導演:葛斯‧戴維斯(Garth Davis)
主演:戴夫‧帕托(Dav Patel)
魯妮‧瑪拉(Rooney Mara)
澳洲 / 2017年 / 118分 / 普遍級
禮讚:獲得第89屆奧斯卡金像獎六項提名
包括最佳影片、最佳男配角、最佳女配角、最佳改編劇本、最佳
配樂和最佳攝影、贏得英國電影學院獎最佳男配角和最佳、
改編劇本獎
印度男孩在5 歲時與母親分離,由一對遠在澳洲的夫婦收養。長大後,他決定返鄉尋根,找回原生家庭…
◎ 劇情簡介
薩魯年紀雖小,但卻常隨哥哥古杜,四處從垃圾堆中尋找可換食物的東西,以維持家計。雖然母親在附近搬石頭,但生活總是困難。
這一日,薩魯堅持隨古杜外出,但卻在車站的長椅上睡著了,古杜要他在原地休息一直等他回來。但薩魯醒來後卻找不到古杜,他哭著上了一輛空列車,沒想到這列車一直前往孟加拉邦加爾各答,這已經離開他家鄉坎德瓦一千陸百公里之遠。
趁著很多人上車,薩魯卻急急下車。在鐵軌上他遇上了一名叫諾兒的女人,不但請他吃飯,也拿橘子汽水給他喝,但當諾兒招來一名叫喇嘛的人,又見諾兒開始擦口紅,薩魯覺得情況不妙,於是趁著諾兒不注意,急急逃脫而去。薩魯撿到一隻湯匙,模仿餐廳內的男人喝湯,男人覺得訝異才將他送給警方。
在收容所內,有東西吃也理了髮,但他看到一個叫尚迪魯的小孩,不斷地敲頭,最後尚迪魯被帶走了。有一天,薩魯被告知他將被澳洲夫婦約翰與蘇收養,於是院方便為這一群小孩,訓練簡單的英文與用餐禮節。
蘇與約翰是相當慈祥的人,這使得薩魯開始有一個安定的居所,但一年後,這對夫婦又收養了曼托許,他也是一樣,在遇到不順遂時會用頭去敲牆壁。但這對夫妻卻能忍受,並一樣用慈悲心去對待兩個小孩。
二十年後,薩魯念完大學,他決定去墨爾本唸旅館管理的經理人培訓。而在這裡他認識了露西,兩人有了深厚的情感。於是他帶露西回荷巴特見父母,曼托許也同桌吃飯,但席間因言語的刺激,曼托許又開始敲頭,薩魯有些憤怒,因為他不喜歡曼托許給養父母的折磨。後來薩魯向曼托許道歉,而曼托許也到船上參加捕龍蝦。
薩魯突然很想念原生家庭,同伙建議用谷歌搜尋,但他忘了家鄉名字,只記得在車站睡覺時,有一個貯雨塔,但這使他掉入痛苦之中,最後才知道「卡斯塔萊」是寫在貯雨塔上的字,而他的家鄉其實是「加尼什塔萊」。
薩魯終於回到老家,見到母親與妹妹夏奇拉,並得知古杜在他失蹤那天,為了找他被火車撞死。
◎ 劇情分析
這部電影的原著「A Long Way
Home」是由薩魯‧布萊爾利與加里‧巴特羅斯共同著作,根據真實的事件書寫而成,在二0一六年由澳大利亞、美國、英國跨國投資計劃拍攝而成。並在第八十九屆奧斯卡金像獎,獲得最佳影片、最佳男配角、最佳女配角、最佳改編劇本、最佳配樂與最佳攝影六項提名。
這部影片共投資一千二佰萬美元,票房總收入是一億四千萬美元,就商業影片而言,算是一次相當成功的投資案例。台灣的電影一直有往世界發展的趨勢,但投資公司或政府補助的目光焦聚,似乎以太過自我的目光作為行事標的,這也難怪始終在原地踏步。
迷路是很多人在小時候曾有過的記憶,但台灣雖小,若不小心落入有心人的設計中,要找到自己的原生家庭,也是相當困難的。相較於薩魯從印度坎德瓦被火車運往一千六百公里遠的西孟加拉,這個距離是台灣的四倍長,對於沒受過教育的懵懂小孩而言,是相當大的衝擊與考驗。
薩魯遇上的諾兒是人口販子,她與合夥人收留孩子大部份是為了摘取器官,這情形在巴西似乎有很多雷同之處,原因是因為人口太多,政府的人口政策無法作有效管理,喪失幾個人根本無法發覺,而當事人縱然向上反應,但顯然也無法獲得滿意的回應。
戲劇的主軸,隨薩魯的主觀鏡頭,不斷地往前,但反而是離他的家鄉愈來愈遠。所幸遇到一名在餐廳吃飯的青年察覺有異,將他送給警方,但因無法說出正確的家鄉地名,於是被送進了兒童收容所。
然而這也因而中斷薩魯的流浪之旅。這個收容所,猶如薩魯的另一個母親的子宮,因為外國人的收養,使他宛如第二次投胎,而這一去又是離家鄉更遠的澳大利亞。
蘇與約翰是一對相當奇特的夫妻,他們並非不能生育,但為何要收養國外的孩子?蘇有一段獨白,說明了:他們夫妻認為世界上的孩子已經夠多了,他們需要的是,為這個世界盡一點扶養小孩的義務,因此不但收養了薩魯,也收養了有焦躁症的曼托許。
這種認知與人道精神是相當高超的,對於注重血緣的東方國家父母而言,是很難體悟的境界。也許日漸暴增的地球人口,解決之道,可能必須仿效蘇與約翰這對夫妻的作法,才能解決人口過剩的問題,但傳統倫理觀念,真的能讓這種理念得以實現嗎?
薩魯的迷失,雖然經歷了許多艱困,但反而是他幸運的轉捩點,如果他不被澳洲這對善心的夫妻收養,他的命運可能也只是在印度鄉下的搬運石頭工人,更別說日後長大念大學讀旅館管理的課程,終於成為飯店的經理主管,並認識了女朋友露西。
這是兩種截然不同的生命形態,原因當然必須歸納在印度的種姓制度。已有千年以上傳統,至今依然無法根絕的種姓制度,分別為婆羅門(祭司與教師)、剎帝利(士兵與統治者)、吠舍(普通勞動者、商人、農人、工匠)、首陀羅(奴隸),而另外一種賤民則被種姓制度排除在外,世世代代從事最污穢的工作,如處理屍體、收集垃圾、清除排泄物、屠殺動物、皮革處理等等。
一九四七年,印度脫離英國殖民後,種姓制度雖然在法律上被廢除,但實際上在日常生活中,仍然可看到種姓制度對印度人生活的影響。
可以想見的是,薩魯如果一直在印度的坎德瓦,那他日後的生活絕對是可以預見的。由於這樣的對比,我們似乎可以比對出生命的奇妙之處,也就是環境對人成長過程的重要性。而這個背後的力量,絕對是國家的實力與人文素養的養成。
以臺灣為例,在幾十年的奮鬥中,所有的小孩都有受教育的權利與義務,但要真正達到澳洲這對夫妻的人生認知,其實還有很長的道路要走。
長大後的薩魯突然想起自己的原鄉,僅存的一些破碎記憶,無論如何黏貼,始終無法拼湊出完整的圖案。所幸現代科技能夠搜尋任何訊息,就連地理位置,也能從衛星的搜尋中,找到過去殘餘的圖案。
薩魯在尋找原生家庭時,是相當焦躁與不安的,他無法把這段心思路程與人分享,因此露西只覺得,薩魯似乎失去了往昔的開朗與鬥志,兩人似乎也漸行漸遠,露西也在這個階段,獨自去了一趟紐約。
這段戲似乎很難詮釋,使得劇情顯得有些停滯不前,也因此就成為全劇中的敗筆。因為以谷歌來搜尋,似乎是現代人都有的經驗,但除了搜尋地圖之外,就欠缺有力的具象情節。其實這一點,是編劇和導演必須自行設計的,我們無法得知原著提供了什麼情節,也許是用文字堆砌,就能滿足閱讀的意識流,但當轉換成電影之後,就必須改用電影的特質映象語言。
歸鄉情怯,薩魯終於回到老家,見到了母親與妹妹,這也許是薩魯一生最大的期許,如今實現了,但卻也得知哥哥古杜,在他當天失蹤時,為了尋找他,不幸被火車撞死。
幸與不幸往往一體兩面,也許那是陳年往事,但從某種角度而言,古杜的死薩魯也必須分擔一點責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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