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員:勞勃.狄尼洛(Robert De Niro)
茱蒂.佛斯特(Jodie Foster)
美國 / 1976年 / 110分鐘 / 限制級
禮讚:坎城影展金棕櫚獎
紐約影評人協會最佳男主角
英國影藝學院最佳女配角
英國影藝學院新進演員
英國影藝學院最佳電影音樂
寫實地描繪人的孤獨和自我憎恨…
◎ 劇情簡介
剛從越戰退伍下來的拉維斯,從中西部來到紐約後,因個性孤僻也遇到許多挫折,加上長期失眠,只好應徵計程車司機,不管大夜班或毒販娼妓出沒的是非之地,他都前往攬客。
有一天他經過參議員查爾斯.帕蘭汀的競選總部,看見一名令他心儀的女子貝絲,他鼓足了勇氣假裝要當義工,貝絲對這樣的人相當好奇,遂答應拉維斯的約會,但因拉維斯帶她去看色情電影,貝絲憤而離去,從此不再接他的電話。
拉維斯載到一名沮喪來抓姦的人;而這之前他的車子載到一名衝上車的雛妓,但拉維斯尚未反應過來,這名叫艾莉絲的女子被老鴇拉回,老鴇丟了一張鈔票給拉維斯,希望他別多管閒事,而這一日拉維斯又差一點撞上了艾莉絲,這讓他的情緒更加激盪。
拉維斯找綽號「男巫」的同事,男巫介紹他向一名叫安迪的人買了好幾把槍,並且開始鍛鍊身體,並作了設計讓所有的槍全藏在身上。
拉維斯到帕蘭汀要演講的場子,故意與一名保安人員搭訕,但保安人員也開始對他注目。拉維斯進入常去的商店,卻遇上小混混持槍搶劫,拉維斯槍殺了歹徒,老闆要拉維斯快走,然後拿起棒子狠擊已經倒地的歹徒。
拉維斯在七月寄卡片給父母,因為是母親的生日,同時也是他們的結婚紀念日;甚至見到電視中男女談論到婚嫁,都憤怒地砸毀電視。
拉維斯第三度遇見艾莉絲,於是透過馬伕斯波的首肯,才帶艾莉絲上樓,樓上的老鴇正是上次丟錢給他的人,拉維斯向艾莉絲表明要帶她離去,甚至第二天下午一點兩人約出來吃飯。
拉維斯終於要行動了,在剃了一頭印地安人的頭髮接近帕蘭汀的演講場子,但因保安人員發現而逃逸,接著他去找艾莉絲並槍殺了斯波、嫖客及老鴇,警方趕到時他子彈已經用完,警方判斷是司機與黑幫的衝突,反而讓拉維斯成了英雄,就連以前瞧不起他的貝絲,都開始對他另眼相看了。
◎ 劇情分析
廿世紀的越戰不僅讓美國陷入進退不得的泥淖;也在美國本土社會中造成一股難以計度的創傷。許多退伍軍人並未受到妥善的照顧,許多人幾乎與整個社會產生了無法連結的苦悶,於是延展下來的問題便成了日後社會學家必須嚴肅面對的問題。
「計程車司機」描述的正是在越戰之後的困頓故事,所謂「越戰創傷症候群」正是對越戰軍人參戰回國後的後續影響。這些人過著斯巴達式的生活形態,不僅工作沒有出路,最多只能選擇卑微低收入的工作來糊口。但過去在戰場上的武力模式,常常讓當下的生活有了極大的落差,逐漸地他們發現,當他們從戰場回來的那一段,其實這個社會不但早已往前進了一大步,甚至早也已經遺棄了他們,這種當下的衝擊常常讓他們茫然不知所措,唯一能做的似乎也只能任憑洪流漂盪,載沉載浮在這股社會龐大的壓力之下了。
拉維斯患了失眠症,這是一種焦躁的精神病,為了工作,他可以開大夜班的計程車,也從而見識到紐約最沉淪與黑暗的一面,於是不知不覺中在戰場上的那股除奸掘惡的英雄主義油然而生,他認為這是都市中最髒最亂的所在,但雖然如此地正義澟然,他依然束手無策。當艾莉絲跳上他的計程車時,他卻茫然無策,只能留下無比的愧疚與悔恨,老鴇丟在司機前座的那張鈔票便成了他最大的心理負擔。一直到他最後買了槍也決定了行動,才將那張鈔票還給了老鴇,但也預告了那場血雨腥風即將到來。
拉維斯一眼就愛上了貝絲,但就像貝絲從色情電影院急急走出時所說的話:我和你是不同領域的人。雖然讓拉維斯錯愕不已,但卻也是當時相當真確的寫照。貝絲其實也是像拉維斯所說的,她是個孤寂的人,投身在總統候選人的陣容中,每天面對的是來自四面八方的訊息,但卻不全然與她的感情世界有關,縱然有個男同事,但卻完全不是貝絲理想中的男人。那貝絲理想中的男人究竟是怎樣的人呢?其實連她自己也不知道。
也許我們會在心目中設定一個標準,但這個標準其實是相當籠統的,當拉維斯直截了當地說出真心話,其實也恰巧打中了貝絲的心坎,換句話說這種男人才能引起她的注目,若不是頭腦單純的拉維斯帶她去看情色電影,相信貝絲會繼續與他交往的。
然而拉維斯的性格洋溢了極度的孤獨與疏離,這是從戰場上延展過來的,他以自己的判斷毫無隱瞞地帶貝絲一起觀賞情色片,因為他認為每個人都是這樣排除寂寞的,貝絲開始拒絕他的邀約,他依然不知錯在何處,他唯一能做的是將無法了願與滿足的憤怒轉向貝絲服務處的候選人。
帕蘭汀這位總統候選人曾坐過拉維斯的計程車,拉維斯所說的掃除不乾淨是一般人無法體會的,半夜的花街隱藏太多的人性慾望,帕蘭汀就算當選總統,他也永遠無法了解拉維斯所說的意思,因為這是兩個不同的世界,拉維斯不管面對何人,他永遠只有自己的世界,而這個孤寂的世界早已將他帶向「類分裂性人格疾患」的躁動,也逼使著他一步步走向血腥之道。
拉維斯在商店內正好遇上了搶劫,一個月內遭五次的搶劫,也難怪老闆在歹徒中槍倒地後依然憤怒地棒打屍體。這些在底層社會每天發生的事,有時是永遠不會浮上檯面的,於是兩種不同的世界當然就愈離愈遠了。
其實拉維斯面對的困頓是全面的,因此暗殺帕蘭汀只是發洩情緒的一種;商店槍殺搶匪也是不同的反射;而最後將全部情緒發洩在拯救艾莉絲身上。
在戰場上的血腥氛圍必須獲得相同的對應,才能安撫早已失去自在的徬徨心靈,拉維斯決定買槍之後,不斷地在房間內武裝自己,在那當下他似乎又回到了越戰的欉林,在時序都已轉換之際,紐約的黑街甚至無法讓他了解的世界,何嘗不是另一種欉林呢?問題是戰場上的敵人是越共;但在美國紐約呢?他的敵人若隱若現,在不確定之中只有隨機地碰撞,而十三歲的雛妓艾莉絲便自然成為他拯救的目標。
說是目標就已經有了明確的方向,在戰場上那個軍人能正確地說出目標呢?顯性和隱性的目標都令人茫然而無所適從,拉維斯最後的搏命,算得上是想為自己找到一條生命真正的出口吧!
美國這個社會就是如此的神奇,槍殺過四人的拉維斯最後成了英雄;而就連不再接他電話的貝絲都回來搭他車子,最後的結局耐人尋味,但答案是相當明確的,那場的火拼讓拉維斯重拾過去存在的價值,他在執行「正義」的時刻也同時消除了嚴重的孤獨與人際的疏離,由他執掌了對社會不公的火力審判,於是在他心中便重新界定了新的價值觀。
「計」片已經成為廿世紀的重要影片,同時也是名作曲家伯納.赫曼生前最後一部電影配樂,而演雛妓的茱蒂.佛斯特當時才十三歲,包括勞勃.狄尼洛與哈維.凱托,當時都是如此年輕,如今重新觀賞不免令人感嘆:歲月不饒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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