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員:費德里可(Federico Bassani)
馬提歐(Matteo Barilli)
義大利 / 2006年 / 普通級 / 74分鐘
閉上雙眼後,親愛的小星星,你看見了什麼? 電影訴說著兩個性格截然不同的視障男孩的故事…
◎ 劇情簡介
預計要拍攝「聽見天堂」,導演基度.沃塔諾決定在演員中加入真正的視障兒童,以期增加戲劇效果。於是導演自己擔任選角的工作,在義大利各地直接去接觸視障兒童,並以紀錄片的方式紀錄,每位視障兒童的起居生活以及他們在家庭中的互動。
八歲的費德里可出生時眼睛就有一些疾患,雖然父母也曾帶他去迪士尼樂園,但在返家後立刻進醫院手術,只可惜最終手術依然失敗。但天性樂觀的費德里可憑著過去的一些記憶,依然勇敢地用感覺去察探這身邊周遭的一切。
另一位住在義大利北方的馬提歐與嘉莉亞,出生時就是個視障,他們必須用手去感知這世界的一切,遇到完全陌生的東西也會打從心裡極端恐懼甚至驚叫。
最後導演在看過所有的紀錄片中,決定起用他們擔任演員,並由家長驅車陪同,立刻趕到拍片現場,費德里可與馬提歐第一次見面時立刻成為好友,他們分享著彼此收藏的玩具,也熱切地分享經驗。
兩人換上戲服後,加入原有的演員之中,在導演先行指導走位之後,立刻開拍,不僅要他們按照方位走路,甚至最後還要丟球給對方。對明眼人而言這是相當簡單的動作,但對視障者而言是相當困難的,但兩人很快進入狀況,而且也無懈可擊地完成導演的要求,在旁觀看的家人不禁為他們的表現而喝采。
◎ 劇情分析
一部影片的開拍可分前製作業、開拍作業以及後製作業。雖然區分為三個階段,但都有其必然的程序及功用,缺一就無法繼續甚至完成影片。
為了拍攝一部影片而將尋找演員的過程拍攝下來,這種如實的紀錄就被歸納到紀錄片了。更早之前的紀錄片其實都被用在於宣傳與教育上面。像波蘭大導演奇士勞斯基在七O年代至八O年代拍的都是紀錄片,這是因為當時波蘭在共黨統治之下幾乎完全沒有劇情片,雖然奇士勞斯基在作品中不斷地質疑黨國體制下一個人存在的價值作辯證。但他浸淫其中深得紀錄片的精髓,甚至也曾對外公開過,此生此世他拍攝的作品將都會是紀錄片,雖然後來他到法國之後,徹底拋棄了紀錄片,轉而在劇情片中發展,也從而拍出了「雙面薇若妮卡」、「十誡」、「紅、藍、白三部曲」而揚名於世。但不能否認的是,這些影片的理念與想法,很多都是從過去拍紀錄片時所延展下來的。
在台灣拍紀錄片早已蔚為風氣,因為紀錄片的素材唾手可得,舉凡人、事、物、現象、思考甚至更籠統的見地都是取材的方向。也因為紀錄片必須如實地呈現該有的現象,因此屬於另一種專業的燈光就被省略了,而這樣導演則將有更多的時間專注在議題的對象上。
許多紀錄片的攝製常常牽扯到時空的問題,如果是一個人的敘述而必須引動過去的回憶,這便會以靜態的相片來替代;甚至如果是記錄過去的某一個人而請演員來替他,像加拿大為了紀念該國也是二十世紀最偉大的鋼琴演奏家顧爾德,遂請一名導演及演員將顧爾德的生命分成三十二個片段來呈現,這部作品「顧爾德的三十二極短篇」曾來台灣參加金馬獎會外影展,並獲得許多觀眾的讚嘆。
但紀錄片顧名思義應該是記錄著一些過程,這雖然有可能涵蓋過去、現在與未來,但「當下」的元素卻是完全不能忽略的,以本片為例,在獲得正確的訊息之後,能當機立斷將要執行的過程透過鏡頭全部保留下來,這需要一點敏銳的見解與勇氣,而最終又能將之完成一部影片發行與展演,這更是相當不簡單的事。
「聽見天堂」敘述的是一名因故失明的小朋友,在進入教會所主持的特殊「視障學校」所發生的故事,而真正的男主角雖由視力正常的小朋友擔綱演出,但為了增加影片內容演出的真實性,導演遂徵選幾名視障孩童參與演出,而本片則是在徵選過程中導演與「候選」的演員共同生活並從實記錄他們的喜怒哀樂,甚至也記錄了這些孩子的家長與兄弟姊妹,觀眾透過這部紀錄片可以發現許多過去不曾注意過的問題,而一名視障者帶給家庭的影響是相當大的,不僅他們的家人有著自己的看法,其實視障者也有他們獨特的見解的。
不管先天目盲或後天視障,都是一件令人難過的事,佛經將人能看見風光萬物,歸納於眼根與色塵相觸後才生出眼識,而眼根則是第八識如來藏所出生,其他耳、鼻、舌、身、意均是如是。所以六根取外六塵(色、聲、香、味、觸、法)自心如來藏(阿拉耶識)就轉變外六塵相為內六塵相,而六識(眼、耳、鼻、舌、身、意)攝取內六塵而了知,意思是人之所以看得見,是由內相分攝取外相分並以眼睛(扶塵根)為緣才能看見萬物。而這樣的論述在楞嚴經中「七次徵心」佛陀為阿難的教化說得極為詳盡,也是相當精彩的故事。
所以真正看得見的並非是眼睛,但眼睛壞了卻會失去「見」的功能。其他的六識心與覺知心都是從來不曾接觸過外六塵,但每個人卻認不清這種事實,甚至執迷在「見」的執著中,真相是所有接觸的外六塵都是如來藏變現的內相分六塵,只是一般人會執著外法實有,但其實這些都只是自心如來藏變現出來的。
視障朋友的視力消失了,是因為眼球損壞,這猶如玻璃窩被塗上了黑漆,雖然眼根與色塵依舊在,但卻無法得見,因此視障者會將這種失去的感官轉移至其他感官,如聽覺會更加敏銳;或者手的觸感會增強,甚至鼻子與舌頭都會比之前更加敏銳。
一名先天的視障者,當他往生之後,立刻可以「看見」一切,就像在夢中都能看見一樣。因為睡覺時與死亡是完全一致的,意即六識全滅了,一名視障的眼識早就壞了,而正常的人睡覺亦是六識全滅,剩下的是七識末那與八識阿賴耶,這樣的說法就是唯識學的立論基礎,亦是佛法中尋求真相的正確路途。
家中的成員若有一名視障,當然會給這個家庭帶來許多的困擾,但現在的觀念則會以較多的思惟空間放置在視障者的身上。從而追索出人性更多的尊嚴與價值對待。本片起碼就是從這個角度來拍攝的。
視障者雖然身體有了缺陷,但不見得他們會渴求別人對他們的同情,更多的現象顯示,他們比一般人更具有敏銳的思考能力,四周的環境也許因為看不見而帶來不便,但他們必須勇敢去面對與克服的心情卻是一般人所不及。建議每個人嘗試著在自己熟知的房間內矇住眼睛看看能否輕易地在房內走動?縱然可以,那也是因為你已熟知環境,若是突然將視障者放置在一個全然陌生的環境,視障者將得付出更多的心力,甚至也有可能全面迷失在那個新環境中。
電影「盲流感」敘述這個世人每個人突然都變成了盲者,於是這個世界的價值觀全面改變了,社會秩序也將全面改寫。只因缺乏一種感官,但人類卻逐步地走向相互殘害甚至終將毀滅的地步。這雖是一則寓言故事,但也提供了人類更多的省思。
本片的拍攝與劇情片幾乎是併線而行的,這也提供了「當下」的原則,導演如實地記錄下幾名應徵者的生活面向,也在片尾戲劇性地讓他們融入到「聽見天堂」的情節中,這樣「首尾兼具」的連結,也使得本片與「聽」片變得更密不可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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