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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3年8月27日 星期二

烈火焚身(Incendies)

導演:丹尼‧維勒納夫(Denis Villeneuve)
主演:魯比娜‧阿札巴爾(Lubna Azabal)
   梅麗莎‧德索慕普琳(Melissa Desormeaux-Poulin)
加拿大 / 2011年 / 125分 / 輔導級
禮讚:2011 奧斯卡金像獎 最佳外語片 入圍
   2011 加拿大奧斯卡金尼獎 最佳女主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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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倒敘的形式詮釋兩段不同時空的故事,從纏繞糾結的複雜關係中一一抽絲剝繭,逐漸解開這對兄妹的身世之謎…

◎ 劇情簡介     

  納娃瑪文去世後,公證人尚勒貝也是納娃的老闆,交給西蒙與珍這兩位雙胞胎子女一些遺書,其中二封是要到巴勒斯坦交給雙胞胎的父親和另一名哥哥。

  為了知曉母親的過往,珍不顧西蒙的反對,單身前往巴勒斯坦的家鄉薩伊德哈什的達黑什小鎮德翁。在出發前珍在衣櫃內找到一張母親年輕時的相片。

  原來納娃在家鄉與一名難民瓦哈巴相戀同時有了身孕,但納娃的哥哥卻殺了瓦哈巴。奶奶只好讓納娃生下一個男孩後,要她到達黑什找沙貝伯父,同時有機會上學讀書,但因基督教徒與回教徒的衝突,在學校被毀壞後,納娃假冒回教徒上了公車,但卻遭基督教民兵攻擊,幸她表明教徒身份才保住一命。但到了家鄉卻發現家園全毀,她兒子的幼稚園亦全面被毀。在那兒她遇見了一名叫占西丁的回教游擊隊隊長,於是在占西丁的安排下,納娃到基督教民兵領袖家中當家庭教師,然後藉機殺了民兵領袖,但也為此入獄十五年。為了讓她屈服,他們派了一名冷酷的狙擊手阿步塔雷強暴她,但納娃依然唱歌,因而她被稱為「唱歌的女人」。納娃之後產下一男一女,原本要在河中淹死兩人,但產婆卻暗中收留了兩個孩子。直到納娃出獄後,產婆才偷偷將孩子歸還納娃,同時占西丁也在此時將納娃及她兩個孩子送往加拿大,以報答她為回教徒貢獻的力量。

  雖然珍在巴勒斯坦的尋親之旅有了進展,但卻始終找不到父親阿步塔雷,在此刻尚勒貝才要西蒙也加入尋找,西蒙無奈只好隨行。在尚勒貝的安排下,當地的瑪達介入很快地查出他們的哥哥尼哈德,並希望能找到占西丁,因為他最清楚幼稚園孩子的生與死。

  果然尋人的消息引來了占西丁,占西丁這才說出真相,當年是他下令攻擊幼稚園,但卻將孩童全部加以訓練,其中尼哈德變成狙擊手,但不久尼哈德被擒,基督教民兵又將他訓練成冷酷的殺手,而此時尼哈德改名為阿步塔雷,這消息讓雙胞胎大受刺激。

  雙胞胎最後在加拿大找到改名為尼哈德赫瑪尼的阿步塔雷,但當阿步塔雷了解真相時,雙胞胎卻已失去了蹤影,阿步塔雷也只能到納娃的墓前哀悼。

◎ 劇情分析

  很少有影片在觀賞之後,會令人思緒陷入無比的悲愴與哀痛,並久久不能自己。「烈火焚身」正是這樣一部讓觀眾有這種困頓的影片。

  任何一個地區只要牽扯到兩種元素─「民族主義」與「宗教信仰」,那必定會引發長期的對抗與血腥的相互屠殺,在歷史上不乏類似的案件與故事,而巴勒斯坦的伊斯蘭教派與基督教民兵的衝突,便是這部電影的背景故事。

  「烈」片相當難得的是以雙線併行,但不僅不會影響或阻礙情節推展,甚至有一種揮灑自如的快意。憑藉著一張舊相片,一個十字架,一本護照,女兒珍不斷地往前追索,隨著不斷拓展而開的真相,逐漸讓人嗅到一股不安與惶恐。如果生命已經習慣傳統的認知,那猶如變易的基因排列,是否會使人猶如得了癌症般無助?

  一個日子總是在世上的任何地方造就各種歷史,是人類的無知或是某種執念?人總是一意孤行地從事自以為是的行徑,正因為有了宗教或先入為主的觀念,於是人在某種時刻,會變成連自己也無法理解的恐怖份子。相互的屠殺總是假借著報仇為名,於是在開槍的剎那就更顯得理直氣壯。紛爭也由此開始延續並且無法斷絕。

  我們是否能想像一條可以吞噬任何東西的蛇,當牠開始吞噬自己的尾巴後,最後會是什麼結局?這是戲劇學上有名的「蛇吞尾巴」理論。因為是無解,但卻又是極其合理又顯得荒謬,更是匪夷所思。但我們卻不能不承認,這種不合理的事,永遠是合理的存在。

  這個世間其實是不須要神來眷顧的,因為每個人都能獨立自主,但也正因為如此,當人無法了解生命的實相時,任何憑意識揣測的各種可能性都會發生,這種不如理作意的思維,當然會導致更多的紛亂,甚至更多的災變。

  納娃的前半生是歷史與宗教的受害者,如果她與男友瓦哈巴能順利逃出,那日後這一切的悲劇就不至於發生了。納娃的哥哥認為納娃敗壞了家風,讓家族蒙羞,於是輕易的開槍擊斃了瓦哈巴。若不是奶奶的阻擋,哥哥也是會槍殺納娃的。

  其實,任何人都沒有權力奪取任何人的生命,甚至連自殺的權力都不被容許,但我們很難相信,在世上的某些地方的許多風俗或宗教教義,卻又是如此地讓這些屠殺變成合情又合理。對照於伊斯蘭教派的武裝領袖瓦拉占西丁,他完全了解納娃的過往,但他並不認為她使族人蒙羞,反而讓她進入基督教民兵領袖家中當家教,然後藉機槍殺。占西丁可以說是以大局為重的大人物,但為何他對傳統文化的陋規,卻一付事不關己的態度?說穿了也不足為奇,正因為要延續這種風氣,才能真正掌握女人。

  納娃是這個時代的異類,或者應該說她有自己獨到的見解,她的作為不僅是一種抗議,也是另類的彰顯,好在她有個有見識的奶奶,否則納娃絕無存活的機會,由此也可以對照納娃兄長的愚昧了。

  多年之後,當珍找到母親的家鄉時,村中的女人知道珍是納娃的女兒後,立刻表明不歡迎之意,這又是何等令人悲痛的層面,在受到男人的壓迫之餘,女人壓迫女人有時才是真正的悲哀。

  遺囑中有兩封信必須交給雙胞胎的哥哥與父親,這是一個精彩的尋親之旅,雖然類似的情節甚多,但本片可貴之處,是常態的情節卻有著令人愕然並出乎意料的結局。阿步塔雷這名軍人是個關鍵,只是從占西丁的口中來敘述,使得原本詭異的情境立刻被識破而拆穿,隨後的驚訝結局便喪失了一些張力。

  阿步塔雷原本是被占西丁訓練成的狙擊手,但後來被基督教民兵擒獲,他反而被訓練成最冷酷的狙擊手,也使得全部情節有了戲劇性的轉變。但兩個敵對的陣營會重用對方的狙擊手,這一點似乎是有些難以說服人的。但也因為必須在這節骨眼保留一些神秘性,才能造成最後的情境高潮,縱然不盡合理,倒也應該還能接受了。

  原本的弟弟西蒙並不想與珍同行,但在尚勒貝的說服下才同行前往中東。這也是為了後面這段父親的身份追索作了一些區分。當年納娃因生了雙胞胎,這使得這種映象變成追索這件不幸事件的明顯圖騰,猶如納娃被囚禁十五年,她以唱歌來支撐自己,使得自己有活下去的動力與理由,因為她曾發誓要找到之前生下的兒子。

  在牢中阿步塔雷奉命要讓納娃屈服,意即要她像一般女人噤若寒蟬,但納娃在牢中的歌聲讓所有的男人心生恐懼,因為他們無法理解,在壓制中的靈魂為何依然還能唱出歌來。於是以強暴來加諸於那娃身上,雖然讓她生了雙胞胎,但卻無法阻止她的歌聲。

  納娃在獄中不斷地撞擊自己的肚子,因為她早就發現了這個可怕的秘密,問題是,也許納娃也可以將這個秘密帶往墳墓中永遠埋葬,但她卻在生前一個游泳池中,見到了已經改名的阿步塔雷,只是阿步塔雷早已不認識她了。

  從遺書展開的尋親之旅,最後的答案在回到加拿大後才揭曉,但這會是一個結局嗎?當阿布塔雷走到納娃的墳前,他會以何種身份來面對納娃?會以何種身份來面對西蒙與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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