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演:佛洛里昂‧大衛‧費滋(Florian David Fitz)
卡洛琳‧荷芙絲(Karoline Herfurth)
德國 / 2011年 / 91分 / 輔導級
禮讚:德國奧斯卡金蘿拉獎最佳影片
一個妥瑞症,一個厭食症,再加上一個強迫症。三人奇妙組合一起勇闖天涯…
◎ 劇情簡介
文生的母親凱薩琳娜過去了,患有妥瑞症的文生無法像正常人一樣落淚哀傷,反而在教堂中不斷的打噴嚏,引得親友側目。而父親羅伯特是一名黨政要員,他在葬禮之後立刻將文生送進療養院,然後急急驅車離去。
院中的女治療師葛拉認為文生剛逢驟變,不准他一人獨居,遂安排文生與有強迫症的阿歷住一間。阿歷喜歡聽巴哈,但卻不准任何人碰他的東西。而帶文生去參觀院內各種設施的瑪琳則是一名厭食者。
吃飯時文生選擇坐在阿歷面前,但他突然不由自主地抽搐,正當大家把焦點放在文生身上時,瑪琳趁機把盤中食物藏起,騙過了監視並強迫她吃的人。
這個晚上文生始終睡不著覺,因為他答應母親帶她再去一次海邊,而正巧瑪琳偷了葛拉的汽車鑰匙,問文生要不要去兜風?文生答應了,沒想到阿歷也提了背包跟隨二人離去。
由於三人身上沒錢,在加油站加油及買東西卻無法付款,三人急急逃逸,加油站主人立刻報案,葛拉接獲通報後立刻致電羅伯特,兩人開著羅伯特的車子隨後追趕。正巧下起大雨,葛拉認定三人絕對無法前進,因為她的車子雨刷有毛病。
果然在一座山下找到三人,羅伯特將文生逮至自己車內,但羅伯特下車將提包還給葛拉時,瑪琳將葛拉的車子鑰匙拔下丟棄,然後與阿歷一起奔入羅伯特的車子急速揚長而去。而羅伯特與葛拉找不到鑰匙,只好用接線的方法發動車子,隨後追去。羅伯特借葛拉手機打給文生,文生雖然接聽但卻把爸爸的手機丟至窗外。
文生三人開錯路,只好去買地圖及吃的東西,當然又一次吃霸王餐;而羅伯特太累出了小車禍,兩人只好暫時住旅館休息。而文生問瑪琳為何不吃,並央求她吃一點,三人在山巔上的十字架上好不愜意。而羅伯特與葛拉的車子因已報失遂被警察攔截。而阿歷因見文生與瑪琳在林間作愛,遂把車子開走。最終羅伯特在海邊找到文生,這才吐露那是他與妻子蜜月之所在,而羅伯特也了悟自己的盲點,遂放任也祝福文生自己投入這個世界。
◎ 劇情分析
人存活於世並非沒有緣由,雖說緣起性空,但卻必須從這個「緣」字追索起,既是有所「緣」,則必有所「因」,但很多人都無從追索到因之所在,這牽扯到佛學中的輪迴業識以及唯識的領域,在此不予討論。
正因為有這個前提,每個人都有著「我見」,換句話說很多事情的看待,都是由自我的觀念而來。就算是別人的事情要評論,大都也會以自己曾有過的經歷而加以判斷。但這樣的見解不但於事無補,只會讓事情增添更多的後續麻煩。
「妥瑞症」是至今都無法醫治的症狀,只是會不由自主作一些自己不想作的事,如抽搐抖動、狂飆髒話,雖然令人側目,但妥瑞症的患者很少會傷害別人。但問題是別人對他的觀點又是如何?
因為文生的妥瑞症也導致了父母親的分居,父親身為黨政人士,甚至會擔心兒子異樣的行為會影響到他的政治前途,遂將文生留給妻子凱薩琳娜,而凱薩琳娜面臨這樣加諸於她身上的「業障」,她無力閃躲,她依然深愛著自己的兒子,卻感嘆命運的嘲弄最後病發而亡。而文生則在母親死後緊緊握住她的手,直到二日後才被發現。
就父親的觀而言,他認為文生什麼都不會做,只會做一些無謂的抽搐,這當然是他以自我的心態來看待事情,正如治療師葛拉反問羅伯特,若有人一天到晚罵他白痴、智障,他會作何反應?
「將心比心」看似一件容易的事,但在佛學上這幾乎要斷「我見」的位階上才能徹底地表現,就算刻意地實現將心比心,事實上還是有許多力有未逮的盲點。
就像是葛拉也是另一個例子,葛拉可能因為太過忙碌或者每天面對的人物都夠她煩躁,她也許在學理上是有許多的認知,但若執意在自我的觀念往外放射,這是永遠無法找到解決的方案的。這也是葛拉在追逐過程中不斷地抽煙的緣故,正確地說:她認為除三個逃脫的年青人之外,羅伯特也是需要治療的,但事實上最須要治療的人卻是她自己。
人生在世不管出生之後的面向如何,其實很少有生命歷程全部是風平浪靜的,而每個人所面臨的問題覺絕對不同,這也是所謂的試煉在每個人身上是完全不相同的。文生如此,阿歷與瑪琳也是如此;羅伯特與葛拉更是如此,更加擴大來說,全世界上的「有情」亦都無法例外。
每個人心中的困頓是任何人都無法替你解決的,解決之道在於自我認知的突破,亦是從「我見」的平復與消除著手,世間所有的困頓自會迎刃而解,否則將愈陷愈深,不僅無法走出心中的窒礙,甚至也會影響別人,讓事情變得更為複雜而嚴重。
瑪琳得了厭食症,因為她認為人在吃東西的時候是很醜陋的,這純粹是「心」的問題,也就是瑪琳陷入了繁亂的思緒,從而在自己心念中建立了一個恐懼王國,而這一切完全都是「妄念」,事實上每個人每天在日常生活中的見聞覺知,在佛學以「真心」為主的概念中依然被歸納為妄心與妄念。
如果這世上所有一切都是虛妄的,那在對應中應該還有一個真實的心,如此才能呼應著虛妄的心。而真心與所有世間五蘊的妄心其實是非一非異的。以瑪琳為例,她雖然一直存活在想像的妄心中,但她的妄心其實是「真心」所出生的,而每天則真心與妄心「真妄併行」,問題是瑪琳卻無法知道近在咫尺的真心之所在。
阿歷的強迫症也是掉入見聞覺知的焦躁,他喜歡巴哈的音樂,但音樂雖說能陶冶人性,但畢竟也是「染法」的一環,也是離真心甚遠。他的潔癖更是一種病態,也就是對自我的執著,為何別人都是髒的?所以他絕對不讓別人碰到,但當他開車離開二人而被找到時,文生憤怒地揍得他眼角破、流鼻血,阿歷反而不再像以前一樣激動,因為他被別人碰觸之後也並不曾出現他想像的恐懼與困頓。於是阿歷的強迫症似乎不藥而癒了。
瑪琳的情形更複雜,這與葛拉也有一點關係,因為她的厭食曾被葛拉恐嚇,若再不食,將會對她採取插管強迫餵食。瑪琳向外逃逸的動機,最大的原因即是來自葛拉的恐嚇。但從葛拉的觀點而言,似乎對她也並不公平,也許她只是說說而已,但她也自知這並不是一個好的治療方式,也就是說葛拉其實並不曾花費更多的心思在病人身上,這一點在片尾可以看到她的自責。
羅伯特倒是這次的海邊之旅受益最多的,他肯定葛拉是一名優秀的治療師,最起碼他就是從她的言談中体現出自己生命中的盲點,甚至也慢慢從對方身上見到另一番「愛的訊息」。
沿途中兩人投宿旅館的戲是相當有趣的,羅伯特著內褲到陽台;而葛拉也在陽台上抽煙,兩人不約而同的睡不著其實已透發了一些訊息。第二次羅伯特認為不再住宿旅館對兩人都好,更是弦外之音。編導也許在這兒留下了一些伏筆與想像的空間,但人世間不就這麼回事嗎?
「文」片是相當優秀的電影,如果台灣也要拍類似的影片,蘇花公路及合歡山或阿里山也都有令人驚嘆的場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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