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員:麥克.法思賓達(Michael Fassbender)
凱蒂.賈維絲(Katie Jarvis)
英國 / 2009年 / 123分鐘 / 輔導級
禮讚:榮獲2009年坎城評審團獎
英國奧斯卡最佳影片
英國獨立電影獎最佳導演、最佳新進演員大獎等
一個現代版童話故事。 15歲的米亞是個問題少女,一天到晚惹麻煩,甚至被學校退學,也被同學排擠。母親在某個夏日帶了康納回來,神秘的康 ...
◎ 劇情簡介
米雅或許是成長在單親家庭的緣故,不僅與母親不和,與妹妹泰勒也都常惡言相向。米雅的朋友愈來愈少,但與琪莉爭吵後,兩人也就不再來往了。
米雅喜歡獨自一人跳街舞,在路旁看著男生跳著或者從電視上MV學得一招半式,慢慢也編了自己的舞蹈。這一日她看見一匹被鐵鍊拴住的老馬,她爬過鐵門,欲用石頭敲斷鐵鍊,但卻被人與狗發現,狂吠一陣後米雅落荒而逃。第二次米雅帶鐵鎚再度侵入,但這回有三個年輕人不僅沒收了她的隨身聽及工具,甚至對她毛手毛腳,米雅奮力掙脫後逃逸。
米雅回去後見到母親的男友康納,米雅從他皮夾中的證件知道他是大賣場的保全,也在皮夾中偷了一張紙鈔。第三次再去找那匹馬,主人之弟將隨身聽及工具還她,兩人遂成好友,一起喝酒。米雅回家時醉倒在母親臥室,康納將她抱回房間替她脫下鞋子及外褲並為她蓋上被子,這讓米雅對康納的看法有了改變。
康納帶全家出遊,並在河中捕了一條魚,但米雅的腳也被割傷了,所幸康納為她包紮。但回家後社工人員要米雅去收容學校,米雅不從偷跑出去,但也只能去找康納。康納知道米雅想參加酒店舞蹈小姐徵選,康納遂將DV攝錄機借她並要米雅錄影時保持微笑。
米雅在半夜偷窺康納與母親作愛後,心神逐漸有了變化。她去找白馬主人之弟,他帶她去廢車場偷零件,預備要重組一輛富豪940,米雅帶男友去找康納要錢,然後買酒喝得痛快。
這一夜母親與康納醉歸,安頓好母親後,康納告訴她最喜歡的一首「加州夢」,這個晚上康納與米雅發生了關係,但第二天康納便提行李離去了。米雅追到康納的家中這才知道他已有妻女,於是她在屋內地毯小解後試圖騙走康納的女兒綺拉,甚至最後將她推入水中,但終究還是將綺拉救起送回。米雅去面試但她知道自己舞技其實不佳,而且場合似乎又不適合她,而當她回去找男友時,白馬因生病而被殺了。米雅和母親還有泰勒似乎從這些事件中慢慢尋找出一條共同的方向,三人腳步一致地跳著舞。
◎ 劇情分析
有人說如果人生可以選擇的話,他們都願意跳過青少年這個階段,這是一段苦澀而難熬的過程。在逐漸輕視童年的幼稚與無知;卻又無法及時迎上充斥賀爾蒙躁動的未來。似乎這是一段被暫時擱置在瓶子內的夢幻時空,看似周遭清明澄澈但卻又動彈不得。
單親家庭容易造成孩子在成長過程中的困頓,這是不爭的事實。雖然也有許多單親家庭成功地將子女教育經營得完整無缺,但畢竟這都是少數。「發」片所有事件的緣由基本上也都是從這個家庭的缺失中引起的。
情竇初開的米雅她其實渴望著所有她所欠缺的,但為了彰顯她早已失去的信心,於是她採取了排斥周遭的所有,包括她的女伴以及家人,似乎從否定中才能真正讓自己踏實或吸引他人的注目。面對愛情(或者是剛剛體認的愛慾)她也只能以最近的距離從母親身上去尋覓,從而更從她身上奪取。這無關乎愛情,卻是一種成長中錯誤的認知與取捨,於是米雅就陷入更孤寂的空間與世界。
一直自以為是的舞作,算得上是年輕朋友的發洩,但一切都來自抄襲而非創作。康納不斷地給予米雅一種誇讚,真正的緣由只是一種搧動的讚嘆,其背後的動機絕不單純,直到米雅到達面試會場,也就是真正的現實舞台,米雅立刻退卻下來。瞬間她從其他應徵者身上看見了自己的缺失,也適時地修正了自己的路線與決定。
當米雅看清自我的那一刻正是她成長的第一步,無論如何,每個人的第一步都必須勇敢地踏出,成功與失敗在其次,而是一種沉重的領納,這是生命成長中的最佳配方與靈藥。
母親的年歲正值中年女性魅力,她有她的想法與方向,也許她過於沉溺在性慾的滿足,於是所有的一切都變得其次了。米雅和泰勒這兩個女兒算不算得是她慾望之下的祭品?也許母親永遠不會思考這樣的問題,唯一能讓她哭泣與沮喪的是康納的離去。但她從不曾檢視過康納的背景,她在意的只是一種隨時可以獲得的慾望滿足與體溫的傳遞與慰藉。
正因為如此,米雅就逐漸變成這個單親家庭的犧牲品,泰勒會不會步上米雅的後塵無人能知曉,但這如果是一種現象或必然的結果,那就必須從這個角度重新檢視與追索了。問題是,我們是否真的能從這個面向求取得真相與緣由?答案恐怕不見得是肯定的。
米雅在影片中最引人注目的是她不忍一匹被鐵鍊拴住的老馬。她千方百計想釋放那匹馬,這似乎也提供了米雅的內在思維。如果她有了這匹馬;或者她能像這匹馬一樣不受到栓制,那麼她就可以離開這個家庭,奔馳至天涯海角而活在自己的世界。問題是她的行動始終失敗,甚至最終老馬老邁遭受主人擊斃以減輕牠的痛苦,但這並不表示米雅已喪失了希望。
老馬的小主人也就是逐漸與米雅有了交集的男友,他擅長汽車組裝,憑著這一身手藝,他到廢車場偷取汽車零件,只要再找到幾個組件,那輛車就可以取代老馬的職責,帶著他和米雅一起四處闖蕩四海,這雖只是一個隱喻,但卻是一次相當成功的映象語言呈現。
康納是這個浮游社會的一項代表與表徵,他游離於兩個家庭,但真正的重心所在還是在自己的妻女身上,從米雅無意中發現真相之後綁架了他的女兒綺拉,康納在知道原委後,毫不猶豫打了米雅一巴掌。
這似乎是一個完全沒有對或錯的世界。對錯二分法似乎太過武斷,也許是人從掙扎與失落中企圖尋找回一種真確的體現吧!貧窮固然是一種原因,恰如麥克.李的「工人電影」-折翼天使,任何的生命都會有其該有的交集,但卻必須自我檢視是否一切都曾經歷經心靈的審判?生活中的悲與喜其實不是那麼重要,而是在過程中真正能夠體現的價值。
米雅唯一的希望是「離開」,問題是她的離開在無法得逞時,似乎只能在康納的貪欲中尋求一種自以為是的掌握,從而證明她的能力與大人平起平坐,只可惜這些輕佻的感情付出,卻帶她進入另一個謊言之中,而無助的她也只能脫下褲子在康納家中的地毯撒泡尿洩恨罷了。但這依然無法解決問題,就算綁架或殺了對方的女兒,都無法改變貧窮的現況。
當外在環境的擠壓與感情或親情全面受挫的同時,米雅並未崩潰,反而在歷經這一切之後有了全新的體認,她日後必然會跨出這個家庭,也會跨出受挫心靈的籓籬,然後再以母親相同之姿再次讓事件輪迴?也許會,也許不會,這永遠是變數極大的面向,牽扯到人性的問題時,很多的事便無法預先設置立場了。米雅的世界不見得只有在英國,全世界都有某些地方上演著相同的劇碼,問題是,我們該怎麼面對這個議題呢?
社會結構與秩序有時被有意無意的破壞時,這表示某些公理出了狀況,而這一切卻都得全靠未成年的女子不斷地修正自己或近乎無助的掙扎來平緩這段傷痛,扭動身軀的舞蹈或許是修補心靈的無奈,但卻也是不得不然的自然表態,人生原本就是如此荒謬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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