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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年5月29日 星期三

那個靜默的陽光午後(The Silent Teacher)


導演:陳志漢
主演:林惠宗、徐玉娥、林映汝
台灣 / 2015年 / 73分 / 紀錄片
禮讚:2013年第四屆華人紀錄片提案大會最具國際潛力獎
   2013年ASD亞洲紀錄片提案大會特別推薦獎
   2014新北市紀錄片奬優選作品
帶領觀眾深入解剖課,凝視死亡,但還活著的人才是鏡頭關注的焦點,他們的感情、他們的領悟,告訴我們人生 ...

◎ 劇情簡介
 

   林惠宗的太太徐玉娥女士往生後,因夫妻倆當時有互簽往生後願將大體捐出,以供醫學院的學生解剖之用。

  輔仁大學醫學系成立已經十多年,因捐贈的大體較少,故將徐女士的大體送往輔大醫學系。醫學系方面立刻派人到嘉義,除了詢問家屬的意願之外,也檢查徐女士的大體是否適合將來解剖之用。

  在確定成為解剖的大體老師後,學校便為徐女士的大體以福馬林當作防腐的手段,因為必須要存放一至二年後,才能成為解剖的大體老師。

  林惠宗為人樂觀,他常向朋友說他的妻子去當「老師」了。有的家屬親戚甚至也不清楚徐玉娥已經往生。林惠宗是游泳教練,他依然每天去游泳池教小朋友游泳。而他的女兒則較感性,有時心中老大不願意北上去見母親的遺體,因為她完全感受不到,母親在世時原有的溫度與熱情,躺在醫院那兒的那個人,好像已經不是母親了。為此她常與父親在言語上起衝突。

  兒子是個木訥而不多話的人,雖然應該有他對這件事的看法,但卻很少有鏡頭的表現。

  林惠宗去參加同學會時,也沒提及妻子要當大體老師的事,故很多人並不知道他其實已經是一名鰥夫。這段時間其實是相當難熬的。而另外一方面,醫學系教解剖的老師,一直加強他們解剖前的課程,並要學生自己思考,在下解剖刀時應該了解自己正在做什麼,否則這樣便喪失了意義,同時也會對不起解剖大體的老師。

  解剖老師談起解剖時最好不要有親情關係,譬如她父親就曾表示,他往生後願意將大體捐給輔大,但解剖老師反而拒絕了,因為她真的無法去面對自己親人躺在解剖台上面。

  在正式解剖之後,醫學系為徐玉娥辦了天主教的法會,最終還是要將解剖的大體縫合,並用紗布包紮起來,然後予以火化。在徵得家屬的意願後,家屬決定採用「樹葬」的方式,將火化後的骨灰埋在山上第59棵樹的旁邊,在一切結束後,女兒在典禮中致詞:母親當大體老師,其實是留機會給她與爸爸修復了原本緊張的關係。

◎ 劇情分析
    
  人死後究竟往何處去?人生前究竟從何處來?這是一個大哉問。相信很多研究生死學的老師,或者從宗教的立足點來看,其實都無法真正了解這個生與死的玄機。

  很多學者終其一生致力於死後的世界,但也只到某一個階段,因為超越了遇見熟人後,若果是別人的勸慰而醒悟,故能順利地甦醒,但若跟熟人去的話,則入惡道的比例甚高。

  今日為證此說,特別恭錄地藏經卷中,閻羅王眾讚嘆品第八:「是閻浮提行善之人,臨命終時,亦有百千惡道鬼神,或變作父母,乃至諸眷屬,引接亡人,令落惡道。何況本造惡者。」

  這段經文與一九七七年美國的哲學家雷蒙‧穆迪的研究,有著許多的相似,因為到遇見自己眷屬時,常因對方不理才有回陽的契機,但若隨其眷屬前往未知之地,則再也無人回來並敘述當時的情境。

  在經典說,這些眷屬是天魔所化,因為我們在欲界中,都屬於他天魔波旬的眷屬,無論如何波旬是不會讓他的眷屬離開欲界的。

  人在世從出生到死亡,謂之為「分段生死」,因為在正死位時,阿賴耶識(本心)會生出中陰身,而第七識末那識也會跟隨,中陰身會生出小神通,也就是新的六識,但中陰身卻只有七天的壽命,等七天後若亡者尚流連不走,那會生出第二次的中陰身,如此最多也只能有七七四十九天的壽命,這也是另一段的分段生死。

  此時亡者會根據自己過往的業識,而在面前呈現出來的父母,就在一念之間而投胎,生男生女由當時中性的中陰身,根據自己業識因緣而決定。

  入胎後乃住胎期,是另一種分段生死,由母親供養四大養份,阿賴耶識根據自己的習氣種子與業識種子,而使得人在出生後擁有屬於自己的「面目」。當然在出胎前這都屬於分段生死。

  由此可知,人死後八小時內,最好不要立刻摘除器官,因為死亡須八小時之後,四大才能全部滅盡,若在八小時內妄動大體,亡者雖然說不出話,但卻有無比的痛苦,佛經做了一個比喻,如果將一片樹葉放在亡者身上,亡者立感被山壓住的苦痛。

  最近很流行器官摘除嘉惠他人的善念,這本是一樁美事,但希望已簽同意書的人,應該回去在同意書上多加一條「請打麻醉針」。

  曾有報導,醫生為了快速摘取器官,沒想到一刀下去,亡者竟還有反應,這時才決定施打麻醉劑。可惜此刻已晚,因為先前一刀,必定因疼痛而使得亡者起瞋念,很容易入三惡道。

  本片是另一種奉獻的方式,也就是在亡故之後,將自己的遺體捐給醫學院的學生,讓他們有機會練習解剖,故這些亡者甚受醫學院師生的尊敬,稱亡者為「大體老師」。因為透過自己這個色身,能夠對後代的醫生有著最直接的互動,在實習中慢慢學會如何看待一個人的軀體。

  坦言之,人的色身是由阿賴耶識所出生,如果是後來才出生的,則必有毀滅的一日。若能領納色身的虛妄性,知道這一切都是假的,那這個人原則上可謂破了「身見」,但問題是人每天一睜開眼,就不斷地分別與抉擇,從而在末那七識的決定下,種下很多的種子而藏在阿賴耶識中。而原本清淨無染的阿賴耶識,卻藏有許多染污種子,這樣的道理是深奧難懂的,故釋尊云:「真非真恐迷,我常不開演」。

  大體老師要成就其功德,當然有其難度的挑戰,首先必須去面對親人的指責,譬如大體放了一至二年以上,無法入土為安,這是很多長輩相當忌諱的。但其實經過四十九天之後,亡者的第八識與第七識早已去投胎,這也是為何亡者的女兒會逐漸感受不到母親過去的溫度,換句話說,這名因福馬林的防腐效果,而變得灰暗的人,似乎早已無法與過去的母親相比。

  但因為父親與母親有互簽的舉動,這表示將來她的父親也必然要走上這一步,因此父女之間便有了辯證,這應該是全劇最精彩之處。但這是註定沒有結局的答案,有的反而是在辯證過程中的領悟。

  為了讓學生有解剖的機會,亡者必須在停屍間呆上兩年的時間,雖然她的七八二識早已去投胎,但留一副軀殼,作了最有用處的利用,這是必須要付出相當大的勇氣與決心。

  捐贈大體在國內的風氣尚不十分普遍,有的醫學院的學生還不見得能有大體可以解剖。這部紀錄片多少有一些提示作用,也許很多人看完這部片子,便能夠改變更多的心意,畢竟色身是虛妄的,唸佛之人都明白的道理,但真正能做到的有時反而不是佛教徒。

  教解剖學的老師也說了衷心的話,她不會接納認識的人躺在解剖台上,親情的牽動,其實是相當複雜的。人活著一輩子究竟曾做過什麼?或能做些什麼?其實對每個人而言,都是未知的答案,道理很簡單,因為我們大都不願意真正去面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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