,音樂是一個重要的關鍵。「太美了…」是每個人對這部電影配樂的評價。約翰.拜瑞的配樂也引用了謝爾蓋.拉赫曼尼諾夫的《帕格尼尼主題狂想曲變奏十八》。
男主角克里斯多福.李維當年剛演紅了「超人」,其實有許多影片他都推掉了,獨獨鍾情於這一部小成本的製作。以當年的預算而言只有五百萬,但李維一人片酬就佔了五分之一。雖然還有其他更高的片酬邀約,但李維很神奇地選了「似曾相識」,這一切應該冥冥之中都有其定數吧。
如果我們可以用「時空之旅」回到過去見見以前的心上人,這個世界恐怕會大亂而失去準則。但順著因果關係則是一種可以理解的現象。俗話說:種什麼因,得什麼果。生命中只要起心動念,必然會開始分別,而分別之後必須作出決定,在決定之後必然會產生「善、惡或無記」的因果,就算是情感的對待也是如此。
只要彼此之間有過善的承諾,那日後這件「因」必然會在適當的時間結「果」,而「似曾相識」以戲劇的弔詭理論將因與果相互錯置,這沒有對與錯的問題,而是編導在這個環節上用盡心機去詮釋一種時空錯置的愛情,從而賺盡了有情人的淚水。
自我催眠是否能像科幻片那樣精準地回到過去固定的時空?但影片的自我設定調性可以輕易地解決這些困境,李察與愛莉絲的愛情只被建構在一次短暫的相會,餘下的全是似曾相識的思念與緬懷,但也正因為得之不易,所以這份感情就更加動人而令人懷念了。
當李察不小心拿出一九七六年的錢幣時,李察便在愛莉絲的面前消失,而從此愛莉絲便不再演戲了,她雖然活在屬於她自己的封閉世界,而這一切也只是為了等待李察的出現,而這樣的付出不僅必須孤單地度過歲月,心中所擁有的也只有那短暫的相聚。但以愛情的角度而言,這些短暫卻是一種永恆。
時間和空間的問題常常讓我們陷入一種迷思,因為我們習慣以慣有的態度來面對,這自然所應對的價值觀會有所差異,也許短暫的接觸只是剎那,但其實這個世界也都是我們以剎那的感知而存在的。因此永恆與剎那看似兩個極端,但其實卻是沒有差異的。
雖然如此,時間長短可以不必計較,但當下的一種注視卻也是一種永恆。愛莉絲在照相時正好看到李察,於是似笑非笑的表情便成了永恆,但也在李察心中留下了印記,就算相隔來世,都將會是如火烙一般地鮮明而難以忘懷。
「似曾相識」的美在於一種未來的期待,未來也許是一種未知,但只要存著一股希望,所有的期待便會鮮明起來。最終兩人的結局都以「死亡」作一種了結,或許這個世間並不是真的那麼完滿,一切的永恆焦聚應該只許天上而有,於是片尾那一場兩人的再度相會看似如此完美,但卻也有著感傷。
死亡或許是一種解脫,但別忘了,死亡其實也是另一個開始,希望李察與愛莉絲的愛情也是在另一個世界有著另一種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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