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演:華提梅‧比江(Fatemeh Bijan)
紮卡拉‧碧珍(Zalkla Bijan)
伊朗 / 2002 / 83分 / 保護級
禮讚:伊朗德黑蘭黎明影展 最佳首部長片
瑞士盧卡諾國際影展 觀摩片
蒙特婁國際影展 觀摩片
芝加哥國際影展 觀摩片
影片一開始便強調這是完全真實的故事。Reza監獄裡過了很多年,整個青年時期都給了囚禁歲月。他只上過兩年學校,因為多次偷竊被捕,在監獄裡待了十八年 ...
◎ 劇情簡介
沙利卡蘭‧瑞薩在一九八二年偷竊入獄,因前科累累,在獄中已經呆了十八年。今年三十四歲的瑞薩常常與獄友起衝突,然後憤怒地把玻璃窗打破,這使得典獄長相當頭痛,他決定用一個不一樣的方法來改變他。
瑞薩的哥哥法拉及母親都在獄中,典獄長把媽媽找來,希望她在女囚中找一名適合與瑞薩結婚的人,因為結了婚有家庭觀念,必然能改變瑞薩的性情。何況如果結婚懷了孩子,女囚也因而獲得減刑。
母親決定試試看,她問遍了女囚,終於找到一名被人欺騙陷害而判終生監禁的費德瑪,費德瑪原本認為自己單獨一人沒什麼不好,但經不起遊說最終費德瑪還是答應了。獄方為兩人在監獄中舉行婚禮,雙方親屬也都到場觀禮,典獄長也定出每星期可見一次面的規則。
很快地,費德瑪果然懷孕了,在產下一胎男嬰後,費德瑪從法律的規定穫釋了。她先在外面租一家小屋,每個月固定時間再回監獄探視。兩人總是期待瑞薩趕緊獲釋,以便一起負起家庭責任。
不久瑞薩也因為表現極佳,獲得提前釋放,夫妻倆算是團圓了,而瑞薩也開始四處找工作,只可惜因為坐過牢有前科而無法獲得錄用,或許也是因為現實的經濟不佳,無法僱用更多的人手。瑞薩主動在一所屠宰場幫人清除羊的內臟,這使得屠宰場的師傅很感動,下班請他喝茶,但也無奈表示真的無法雇用他。
費德瑪有些埋怨瑞薩,要快點找到工作,瑞薩心虛表示有一家快餐店與他有約,但事後又假藉另一個理由來解說。於是每一天雖然四處尋找工作,但卻始終沒有獲得回應。
瑞薩終於再也按捺不住了,為了生活他又開始行竊了,當然很快就被逮捕了。孩子的重擔便落在費德瑪身上了,每當費德瑪去監獄探視,她的心情便愈來愈沉重,不禁開始懷疑當初在監獄結婚的決定是否正確?儘管瑞薩不斷地安慰她,等他出獄他們可以搬到北部,但費德瑪愈來愈沒信心了。而在家中照顧哭泣嬰兒的母親終於從藏在衣服中的藥物餵入嬰兒口中…。
◎ 劇情分析
每一個國家與民族都有其傳統的文化與風俗,不管好或壞的價值觀,要一下子去改變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因為根深柢固的觀念不僅深植人心,甚至已變成牢不可破的共識與認知。尤其從宗教延展而來的風俗習慣更增添了文化的神聖與合理性。
費德瑪是一名遭到陷害的善良女子,因涉嫌偷竊便被判終生監禁。這個案例其實有太多值得商榷之處,如此重刑天下少有,雖然在法律上尚有許多可以救助之處,但這種現象在現今而言還是有太多探討的空間。
拉索羅夫這名導演的風格很伊朗化,但其實卻又與其他導演有著不一樣的呈現。以一個場次直接交待時空極速的進展,少掉了許多的過場,看似簡捷有力,但有時也不免有了些許的缺失。因為這樣便忽略了許多的前因後果,許多的問題癥結便很難去碰觸,從而留下了更多的疑點與困惑。
譬如瑞薩從小偷竊入獄,這一點是確定的,但他的哥哥和母親同時也在獄中,卻都不曾透露犯罪的緣由,而這也使得片尾母親在嬰兒口中塞入黑色藥丸令人無法理解了。但從另一個角度而言,這樣的手法似乎也正好提供了矛盾與曖昧,畢竟在伊朗這個國度,要將太過現實的情境重現,那是必須花費一番波折的。
典獄長希望瑞薩的母親為兒子在監獄中尋找一名妻子,這樣的舉措是相當有趣的,但影片中卻缺乏動機,也就是主戲並非在典獄長身上,究竟是憑藉什麼樣的緣由讓他有這樣的想法?沒有人能保證這樣的「實驗」會成功,況且這樣的安排是否有違法之虞?這些都是必須考量的,但也許伊朗這個國家的法律准許如此也說不定,這樣才能突顯這個國度的特殊性吧?!
費德瑪的入獄是如此冤枉,刑期是無期徒刑,因為出獄遙遙無期,但若受孕後又可減刑出獄,影片中確實不斷地強調這個因果關係,也使得原本自認為自己活得很好的費德瑪從新去檢視目前及日後的處境。
如果結婚懷孕而能出獄的話,這應該是一個不錯的選項,一個人就算悠閒,但畢竟是在牢房內,但若果出獄了,那必然要面對的是另一種人生問題。費德瑪選擇了後者,典獄長恩准他們一星期共宿一宵,姑且不論會不會引起囚犯側目,典獄長有否這些權限都是一個問題。若所有的未婚囚犯均比照辦理,那這個獄政是否尚能推得動就有待商榷了。
影片要探討的是費德瑪出獄後,瑞薩在獄中變得更積極了,他努力賺錢,尚能應付費德瑪以及孩子的開銷,這一點也是值得討論的,因為監獄內的任何勞資都是相當微薄的,談到要養家應該是奢求。相較於瑞薩出獄後卻始終找不到工作,在獄中反而是瑞薩的選項。難道這是另類的對監獄歌頌?
也許這只是一種典獄長的實驗,但顯然是一次失敗的實驗,但這似乎也透發伊朗女性的一些問題,相較於現代女性的自主觀念,婚姻豈有憑三言兩語就如此被動決定,這與中國古代的指腹為婚有異曲同工之處,面對這種無法抉擇的抉擇,費德瑪應該會有太大的感觸吧?!
從另一個角度而言,典獄長最初的構想算是成功的,因為他最大目的是要改變瑞薩,當他結了婚,開始有了「家」的觀念,於是他的性情起了極大的變化,逐漸變得更有責任起來,生命突然有了方向,每天生活變得更為積極起來。這應該是整個計劃最成功的部份。但整體計劃卻沒有涵蓋後續的問題。
瑞薩出獄後才真正面臨問題的癥結,四處找工作卻四處碰壁,真正的原因可能是瑞薩坐過牢,有著這些記錄,相信在台灣的店家也會有相同的考量,誰會相信一個坐過牢的人呢?就算有心要改過向善,但是否真的能夠信守悔過的承諾而始終如一?這應該是本片的中心主旨思想,而結果是否定的。
瑞薩不是沒有努力過,但這個世界並沒有給他機會,他甚至表現出誠意,主動幫人清掃污穢之物,但屠宰場的人也只能請他喝茶抽菸,因為他也是受僱之人,若請了瑞薩,那他自己勢必得走路。
這個環節似乎也透露了伊朗經濟的窘境,一個社會如果就業率極高,自然會顯露這個國家的經濟成長,但瑞薩四處碰壁,這會不會突顯了伊朗經濟的窘境呢?
導演拉索羅夫是伊朗獨立製片的導演,在家鄉「設拉子」的大學社會學系畢業後,便到德黑蘭學習剪輯,從而轉戰影視圈,「奔向黎明」是他第一部作品,其後又拍攝了「浮城記」,「收集眼淚的男人」和「不能說的再見」。但在二0一0年十二月十日與另一名威尼斯影展金獅獎得主(生命的圓圈)一同被捕,之後被德黑蘭法院判處六年徒刑及二十年內禁止拍片、以及禁止接受採訪及出國,理由是「圖謀威脅國家安全及散播顛覆體制的言論」。
雖然世界各國影壇人士相繼在各個領獎典禮中聲援與抗議,但伊朗政府違反人權的行徑卻始終不見改善,這實在是令人遺憾之事。選擇這部影片也算是向穆罕默德‧拉索羅夫致敬吧!
沒有留言:
張貼留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