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員:瑪西亞.蓋哈登(Marcia Gay Harden)
麥克.加斯頓(Michael Goston)
美國 / 2008年 / 84分鐘 / 普通級
禮讚:榮獲休士頓國際影展 評審團特別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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罹癌酗酒自怨自艾,忽略了8歲女兒的感受 ..也許「愛」能戰勝一切命運阻隔…
◎ 劇情簡介
英嘉得了乳癌,原本的檢查沒找出問題,但當再度發覺不適時,不得不採用切除的手術。面對鏡子,英嘉相當沮喪,不僅她很難接受手術後的自己,就連先生賀曼似乎也以逃避的方式不再主動追求魚水之歡,甚至有時英嘉主動表達了慾求,賀曼也都以逃避來回應。
若說英嘉還有一些指望的話,那就是她的小說家夢,以及她的女兒茵緹可。每天她習慣帶茵緹可到河畔草地上,鋪上毯子後母女二人躺著仰望天上的白雲,變化多端的雲提供了更多的想像空間。
茵緹可希望天上的雲不要再有任何的變化,但英嘉告訴她:改變是生命的一部份,萬物都會改變。到了夜晚英嘉與丈夫總會展開一樣的話題,然後激烈爭執。英嘉為了改變現況並重新再來,看上了在老家旁側河的對岸一位老婦人佩姬的房子,佩姬是英嘉父親以前的情人,自然很樂意將房子賣給英嘉,只是每當討論至此,賀曼總以公司營運欠佳沒有多餘的財力購買,於是夫妻又再度爭執,而夫妻倆也都各自喝酒來麻醉自己。
英嘉每次到佩姬的房子總會回憶起小時候的父母。父親對她有著一股特殊的吸引力;而母親卻時常處在疾病纏身的困境中,好幾次英嘉偷窺了母親在極度痛苦中自行以嗎啡來止痛,這個家便因為母親的病而顯德萎頓。
英嘉是有強烈的恨意責備常常生病的母親,但此刻似乎她已取代了母親的位置,那茵緹可會不會也像當年的自己恨母親呢?茵緹可是個懂事的孩子,她不只一次在英嘉喝酒時義正嚴詞地要母親不再喝酒,反倒是相當沮喪的英嘉會以較不理性的態度來對待茵緹可,在一次母女的爭執中茵緹可表示英嘉從未真正關懷過她。更嚴重的一次英嘉口不擇言地罵著茵緹可,沒想到女兒竟然用錄音機錄下來,然後提著提包要離家出走。英嘉發覺事態嚴重,急急在佩姬住處找到女兒,但也發現佩姬已經把房子賣給路過的一對夫妻了。
嘉決定帶著茵緹可開車往海的方向,她留下字條給丈夫,沒有設定回來的時間,因為她知道必須把握僅剩的時間與女兒好好地相處…。
◎ 劇情分析
醫學的進步使得人類的壽命不斷地增長,這原本是一番的美意,但卻使得因為壽命的延長而帶來另類的問題。癌症就是相當令人震撼而且束手無策的後續問題。過去平均壽命不是那麼長,每每在癌症發生之前生命就已結束了;而現在各種藥物不斷地的提煉以及醫術的革新,但在達到一些既定目標後,人都得面對更殘酷的問題-癌症。
一般人在得知癌症臨身之際,立即的反應是無法接受,「為何會是我?」的質疑是普遍的想法,當然也期待是醫生的誤診,然後再到別家醫院重新檢驗,直到確定後這才慢慢地接受。其實就算不想接受也只是意氣之爭,許多人的性格或習氣會在這個節骨眼上產生分歧。如果勉強接受但又忿忿不平的人,他的反應都會讓人感到錯愕。譬如有人立刻將房子賣掉,然後在餘生中盡情享樂。這樣的心態固然有些可悲,也充分顯露出人的無奈與對死亡的無言抗議。另一種人可能會以較豁達的生命態度來面對即將到來的重要階段。
死亡,是每個人都必須去面對的,不會因為你不談論或不去面對,死亡就會自動遠離。佛經認為此為「分段生死」,從出生到死亡如果是一個階段,那麼從死亡開始,會再出生「中陰身」,而中陰身每七天也會歷經一次生死,直到七七四十九天之後,再去投胎轉世,此時則又再次歷經另一次的「生死」;要一直出母胎後,則又再經歷另一段的死生,因此稱為「分段生死」。
只是前世的前六識會在死亡之際直至入胎為止而全部忘卻;留至下輩子的只有第七識末那與八識阿賴耶,因此我們無法記起前世的種種,其道理正是如此。
提供這些訊息是為了讓一般人重新正確地認知死亡,真確地了解之後便不再感到死亡的恐懼,從而理性地去面對它。「終點站,幸福」的意旨對面對死亡則以相同的理念,提供了新態度。從一名觀察較敏銳的作家角度,細觀周遭環境的一切,在思緒充滿更多的交會火花之後,生命的新焦聚就會出現了。
其實除了死亡這個議題之外,英嘉其實尚得面對因為乳癌而切除乳房之後的窘境。原本和諧的夫妻床笫關係立即面對衝擊。逐漸冷淡的夫妻關係愈離愈遠、愈遠愈冷,最終連簡單的擁抱都會變得尷尬與難堪,於是原本尚存的一絲希望便被冷漠的對待而逐漸瓦解了。
小說家縱然失望,但卻保有自我思維的能量,意即在意念上她尚可自由自在認意揮灑,因此她與女兒躺在草地上望著變化萬端的白雲,於是天空剎那變為一個舞台,恣意變化的白雲是各種伎兒與眾人,在不斷變化的激盪中,讓人不得不聯想到人生的幻化。
變化無常是佛門醒世警語,但其實一般人無法領納這句話的真正意涵。就如英嘉一般,她的思緒與觀察都是相當敏銳而深入的,但遇到挫敗卻也只能酗酒而自我逃避。因為對於生命的真相,她始終無法真正去面對呀!
所謂的「實相」亦即生命真相,也是宇宙的源起真理,而能證知者必然能以超然的態度去面對死亡。而在這之前就必須從變幻無常的人生六塵中著手,既然生而為人,幻動的六塵與你自身的面對是絕對離不開根塵相觸而生識的真理,因此若將六塵與見聞覺知完全捨棄,是絕對無法領納生命真諦的,相反的,反而要依仗著見聞覺知去放任與六塵的關係,若定慧等持之際,自然能證知實相。也就在這個節骨眼,自然就無視死亡的可怕與威脅。
英嘉追逐的是家庭的倫常與安定,但這種社會傳統的價值觀雖然為一般人視為理所當然,然後這並非究竟法,何況在外六塵的環境轉變中,人的心其實也是不斷地翻轉與變化的,此刻也會開始考驗生命的本質與意義,有時在瞬間原本被肯定的價值觀便被徹底瓦解了。這應該歸咎於人性的脆弱或是心識的變化呢?
英嘉努力地想挽回一切,於是她想買下小時候對岸的一幢房子,這兒有她兒時的回憶與歡樂,她企圖在新房子中重塑兒時的時空,似乎從過去中才能恢復她曾經擁有過的一切。但因丈夫生意沒有起色,這使得她的願望不斷地落空;更令人沮喪的是丈夫似乎把生意不起色的責任全部歸罪於她。
是英嘉陷入無比的沮喪中,為了清除這些不悅的思緒,她只能不斷地喝酒,企圖在酒精的麻痺中尋得另一個令她怡然自得的世界,但這些舉措不僅無法讓她圓夢,反而把她帶進另一個更沮喪的空間。
大海永遠是藝術家最終的生命真相的指涉,英嘉在百般無奈中只能帶著女兒奔向大海。大海的龐大是人無法掌握的,這種神祕的未知,起碼提供了作者心靈可以依附的所在,也許這樣的結局顯得輕描淡寫,但總是英嘉心靈可以開啟的另一個出口。
超越當下就是一番的頓悟,也許在整個生命過程中顯得微不足道,但積沙成塔也是生命進步的另一種手段。我們無法得知英嘉日後的情況如何,但卻可以感受到她在面臨龐大的困頓之後為自己找到的生命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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